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梁子迟放在家里,梁絮很放心。他快活不了几天了,马上,他就要去梁氏的酒店报道。
自从梁玉被撤职之后,梁师乾就决定让梁子迟回来学学管理了。毕竟他是金融专业,酒店管理应该问题也不大。
梁子迟叫苦不迭,晃着梁絮的胳膊唉声叹气:“我不想去管理公司啊,太无聊了吧。”
梁絮给他了个糖炒栗子,问:“那你想干什么?”
梁子迟嘿嘿地笑着:“在姐姐家白吃白喝。”
不怪他想偷懒,是酒店的生意真的没意思,比起这个,他更想一个人创业,不然的话,跟着许安晏学珠宝设计也挺有意思的。
酒店管理是个大工程,梁家缺人,梁絮的姑姑肯定不能放过占位子的机会,当然会让梁子迟去坐了。
“想得美,你收拾收拾,这两天回去看看你爸你妈还有爷爷,好不容易从南国回来,不看看家里人算什么事儿啊。”
“知道啦知道啦,姐你怎么这么啰嗦。”梁子迟吐舌头。
她啰嗦?梁絮挑眉,目光清冷,明明自己才最懒的说话好吧。
说话交流,她不怂但是懒,这种事情,能动手的绝不说话。
要不是拎不动她弟,她肯定把人五花大绑地丢回去,虽然过不了几天可能再来投奔她。
梁絮管不了他太久,快上班了,只能把他留在家里自生自灭。
原本以为当她上班的时候,梁子迟有点觉悟能回家看看,然而……
“加油上班,等你回家!”
梁絮黑着脸,背起包狠狠的把门关上。她边等电梯,边给梁师乾打个电话,语速极快道:“爷爷,我弟现在好吃懒做的程度快比得上珍稀物种了,想想办法吧。”
梁师乾抿口茶,心情舒畅道:“他喜欢在你那儿待着就待着,一会我告诉他,晚上回来吃个饭就完了。”
梁絮答应下来,这意思,晚上是能过个清净吧,一个人真好,撒欢。
老师们赶在召集日前两天开始工作,高二升高三,教室什么的,都赶在召集日那一天搬。
按理说其他学校在高三去高考的时候就应该搬家了,博育不搬的原因……纯属是因为四楼要重新装修。
梁絮把包里的资料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余光瞥见一袋肉包子,下意识望向季白惊的座位。
“絮絮,看什么呢?”文笒漂移过来,顺着她的目光,又看着桌子上的包子,了然道,“季老师还没来呢,这是舒祺老师送来的。”
梁絮疑惑:“就是之前海边送我饮料的那位?”
文笒点头,顺便指着脚边的垃圾桶道:“他可贴心了,怕你尴尬,给我们来早的老师都买了一份。”
“那就不是特意给我的。”梁絮松口气,坐下的同时,想着什么时候回请一顿,老占人家便宜也不好。
趁着开学前的准备,教室办公室也变了个样子。
数学语文地理老师在一个办公室,英语政治历史在一个办公室,物理化学和其余老师在一个办公室。
至于还有些零零总总的,还有一个综合的办公室,或者直接待在自己负责的教室里也可以。
这些不是按照学科分的,而是按照老师的人数分的。不多不少,每个办公室的老师人数部一样。
舒祺是物理老师,妥妥的理科直男,又是个书呆子,平常不太会说话,人倒是挺腼腆的,讲起课来毫不含糊。
梁絮刚收拾了一会,季白惊就到了,开学之前,老师们到校时间都是八点钟,这可能是唯一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总觉得还没怎么放假,就要上班了,这也太真实了,估计那些同学也是这么想的吧,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早。”季白惊笑着打招呼。
梁絮抬头说了声早,就低头继续整理了。
季白惊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上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分的很清。
除了休息的时候有些交流外,梁絮都没跟季白惊说话,大多时间还是跟文笒在一起的,顺带把高三二班的教室给收拾出来。
两个女老师收拾卫生,倒是不多见,怎么说也要有个男人帮着点,不然站在窗台上擦玻璃多危险。
不过梁絮没那么矫情,这点小事,对个女汉子没什么难的。
“絮絮,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我扶着你。”文笒把手伸过去,但似乎,旁边又多了一只手。
“小心。”舒祺闪躲着目光,搀扶着梁絮的小臂。
“谢谢舒老师。”
人家都抓上胳膊了,梁絮怎么也不能给人家甩开啊,但她确实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总觉得痒痒的,还有些不习惯。
“客气什么,开学还是我教二班物理,这下高三要忙了,梁老师辛苦了。”舒祺礼貌的笑着道。
梁絮也没跟他客气,看着时间,也到下班时间了。她隐约感觉舒祺有话要说,所以站在原地等待。
被看穿了心思,舒祺尴尬的轻咳,试探道:“梁老师晚上有没有空?我记得今晚塔西弗书店有活动,好像是签售会吧,是佳嘉老师的。”
梁絮眼前一亮,刘源是她很喜欢的一位作家,曾经她买过一本佳嘉的《云边小卖部》,把这本书看的都快翻烂了。
这是一本集亲情友情爱情一体的小说,随书还附赠明信片,读一遍泪目一遍,波涛汹涌都在内心无法停止。
是一本值得回味的书,而且,是梁絮极其喜爱的小说之一。
毫不犹豫,梁絮答应下来,但她得先回家把自己的书拿来,然后再去书店。
两个人约好,才下了班。
“这算不算和舒老师约会啊。”文笒背着小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开什么玩笑,你看谁约会去书店的,不都是先吃个饭再去看电影么,挺无聊的。”梁絮指的是后者。
不是看电影无聊,她所知道的小情侣看电影,大多都是爱情片,而她,恰恰讨厌爱情片。
“唉,你这是抛弃了季老师啊。”文笒叹气,一脸惆怅。
梁絮捏着文笒的脸,咬牙道:“我什么时候抛弃他了啊,嘶,我怎么觉得你俩是一伙的呢,你怎么老帮他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