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阳光下，修书舞剑，我曾亲眼享受过人世的种种风情；我也曾，沐浴黑暗，背负深渊，我也曾站在炼狱的焦土之上，血染青天……”
说到这里，何秋讲残雪放在右手，同时抬手唤剑。
锋！
白紫的光芒闪现，何秋的左手上，又出现了一把幽紫，整体基调却又雅致泛白的剑灵。
右手邪剑。
左手白剑。
何秋将两把剑灵同时举起，比在眼前，背对着头顶的阳光。
“事实上，我并非只有一把魔剑，我心不在魔，我只是去过，见过，理解过。”
说着，何秋又将剑放下，直面众人的审视，也直面了天长倾难以置信的目光。
台下，九羽剑仙好奇出声。
“两把剑？两位剑灵？”
“是的。”
何秋抬起左手，继续解释：“一剑，斩恩仇。”
“一剑，锻天命！”
“一剑，统治怜悯。”
“一剑，送葬绝望……”
“修剑者，欲要登峰造极，自当两面兼并，不是吗？”
此言一出，逼格瞬间就上来了。
沐千寻怔怔听着何秋的说辞，心神动荡，细品其中的每一个字符，却是越品越深。
何为仙？
仙，乃是凡人之上的存在，它从来就不是正义的化身。
而何秋双手剑，人魔兼并，他经历过人世，也亲自踏足过深渊炼狱的禁地，他才是见证过世间百态真正的剑修！
起码，沐千寻没见过真正的炼狱，她也不能理解深渊是什么，毕竟她是世人尊敬的九羽剑仙，她的剑，只为斩断凡俗之九羽而生。
为了秉承九羽宗的修炼主旨，她竭力去摆脱世俗的枷锁，她主动不去接触凡俗的地方，她自然不可能亲自经历这些人间百态。
但何秋却不同。
他并不避讳这些人间的世俗，他并不想超脱凡俗，他反而主动去经历人世，接受这世人黑白的两面，并见证，承认这一切……
所以，他有两把剑，他的剑意象征深渊，能够捅破天。
他虽不如世人印象中剑仙那样清雅脱俗，但他也并非是单纯的魔，他位列两者之间，却又凌驾于两者之上，不被任何一方所拘束四肢。
他的剑锋利自由，虽时深渊，却也依旧能得到剑道的承认。
原来……
成仙，还有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修途吗？
在少年的身上观察分析，沐千寻竟然有了一丝开悟的灵感，何秋的修途，可以一试。
嗒。
九羽剑仙站了出列，心有所感。
“剑，乃是双面刃，我认为何秋的剑道，有他所存在的意义……单以一个魔字概括，实乃不妥，毕竟，何秋并非只有一把魔剑。”
她选择主动开口袒护何秋。
毕竟，在场所有者，只有身为剑仙的沐千寻有资格开口。
而她又觉得何秋说的有道理。
与此同时，银白长发的原初圣女也踏步而出，笑而言道：
“师弟自从从踏入修途，便是我一点一滴见证的，少年身在龙吟滋养，心向光明，终而复始，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若这样的师弟都能被称作魔，那我这培养了师弟的原初圣女，也该叫魔女，整个龙吟宗都该被称作魔宗了！”
???“至于魔剑，很显然，师弟的境界要在魔之上——所谓屠魔者，终将成魔，这并非是因为魔剑造就了少年，而正是少年驾驭了魔剑，才会成魔，并凌驾于魔！”
??安凌染说的自信，即便是剑仙级别的场合，她也敢大言为师弟主持公道。
不得不说，原初圣女的名号还是响的。
当看见安凌染出列时，天穹剑仙和九羽剑仙都是短暂一愣，虽有惊讶，但也并不排斥。
好像仅仅九阶的原初圣女，本就有资格在这里开口。
这一波，九羽剑仙和原初圣女都站到了一起，反倒是天穹剑仙这边有些孤立无援。
气氛又僵起来了。
高台之上，女帝点头示意：
“朕看来，是当如此，毕竟……何秋有两把剑，一剑斩魔，一剑锻命。”
“是，陛下……”
天长倾脸又黑了。
如果单纯是因为这么多人袒护何秋，他其实不在意，毕竟他是天穹剑仙，他不会怕。
但关键，刚刚那波有关魔剑封仙的说辞，确实是他失策了。
谁又能想到，何秋居然有两把剑，两尊剑灵？
这不合理。
剑修，一般都只有一把剑灵，一条灵魂，不可能同时和两尊剑灵契约啊。
更何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