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因为学习有严久深陪着,所以静下来守在严久深旁边跟着一起学,好像也就不觉得累了。
但现在……
“哥哥不是说,你大学就在迎城吗?就偶尔一两次,也见不到面吗?”池岁问。
严久深明显地怔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你要想见我,每天晚上都能见到我。但我想着开学了,你总往我这里跑不好,晚上放学也有阿姨或者你哥来接你,我就算这天晚上想带着心情不好的小朋友出去玩,也不好下手啊。”
池岁望着严久深,轻声地说:“我没让哥和妈妈来接我……”
小朋友话还没说完,就被严久深曲着手指,骨关节狠狠地敲在了脑门上。
“不让人来接,晚上就瞪着眼睛摸黑走回去?不知道自己眼睛怎么回事?”严久深声音都冷了几分,“这边可不像绛城,翻来覆去就这么几条路,怎么都能走到家,遇不上什么危险。”
“路都走熟了吗?就敢叫人不来接你了?”
池岁小声地咕哝:“我以为每天晚上可以蹭哥哥的车回家。”
严久深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轻笑着说起来:“就这么赖上我了?我还想着给你留点后悔的机会,等你答案这一段时间,跟你保持保持距离。”
“小朋友,不给自己留点后悔的机会吗?”
池岁看了一眼严久深,又低头下去,踌躇了一小会儿:“飞蛾没了光找不到方向。”
“没了才后悔。”余光瞥了一眼严久深的表情,池岁飞快地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弄得严久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只是拽着小朋友的手,不停的揉捏着。
随后才低着声音说:“刚刚骗你的,哥哥可怕你后悔了。”
“刚也不是带你过去约会,是这里的墙有条缝,纸条能从这里送到外面来。”严久深说得飞快,“我大学就隔这墙两条街,晚上放学跟你哥或者阿姨抢人肯定是抢不过的。”
“但是,你要是哪天不开心,想要我带你出去玩,你从这里塞纸条出来,我大白天就找你哥争论去,晚上争取把你抢过来。”
“还是抢不过来怎么办?”
“这只能把你哥绑架了换你。”严久深笑起来,捏了捏池岁的鼻子,“但现在看来不用绑架你哥,某个小朋友也会跟我走了。”
“带你逛逛附中隐藏景点,要是学习压力大,而又觉得自己坚持不到晚上等我来,午休或者什么大课间就去这里坐坐,你画会儿画也行。”严久深带着人换了地方逛,随口又说了句,“对了,刚来的时候看见你弟了,好像他做假期工这里碰见的学生跟他一个班,两人挺兴奋,聊得也挺开心的。”
池岁点了一下头,又迟疑地抬起眼和欲言又止的严久深对视:“还有什么吗?”
-还有你身边怎么没见几个朋友。
但严久深想了想,没说什么,带着人把附中逛得七七八八,什么隐秘的犄角旮旯都去了。中午去食堂吃饭,池岁觉得自己不用看菜单,都能和食堂阿姨说一串菜名了。
中午吃饭碰见了上次来附中,追着严久深喊的何老师,挤了一桌坐。
严久深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跟何老头唠什么是什么,也没半点藏着掖着的样。
末了,还叫人何老师,在学校帮忙看着一点他弟弟。
“?”惹得吃过了饭就要走的何老头回头瞪了严久深一眼,“自己没眼睛,不知道自己看?”
“我上学呢。老何头好歹我当初在你手下混的时候,也是在化学竞赛上力挽狂澜了好几次的吧?就有空的时候,帮忙看一下我弟,也不占什么时间的。”
“还说呢!力挽狂澜完了,转头给我选文科,周睦周乐两头牛都拉不回你。我损失这么重要一个人才!我还帮你?走走走,一边去。”
“哎,老何头!”严久深眼睁睁地看着老何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回头沮丧地对小朋友说,“完了,给你找的靠山溜了。”
二楼食堂有甜品提供,池岁要了一小块,刚刚吃掉最后一口奶油,闻言抬起头,捏着塑料勺子努力地想了一下:“哥哥,你是不是担心过度了?”
“学校不危险的。”池岁认真地道。
严久深来学校这一系列的这作,无一例外,都透露着紧张过度、反常。
好像池岁来上个学,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要人命的事。
严久深重新坐回来,盯着池岁看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道出一句:“完了,真栽你手里了。上个学的事,被我脑补成宫斗剧了。”
池岁张嘴,正想要安慰几句严久深,就听得严久深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老何头:班级、名字、班主任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