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勒菲将脸颊鼓得如同河豚一般，像是要射出石化光线般幽怨地瞪着他。
将双臂环抱在胸前，莫德雷德撇嘴道：“撒娇也是没用的。”
……
“总感觉自己被这个孩子吃得死死的了……”
摩根勒菲撅着嘴，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吩咐莫德雷德在图书馆长桌前坐下。
从图书馆深处抱来了一些魔术入门读物后，她开始对莫德雷德进行基础魔术理论的教育。
摩根勒菲是最强的大魔女，但并没有过实际的教师经历，她决定照本宣科一条条地讲给莫德雷德听。
首先讲解的是【起源】。
“起源不仅仅是魔术师，而是一切存在生来就拥有的方向性，被认为与存在本身密不可分。”
摩根勒菲慢条斯理地说：“在这个世界中，万物出自根源。每个人，甚至花草树木，从根源出来时，就已经带有某种方向，那是无论轮回千百世也不会变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起源。”
关于起源，身为月厨的莫德雷德当然有所耳闻。
卫宫士郎是【剑】，两仪式的起源是【虚无】，卫宫切嗣则是【切断】与【结合】，等等。
“……混沌冲动，就是魔术的起源。”
摩根挑了挑眉，道：“通俗来说就是原始本能，像有某些粗鲁的女人只会对【进食行为】感到兴奋，我想她们的起源应该是【暴食】才对吧。”
啊哈哈哈……摩根老师，请不要在课堂中夹带私货。
莫德雷德好奇地举起手，打断了母亲的授课：“嗯，母上。说起来，我的起源是什么呢？”
果然，会是【叛逆】吧？毕竟我可是叛逆之子啊。
“……”
听到他的提问，摩根勒菲一时愣住了。
她只是凝视着莫德雷德的脸蛋，半张着唇瓣久久地无语。
“？？？”
看着她莫名其妙的态度，莫德雷德有些不安地催促：“母上？”
“莫德雷德……”
红晕在摩根勒菲的脸上徐徐绽放，她幽幽地说：“你的起源是【禁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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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所谓【禁忌】的起源，莫德雷德当然有所耳闻。
《空之境界》中黑桐鲜花的起源就是【禁忌】，她天生会被有悖常理的事情所吸引，在故事中的具体表现为……对亲生哥哥黑桐干也的爱。
莫德雷德这边的场合，本来他就是姐妹之间、同性之间诞生的有悖人伦的忌子。禁忌起源正可谓名副其实。
“禁忌，这也就是说……”
尴尬的空气在恍若静止的图书馆中的二人间弥漫开来。
莫德雷德用余光偷瞄身旁的摩根勒菲，却发现她比自己更加如坐针毡。
“……唔。”
魔女将两只手放在象牙色的浑圆大腿间，左右摩挲着。
进入授课后，摩根勒菲早已经将面纱摘下，如今她优美的姿态与娇滴滴的神情无不令人浮想联翩。
“嗯咳咳……”
脸上的蔷薇色渐渐褪去后，摩根勒菲干咳了一声。
真是讨厌……莫德雷德才是6个月大的孩子，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微微起身，将丰腴臀部在长椅上挪动了一下。
当然，是朝莫德雷德这边移动。
肩膀和肩膀紧贴着，摩根正色道：“莫德雷德，我们继续上课吧。”
“是，母上！”
……
懒洋洋的午后日光透过天井洒入图书馆，将馆内空气中的浮尘照射得一览无遗。
摩根勒菲依次向少年介绍了【属性】、【架空属性】、【魔术特性】、【魔术基盘】、【结界】以及一些常见的魔术类型，让莫德雷德对型月中的魔术有了一个大体的认识。
当然，对于【魔法】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有提到。
就像在教育小孩子用放大镜可以点燃纸片时，没必要告诉他什么是双缝干涉实验吧。
莫德雷德已经【灵魂物质化】这件事，摩根勒菲并不知情。
少年并没有告诉她，倒不是对摩根还有所提防，只是“就算你再喜欢妈妈也不会把自己和女同学的聊天记录给她看吧？”这样的全人类皆有之的叛逆心作祟。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了，我莫德雷德愿称他为母控之神。
在授课的过程中，摩根勒菲也渐渐从一开始的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变得开始乐在其中了。
虽说她最初的梦想是让莫德雷德痛殴骑士王、将她揍得体无完肤，但或许其实在她的内心里，也埋藏着让莫德雷德成为一位继承了自己全部魔术的魔术师这样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凡庸、低俗的魔术师实在太多了……但若是这孩子的话。
比谁都优秀、比谁都纯洁的吾子莫德雷德……说不定真的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想到这里，摩根勒菲不禁有些开心。
“莫德雷德，上课时不要在下面偷玩手机！”
“哎！？我喜欢的vtuber开播了。”
摩根勒菲怒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比不过纸片人！？”
莫德雷德心说：我的妈妈也就只有脸比纸片人好看，说的内容完全没有纸片人有趣。
……
不知不觉中今天的授课已经临近尾声了。
在摩根勒菲的教育下莫德雷德认识了一些基础的术式、也学会了在使用魔术时提高运转魔力效率的方式。
他们二人抬起头，墙上的时钟赫然显示着【pm 04：00】。
“嗯，今天的授课到此为止了。要不要尝试一下实战？”摩根勒菲问道。
全然不顾莫德雷德已经学习了一下午的事实，一想到这孩子有可能继承自己的魔术才能，她便有些兴奋过头。
“行啊。”莫德雷德颔首。
“那么我稍微准备一下，莫德雷德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之后去城堡后面的森林里等我。我会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好康的？”
“呵呵呵~你就好好期待吧。”
摩根勒菲有些高兴地从长桌前款款起身，离开了大图书馆。
……
……
摩根勒菲走后，一直装作乖乖崽的莫德雷德恢复了他熊孩子的本性。
少年翘起二郎腿，从怀中掏出智能手机开始打发时间。
他熟练点开推特，打算带着批判性的目光看看今天推特上的太太们又发了什么样的涩图。
“嚯嚯嚯，果然穿越还是现代好啊……去五世纪的不列颠吃草，可饶了我吧！”
在玉肉环绕的手机屏幕之中，一个熟悉的冷峻人脸引起了莫德雷德的注意。
夹杂在无数涩图中的，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诸多父亲之一的阿尔托莉雅alter。
琥珀色的双瞳，白皙到病态的肌肤，一袭漆黑的礼服包裹了她纤细的肢体。
浅金色的头发下，是一副冷酷至极的表情。
这正是如今支配着不列颠岛的美少女暴君。
当然，少年看到的并不是黑无毛的涩图，是一个新闻账号。
她在这个世界是不列颠元首，除了摩根勒菲和莫德雷德以外恐怕没人敢画她的涩图。
在黑无毛的脸庞的一侧留白处，用红色大字写上了“【紧急】重大通告”的字样。
莫德雷德摸了摸下巴，点开了黑无毛的新闻视频。
“不列颠国王阿尔托莉雅于伦敦时间今天下午2点颁布了新的重要通告。”
“不列颠岛的神秘流逝现象日益严峻，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也接连不断。”
“在此情形下，为了阻止不列颠岛神秘的流失，亚瑟王决定寻求奇迹的力量。”
莫德雷德看着新闻，苦笑不已。
说来也是讽刺。
在型月世界中，全世界都告别了神灵、迎来人类治世时，不列颠仍旧残存着神秘。
而在这个类似灵气复苏的世界里，全世界正充盈着以太与神秘，不列颠岛却领先全球、率先发生了神秘衰退现象。
两边正好相反了。
新闻视频中的黑无毛凛然道：“预言曰，【圣杯】从遥远之地流落到了这座不列颠岛上。”
“我将向秘境中派出大量的骑士搜寻圣杯的下落，苏格兰场以及全国的警员也会走上城市街头，进行圣杯的巡逻探索。”
“从今天起，全体不列颠民众都有义务参与到圣杯的探索计划当中。”
“这是关系到不列颠命运的战斗……不，战争。”
“即是，【圣杯战争】。”
冰山美人的国王言辞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盯着新闻中一脸凛然的王之威容，叛逆幼子事不关己地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这个不列颠岛现在连圆桌骑士团都没有，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圣杯啊。”
此时的他还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浅薄易懂的事实。
亚瑟王所渴求的【奇迹】，愿望机已如魔术师们预言昭示般降临了。
也即——
名为莫德雷德的【圣杯】，第三法从异世界流落到了不列颠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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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世界各地的魔术师间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样的传言。
——圣杯再临。
——万能的愿望机从遥远之地流落到了不列颠。
——愿望机毫无慈悲的持续运转，将使无数的悲剧回转。
在魔术师看来，那是成就夙愿、架往【根源】的桥梁。
在野心家看来，那是唯我独尊、支配【世界】的兵器。
在愚蠢者看来，那是普济众生、救赎【人类】的神迹。
正所谓灯下黑。
莫德雷德明明知晓自己持有着第三法，却完全没发现他已经是等同【圣杯】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