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桌上的灰,少说也有三个月没扫了吧?”
也没地方坐,他索性抱着苗小咪站着。
一双桃花眼扫过萧烬,满是凉薄讽刺,“这人死了,就直接丢在废弃的西厢房,连个丫鬟也没进来过?”
“……”萧烬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他最近,不是忙于和狗皇帝撕逼,所以才没顾上的吗?
再说人是自己杀的。
活人他都下得去杀手,死了他还惦记才奇怪。
当时本想着,等弄死苗小咪之后,就找个吉时把人下葬了的。
可谁也没想到,苗小咪死的当晚,就造了幺蛾子。
出门直接撞上这狗皇帝从外面浪回来,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第二天,狗皇帝估计是想着,也装不下去了。
索性,直接开始撸他。
这一天天撸,今天死几个人,明天死几个人,后天又死几个人,搞得他焦头烂额,心惊胆战。
这一忙,就把自己的“老母亲”给忘掉了。
五月的天气,不就发臭了吗?
再说,他都不管了,谁还会没事凑上去,给一个死人清理房间呢?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萧烬都要憋屈死了。
把锅甩给下人,“皇上还是先验尸吧,至于王府的下人怠慢母妃之事,本王会好好跟他们算账。”
“喵!”
苗小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净扯淡。
她用小爪在帝北潇手臂上写,“一会儿验尸,靠近一点。”
帝北潇:“……”
他这是又被猫主子指挥了?
深呼吸……
行,谁让他是宁安呢!
男人很是听话的,往尸体跟前走了几步,沉声道,“验尸!”
气味真的很难闻。
那个仵作瑟瑟发抖地看了眼萧烬,拎着箱子来到了床边,跪下来一一打开。
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开始扒拉伤口。
帝北潇眯着眼,盯着他的后脑勺,嗓音阴森森的,“验出什么来了?”
仵作感觉像是被修罗盯上了,寒毛直竖,瑟瑟发抖,结结巴巴道,“王妃死、死于刀伤,共有十七刀,其余没有伤口……”
“还有呢?”
帝北潇冷笑了一声。
还仵作呢。
只要是个没瞎的,都看得出来那是刀伤啊!
但是剩下的,仵作是不敢说了。
于是,他开始信口胡诌,心下想着,反正在场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懂,道,“从伤口来看,凶手是个女子。”
“你确定?”
帝北潇眯起了眼睛。
“确、确定。”
仵作跪地,头触地面。
“喵呜!”苗小咪气得瞪着眼睛,小爪狂舞,“骗子,你这个骗子!”
他肯定是被萧烬收买了!
果然,一扭头,就从萧烬眼底看到一丝丝窃喜。
不行!
她一定要揭穿这两个狗东西的骗局!
苗小咪气得不行,转身想要暗中指点一下暴君,结果头顶那人开口了。
他微微歪着头,凉薄目光扫过那伤口,眼底眉梢,一股极致的阴郁邪肆无声晕染。
一开口,嗓音凉入骨髓。
“湘王妃连中十七刀,入刀口极深,出刀口快,且切口没有断续,血管皆断,并一定程度上破坏了肋骨。”
“由此,可以判断,凶手乃一孔武有力,且极其凶残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