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岳叔,好爸爸,话不能这么讲呀。毕竟是亲哥,他总会原谅我的嘛!”
“你个妖jīng跟谭青行亲兄弟?”
“那,不是亲的,他gān嘛生我气呀!我不就亲了他一下嘛?你和仝山哥还……”
“喂,赶紧走!”仝山头皮发麻,赶紧打包了点心塞进谭昭怀里,“你哥昨儿回谭家老宅了,赶紧去……有钱么?我拿几百给你,免得被他赶出来没地儿住。”
“妈,我有钱。”谭昭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缩肩膀直接开跑,“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这小兔崽子!”
“叫你事儿妈。”
“那你,还,还弄吗?”
岳明漪噗嗤没稳住笑,他站起来还比仝山矮两公分,提着男人衣领啄了啄他的嘴唇:“白日宣yín啊?算了吧,走去岳家吃饭了。”
岳家不像谭家那么传统,还保留着祖宅。他们的想法更为jīng明,早就变卖当时的地产作资本,进入了手工业,贩售传统织法布匹。不过长幼尊卑这种东西还是留下了,一大家子人总在家主生日那天齐聚,主母亲自下厨做饭,在城郊别墅摆个七八桌。现任家主是岳明漪的三叔,他作为下一任家主备选及月灯持有人,必然要去露个面。
前几天在仝山面前提起这事儿,那人说什么也想跟着岳明漪一块儿去。两人上了车,仝山坐上驾驶座后还不忘给明漪系安全带。他又被明漪亲了下脸颊,几下都没扣上安全带,好一会儿这人才平复回来,冲岳明漪腼腆一笑:“我是不是能见着你爸妈?”
岳明漪失笑:“这就想见家长了?”
仝山尴尬地笑了笑,移开眼睛说:“还,还不行啊,那我送你去,就回来自己吃吧。”
“没说不行啊,”岳明漪佩服仝山这脑回路,他靠着车窗抽烟,揉了揉酸痛的太阳xué,“这饭,也不是为了让人吃准备的,真烦。”
“我听云扉说这席也是为了给你过生日。他说我跟你去,你保准高兴。”仝山愣了一会儿,“不好吃吗?你家老有钱了,我还没吃早饭腾了肚子……”
岳明漪横他一眼,别过头嗤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就喂不饱啊?”
“……你要是想出车祸死就接着说。”仝山不敢看岳明漪,他红着脸盯着前路,“合家团聚不好么?我在军队的时候就特别羡慕别人有家里人,你记得陶源么?我当时带到镇海寺那个战友,他家里就好几口人,休假家里人就来接,一起吃饭……真好啊。”
仝山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高中的时候应召入伍,由于体能极好,且伤口愈合速度比常人快,又能吃苦耐劳,后进入了特战部队。之后该部队协助妖监会追捕黑蛟时遭到怨气袭击,只有仝山和陶源活了下来。妖监会将其编入组织,陶源进入丙级,而仝山则留在了岳明漪身边做事。
岳明漪知道这人的身世,低声问:“你想找你父母吗?”
“不大想,”仝山笑得开朗,“他们没来找我,肯定有了自己的家。我这不是有你了吗?就不用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闻言岳明漪微怔,脸上浮起愉悦的笑容:“那你抓紧找谭青行学学怎么下蛋,等你生出一个足球队,说不定还能四世同堂。”
“我操,你这人可贫……”
“贫你还喜欢?”
“……我不说了,你都是对的。”
岳家的别墅位于门头沟,花园和大厅中都摆着桌子。仝山隔着院墙瞧里头的样子,岳明漪扭头帮他将领子整好,之后才拿出请柬递给门口的小孩。仝山弯下腰揉了揉那小姑娘的头,想拿块糖给她,结果凑近看到那小孩儿是纸糊的,吓得一个箭步退回岳明漪身后:“……你这是寿宴吗?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哦?”
“恭迎少家主。”纸人张嘴便露出中空的内胆,生硬的声音让仝山寒毛倒竖,“家主于三楼等您。”
岳明漪叹了口气,推门而入,示意仝山赶紧跟上。进门便是花园,在座的人仝山都不知道姓甚名谁,互相都以辈分称呼,他倒是一个也没记住。可奇怪的是,席间本来热热闹闹,岳明漪一出现,仝山便只能听到小孩子的嬉闹声。在座各位面面相觑,贴着jiāo头接耳,愣是没一个人给岳明漪好脸色。可仝山看岳明漪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那人径自走向最边上那一桌,对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人笑了笑,向仝山招手介绍说:“佳期姐,这是我的朋友仝山,他和你坐一桌好吗?”
女人颇为憔悴,怀中那个四岁的小孩儿倒是直勾勾看着仝山,岳佳期打量仝山几眼,冲岳明漪微微颔首:“家主让你去楼上,你朋友jiāo给我吧。”她引着仝山入席,回头盯着岳明漪远去的背影,垂头对那个不吃饭的小孩叹气,“夏衍,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