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母胎solo懂个屁恋爱。”白落梅嘴上嘲讽孙梓,心里却愈加不安。
程钧和姚远捆绑得越紧密,越是不容易透出线索。互相保护吗?要是什么都没做,何至于这样心虚?还是说他们都知道现在把向南bī急了,对方有可能会遭到报复?白落梅蹲守在姚远上课的少年宫外,看着那些背着画具进进出出的孩子,不免有些担心。
要再用那支手机打姚远的电话吗?这次姚远多半不会接了。但她必须要从姚远那里得到信息,或许可以利用姚远对程钧的维护。她坐在少年宫对面的奶茶店想到了晚上,掐准姚远课间休息的时间,用自己的号码打过去,正好能看到站在窗台边的姚远:“姚先生,这次敢接电话了?”
姚远明显是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挂电话:“……我姐姐已经作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回教室嘱咐几个孩子先自己画,又回到窗台边,抖着手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便呛得满脸通红:“白队长,我不问你为什么拿到我姐姐的手机,我也没有告诉姐姐,所以……你不要再查我们了,对你真的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你这么确定?”
“当然!千泷姐姐和商叔叔都是好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姐姐帮我出了治疗费,每天都会来陪我……”
“她没做过,那你呢?你做过了吗?”
姚远登时脸色煞白,程钧这时候打进来的电话让他如释重负,立马掐断了和白落梅的联络。恐惧和慌张让他几乎拿不稳手上的电话,姚远咬着下嘴唇,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跟程钧草草说了几句后便回到了教室。这时候,他看到了白落梅发来的短信:“你为什么害怕?”
他吓得后背发凉,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又对那些被吓到的孩子露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你们慢慢画,有什么不会的问老师。”
教室里的灯一阵闪烁,等姚远再抬起头时,堆放拖把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扭曲的黑影。他往后退了两步,黑影张开一条缝似的嘴,举起尖爪指向了窗外的奶茶店。姚远颤抖着咽下一口唾沫,默默点头后,发去了一条信息:“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真的。”
快走吧,姚远不自觉看向那家奶茶店,在心里默默祈求白落梅离开。姐姐在作证之后对他发了好大的火,他又找不到理由去见殷千泷,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这个白队长就像咬住猎物就不松嘴的鳄鱼,追在自己身后……是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吗?姚远低头苦笑,帮其中一个孩子拧开颜料,指着一处抹开的huáng色问:“小雨,这是画的什么呀?”
被称作小雨的孩子笑了:“是爆炸!蘑菇云!”
姚远手一抖,后退撞上了桌板:“……为,为什么要画这个?”
“爸爸说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这个黑影是我爸爸!”小雨骄傲地抬起画,却看到姚远通红的眼眶,“荀老师,怎么啦?小雨画的不好吗?”
“没有,”姚远垂首摸了摸小雨的头,“老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振聋发聩的爆炸声,砸到屏幕上的碎肢,还有烈火焚烧油脂时那爆裂的声响。下课后,姚远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双目出神地望着手机,黑气缠绕在他的双脚之下,绵延连接到黑影的双足之上。被风chuī得灯影摇晃,yīn森的走廊里传出压抑的低噎声,姚远的脸在白炽灯下更为惨白,他死死看着手机,上头是一张叶文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约个见面时间吧,姚先生。如果不想丧失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要bī死我……”他gān笑良久,“我有什么错,我就是想活着。”
白落梅一直没有收到姚远的回复,刚进家中就看到了停在办公桌上的纸鸟。现在她一看到这玩意儿就想起江逝水,小鸟黑豆似的眼睛闪了闪,张嘴说:“白姐姐,我和非雨哥一起去郊县啦!”
“叫阿姨!”
“哎呀,姐姐好听。这不是担心你嘛,我给你留了两张符,压在你家门口的垫子下头了,你找找?”
“嗯,行。”
她家门口那块垫子许久都没有移开过,白落梅打开门,蹲下来一把掀开地毯,却只看到一张边缘焦黑的符纸。待回头时,纸鸟的眼睛也已经失去了光泽。白落梅撇了撇嘴,摇头坐在电脑面前写报告,想了想还是把那张符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而这时,两只焦黑的骨爪已经搭在了窗沿上。扭曲的黑影浮在屋外的空中,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白落梅的背影。它的左脚上还冒着些微未燃尽的火星,张嘴便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客厅的门窗上扑通砸出好几个黑色手掌印,黑影的目光越加怨毒,而塞着耳机的白落梅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