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周围,一群穿上厚重棉衣的小孩围着几人转个不停,他们开心坏了。
陈然在祭台外远处无人的角落站定,静静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他正打量,眼角余光就在对面的巷道中瞥见一袭白衣,那人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巷道尽头,陈然眉头却立刻皱起,一颗心也随之高高悬起。
陈然又看了眼祭台那边,他拿着长刀穿过祭台向着对面巷道而去。
如果他没看错,刚刚那个人应该是并不在镇上的祭月。
巷道的尽头是一条小道,小道一侧是围墙,另一侧则是并排的住宅。因着住宅靠近街道,后面的小道没什么人走,地上长满青苔。
陈然很快在地上找到一排新的脚印,他又看了眼祭台那边,追着那脚印向着巷道深处而去。
那脚印穿过小道,在镇上做绕右绕,陈然追着脚印再次来到巷道外时,已是在山脚下。
陈然抬眸看了眼眼前的山,山很熟悉,是后来的神佑村坟地所在的那座山。
祭月正从山脚下往上走去,要上山。
他身旁还有一道人影,那人影因为林中树gān的遮挡以至陈然看不真切具体是什么人,但祭月他绝对不会认错。
陈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镇子,又摸了摸藏在身上的神石,谨慎地跟着祭月两人向着山上而去。
要说祭月出现在这是巧合,要说祭月没想做点什么,陈然不信。
进了山,祭月一直未曾停,一路向着山顶而去。
陈然跟着他走至山腰,眼见着离镇子越来越远,他迟疑着停下脚步。
他怀疑祭月捣鬼不假,但重要的是果东,如果他离开镇子太远,一旦镇上出事他就会来不及赶回去。
树林中,陈然又看了眼还在往山上走的祭月,稍作迟疑,转身往山下走去。
陈然才走出没多远,面前就猛然多出一道人影来,原本应该在山上的祭月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背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面对这一变故,陈然并不惊讶,他只是淡然看去。
见陈然如此,祭月反倒是笑了起来,“又见面了。”
“你不是走了吗?”陈然勾起嘴角一脸嘲讽地询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但我不得不说,你直觉确实挺敏锐。”祭月不再伪装,脸上都是赞赏。
被祭月夸奖,陈然并不觉得开心,他反而觉得恶心。他从不是个会隐藏自己心中厌恶的人,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把心中的不喜表露在脸上。
面对陈然的厌恶,祭月笑笑,笑容中也没了平时的温文尔雅,而是被冒犯的恼火,“然而有时候你这种人反而更加好对付。”
陈然挑眉。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我恰好路过又恰好让你看见……”祭月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你又知道我是恰好看见,所以恰好跟上的?”陈然冷嘲热讽。
祭月实力恐怕在他之上,陈然早就已经察觉到这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他恰好看见又恰好跟踪还未曾察觉?
他之所以跟上,只是因为他已等得不耐烦。
他不想被动,所以他只能主动出击,哪怕是跟着对方往陷阱里跳。
祭月面上的得意逐渐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与他平时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截然不符的愤怒扭曲,他咬着牙,危险地半眯着眼,“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那张嘴很讨人厌。”
陈然被逗笑,“有。”
祭月噎了下。
“我查了一下,你们不是我国之人,甚至附近其他几国的人都未曾见过你们。”祭月转移话题。
“所以?”
“我已和王上禀告过你们的事,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加入我们。”祭月伸出手,“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对的选择。”
陈然面无表情地掀开手中长刀外的布袋,握住漆黑的骨柄,拔出泛着森森寒意的长刀,“痴人说梦。”
祭月yīn笑,“你会同意的。”
几乎是在祭月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破空声从陈然后方急促传来。
陈然本能回头以刀抵挡,同时他也看见袭击他的东西。
那是个鬼,就是陈然刚刚看见和季月一路说笑着上山的那个“人”,但他身上充满yīn气。
陈然避开对方的爪子,快速后退的同时看向祭月,祭月能控制鬼?他之前并未察觉到这人是鬼。
祭月笑笑,几乎是同时,刚刚袭击陈然的那人瞬间化作十来道一模一样的人影,他们衣摆飘拂脚不着地,一张脸也青白溃烂得看不出原样。
随着他们地增多,空气中的yīn气令人无法理解的成倍增长,不是一只鬼分成了多个分身,而是确实地增多。
祭月的能力绝不只控制鬼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