最后，若雪实在是受不了，大叫着：“凌夜，别放血了！赵云裳不会好的，她已经死了！”
“没有，她没死，她是天族的帝女，是凤凰，会重生，她不会死！”
若雪能够看到自己光滑的肌肤正在慢慢老去，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一具干尸的，“凌夜，赵云裳死了，她不会复活的，她根本就没有凤翎！”
司凌夜颓废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冷冷道：“若雪，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居然真能狠毒到如此地步！”
到这时，若雪才明白，其实，司凌夜早就清楚——赵云裳已经死了。
……
那日无风崖。
鸿翊守在赵云裳的尸体旁，对他道：“虽然我有不好的预感，急匆匆赶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怀里流干了血。”
司凌夜不信，不信赵云裳会死，“不可能，她是凤凰，她能重生，她不会死，而且，她贵为天族帝女，如果她真的死了，天族必然会同战鬼开战，现在风平浪静，你骗我！”最后，他甚至吼了出来。
鸿翊面色阴冷，没再看司凌夜，而是看向赵云裳，纤长的手指拂过她冰冷且模糊的面颊，“云裳，看到了吗？你不惜同亲人断绝关系，被哥哥甩了一巴掌，抛下整个天族，一心想要嫁的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司凌夜，你选择纳妾时，天族没有来犯，你就没有怀疑吗？她丧子绝望自焚，心灰意冷，你就没有怀疑吗？为什么能救若雪的偏偏是她，你就没有怀疑过？”鸿翊双目赤红，狠狠瞪着司凌夜，咬牙道：“你就没有想过，她从始至终，爱的不过一个你罢了！”
所以，赵云裳不是因为嫉妒若雪，才逼着他娶了他，也不是为了知晓战鬼族的秘密，硬赖着她两年，那个孩子……从来都不是工具？
司凌夜不敢想——
世上绝情的故事太多。
就像当初爱到心痛的若雪，现在重逢，却没有当初心悸的感觉。
连他都不信这飘渺虚幻的爱情。
又如何相信，赵云裳会对她一心一意？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不敢怀疑，怕怀疑了，就会明白自己到底对她做了多伤人的事情，到底如何放纵别人，给她带来如此多的伤害，一旦想到那些……就会让他发现自己是爱着她的。
即便鸿翊说太多，司凌夜还是不相信！
“她有凤翎在身，她不会死。”
鸿翊笑了，笑得几乎癫狂，“她的凤翎早就没有了，为了不给那人带去灾害，她缄口不说到底给了谁，这件事情，整个天族的人都知道，只要哪怕对她有一丝的关心就会明白，她什么都失去了，这件事，连若雪都知道，司凌夜你会不知道？”
是啊，连若雪都知道！
他却不知道。
因为，他信了若雪的一面之词，被她过去爱过的那个人刺痛了心，为了那点可笑的傲气，他拒绝了解赵云裳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只顾偏袒若雪。
不曾想过——
那个当初救了自己一命，温柔善良的人，居然能够狠毒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