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从软榻上走下来,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字一句的问:“你可是救了阿九?”
冯鸣提着自己湿嗒嗒的衣袍,点了点头,二姐为何料事如神,连这都知道?
只见云妃瞪大了眼睛:“皇上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我这里了,就算是有皇上的衣服,你也不能穿。鸣儿啊,你如何就不动动脑子啊,阿九是宫女,还是御前女官,你如何能和她有关系呢?今天你就这样回去吧,生病了才好,病了就在家好好养着,不要再进宫了。你看看你,平时读书都读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冯鸣沉默了片刻,忽然眼神如炬地看着云妃说:“二姐,原来是你,阿九今天落水竟是被你设计了。她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对她下毒手?你还是我的二姐吗?我的二姐不是这样的。”
“啪”的一声,云妃一巴掌扇在冯鸣的脸上:“不知好歹的东西,二姐还不都是为了你?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爹娘怎么办?”
冯鸣自从那天在大皇子的揽月阁里与阿九吃了一顿饭后,对阿九很有好感,没有别的女人的做作,善良美丽又大方。后来阿九巴巴地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到学堂里,冯鸣更是对阿九倾心了几分。
冯鸣不服气,自己与阿九是清白的,阿九是个好姑娘,二姐不能这么冤枉自己,便硬着脖子说:“我不管,我明天照常来宫里教书,二姐不用为**心,我自有分寸。”说完赌气一般地出了云歌殿。
云妃孤零零地站在云歌殿的大厅里,银牙咬碎看,心中对阿九又恨了几分。
第二日冯鸣果然病了,用古代大夫的话说就是染了风寒,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感冒了。
阿九自从被地府的炼魂炉锤炼过之后,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从春末冰凉的湖水中爬起来,第二天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依然活蹦乱跳地去了皇子学堂。当然这也要归功于,阿九现代的医学常识,从水里爬起来之后立刻打发人去司膳房端了碗浓浓的姜汤过来,又泡了个热水澡,最后不放心,临睡
前喝了一碗浓浓的药汁。
第二天,阿九踩准时间,来到了学堂里。不知道四皇子是不是被云妃痛斥了一顿,总之今天很安静。冯先生果然不出所料,感冒了,一个劲地打喷嚏,拿着帕子不停地擦鼻涕。
阿九将准备好的药汁端了过来:“冯先生喝点药吧,这个方子很管用,我昨天就喝的这个。”对待救命恩人一定要客气,懂得知恩图报,这点自觉阿九还是有的。
冯先生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完了,递回药碗的时候,脸上有些微微泛红。阿九心想,这孩子,带病上班真不容易,俏这脸上还带着病中不正常的**。
先生病了,不能讲课,学生们自然只能自习了。四皇子今天很老实,不哭不闹,三皇子也很安静,估计入学之前,如妃一定耳提面命过了,好好读书,不准捣乱。学生们都老实地看书写字上自习的时候,阿九就开始无聊了。
正在这个时候,禄公公来了,说皇上叫阿九前去回话。
阿九便跟着禄公公走了,阿九走了之后,冯鸣看着阿九的背影,心中一阵叹息,为何自己这几日总是会想到阿九呢。读书的时候会想到,吃饭的时候会想到,写字的时候会想到,走路的时候也会想到,做梦的时候也会想到,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览低着头,抄写课文。分出来的二分注意力则想的是,阿九此去只怕不好过。云览四岁入宫,过了三年不受宠的日子,世间冷暖已经尝透,早早地学会了看人脸色。刚才看禄公公的脸色,太过平淡,阿九此去一定不是好事。
禄公公这样的人,见面笑眯眯的,一定是好事要到了,见面冷冰冰的,一定是大祸临头,见面表情平淡,要么就是有点小小的不顺利,要么就是没猜出来皇帝的心思,不敢随便表态。
云览料想的没有错,阿九来到勤政殿的时候,皇帝正板着脸批奏折,不远处的地上破了一个茶碗,茶水茶叶撒了一地。显然是刚刚发过火。
“奴婢参见皇上。”阿九恭敬地行礼。
皇帝头也不抬地
说:“这几天你好像经常去皇子学堂啊。”
阿九自己平身后,说:“不过是去看书认字罢了。”
皇帝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桌上:“你越活越回去了,朕记得你可是会看书,会认字的,从前那一本本的经书不是抄挺顺利的吗。只怕你去看书认字是假,私会情郎是真吧。”
阿九听了皇帝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再也忍不住了:“皇上说话之前最好先想清楚,当初是谁把我的孩子跟如妃的孩子对换了,又是谁害得我们母子见面不能相认,我没有来找你理论,你倒先怪起我了。皇上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去学堂,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孩子罢了。”
“你说什么?满口胡言!”皇帝发怒地说,只是此时的怒气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大了,“既然你如此地想看书认字,从今天起就去御书房整理书籍吧,若是再踏入皇子学堂半步,朕饶不了你!”
“皇上,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阿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险些跪到那些碎瓷渣上。
皇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禄公公说:“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
禄公公连忙称是,走到阿九面前说:“九姑娘,你就少说几句吧,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阿九看着皇帝无动于衷的身影,知道多说无益,便跟着禄公公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也在勤政殿中,是皇帝看书的地方。就在皇帝批阅奏折,召见大臣们的殿堂的边上。没走几步就到了。
说起来是整理书籍,其实不过是变相的软禁她罢了,书籍由专门的太监整理,每天定时打扫,摆放书籍,方驱虫的药丸。每年都要把书搬出去,晾晒几次。
阿九坐在御书房的地上,靠着墙壁,心里碎碎念道:“皇宫就是讨厌,又是下毒又是推人下水的,要是能与儿子相认,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就这样,怀着激动难平的心情,阿九在御书房的地板上从上午坐到了下午。腿僵了,背酸了,肚子也饿了。打算去司膳房领自己的食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