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梓,你联系妖监会的人,”白落梅连闯两个红灯,皱眉对电话那头说,“让他们帮我个忙。”
王X代替参股,又是刘心美曾经去过的Secret酒吧,这家酒吧的股东白落梅就只记得一个人姓王——吴辉毒狗杀人案的关键证人,正在眉州监狱服刑的王志。她现在必须跟进向南这边的线索,还有一个殷千泷在医院躺着不知死活,能调动的闲人或许只有妖监会。
而且在听完左霏霏的描述后,白落梅竟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为什么这几起案件都恰好和阵法有关?刘心美的项链,它到底是个意外,还是一开始就有意为之。如果替向三儿参股进入Secret酒吧的人就是王志,那让吴辉找刘心美用项链抵债的人,会不会和向三儿这个迷信的人有关?
翌日,荀非雨拿到那张探视证还有些惊讶。
他昨天等酒醒后才回到宠物诊所,宗鸣早就倒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了。今天一大早这人突然变得有了点儿jīng神,当着荀非雨的面绞碎了明漪派来的傀儡纸人,举起探视证对楼梯上的荀非雨低笑:“又要出门?”
“gān嘛啊,又拿我衣服穿,你也要出门?”荀非雨三步跑下楼,抬脚踹了踹那一地碎纸,有点儿心疼地望向自觉拿起扫帚的江逝水,“放着我扫。你叔叔说了这是什么任务吗?探视犯人,这人有点……眼熟。”
“心美那个案子的,污点证人啦。”江逝水回想起刘心美,眼角不自觉泛了点儿红,她笑得很勉qiáng,只管低头扫地,“具体的,谭嘉树哥哥会告诉你,他九点接你,你们搭高铁过去。”
距离那几个女孩儿死去还没过多久的日子,荀非雨暗骂自己怎么就忘得差不多了。他抱歉地抢过江逝水的扫把,把地扫了还不忘白宗鸣一眼:“你撕纸gān什么?发癫啊?”
“想撕。”
“我看你是想死得紧哦。”
“……为什么?”
“哈?你跟谭嘉树两个极端吧,一个批话多没重点,一个说一半含一半。”
离九点还有半小时,正好能让荀非雨吃个早饭。本来江逝水买回来这藜麦烧麦挺好吃,但宗鸣就能在吃饭的时候死死盯着荀非雨,倒把荀非雨看得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哪句话没说对,踩了这老祖宗的雷。于是荀非雨筷子一撂,翘起二郎腿,皱着眉头把烧麦盘子推到宗鸣面前:“吃不吃啊,一肚子气,饱了吧?”
“呵,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宗鸣轻蔑地看了一眼烧麦,扔了根筷子,直直插进烧麦的花心儿,“真该给你拴一条狗绳。”
江逝水咽了口唾沫,蹭到荀非雨旁边偷笑:“狗哥,需要皇家御用翻译吗?”
荀非雨本就憋着笑,拿了个烧麦堵了江逝水的嘴:“他又急了啊?傻bī。”
“傻bī骂谁?”宗鸣眼睛一眯。
“好好歇着吧。”荀非雨抽纸把油手一擦,纸团儿啪一下敲在宗鸣小腿上。他拎起包挂上那个探视证,出门前不忘揶揄地看宗鸣一眼:“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耍大小姐脾气,个老不死的装个屁。”
“……再说一遍?”
“知道你不想搭理妖监会的人,你的狗替你去,你有什么不满的?”
“还知道是……”
“走了啊逝水,哦你记得上网帮我买张chuáng!”
“啊!你俩把chuáng板折腾断了?”江逝水花容失色,看着荀非雨风风火火跑了出去,瞠目结舌地感叹,“宗医生,天狗的恢复能力……这么牛bī吗?”
但宗鸣没有理她,夹起一个烧麦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今天又没遛狗啊。”
鉴于今天早上宗鸣的行为太好笑,荀非雨上了谭嘉树的摩托都还没能憋住笑意。难得有一次呛嘴赢过宗鸣,他扒拉着探视证的边缘,一直没听谭嘉树讲话,直到两人上了高铁才回过神问谭嘉树一句:“你那黑盒子能过安检?不是枪?”
谭嘉树翻了个白眼,扔给荀非雨一杯奶茶自顾自喝起来:“合着我刚给你讲话你没听呢?非雨哥,好歹咱俩昨天一起酒驾,四舍五入都是一起蹲过号子的jiāo情了,你不能稍微尊重我一点儿?”
“你重新说,我保证听。”
“你喜欢宗鸣啊?”
“……噗!”
一颗珍珠好死不死呛到了荀非雨,他咳得直翻白眼,一口奶茶全呛进了鼻腔里:“你他妈你一天到黑脑壳里头都是豆渣?!说正事!”
谭嘉树一边儿帮荀非雨顺气,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盯着荀非雨呛得通红的侧脸,好一会儿才把其中经纬解释清楚。
荀非雨都快记不得三年前自己写过那些东西了,他当时看到王志时完全没有想到代替向三儿参股的人会是这个人。那么就不难想到白落梅让妖监会去问这个东西的目的,如果能证实白落梅的猜想,那向南和阵法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