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金黄色,带着蟒蛇纹,刻了一个东字。
白曦薇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东宫的令牌,拥有这个令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宫的主人,当今的太子殿下。
那个砸锁头的人是太子?
白曦薇皱了皱眉,她没见过太子,前世嫁给慕容熙之后太子已经失了势,整日窝在东宫,浑浑噩噩的,她成亲后不久,太子就被废了。
前世慕容熙查纵火人的时候因为捡到令牌参了太子一把,这次令牌在她的手里,看慕容熙还以什么理由把纵火一事扣在太子头上。
白曦薇收好令牌,眼里闪过冷意。
她要报复慕容熙,就先从给他使绊子开始吧。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慕容熙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呢。
次日。
白曦薇还在睡觉,她昨天晚上真是睡得太晚了,以至于芍药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反应。
“姑娘,姑娘!”
芍药无法,只好自己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白曦薇大马金刀的睡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姑娘是越来越没有姑娘样了。
让她这个婢子很是头疼。
“姑娘,醒醒!”
白曦薇翻了个身,烦躁道:“别叫我!”
“姑娘,皇宫来圣旨了。”
“什么?又有圣旨?”白曦薇一听圣旨两个字忍不住坐起来,眼睛困的睁不开,勉强睁开一条缝,问道:“说什么了?”
“小佛堂的紫色玫瑰被皇上以有罪之花之名,下令不让种了,另外昨晚偏院起火,九王爷查到人为的痕迹,所以皇上下令,让他彻查此事。”
芍药忍不住唏嘘,“好好的花,怎么就成了有罪之花了?”
“因为佛祖不留,而皇上信佛。”
白曦薇唇角勾起一抹讽意来,当今皇上,色令智昏,这样一个沉迷于女色的人,居然信佛,说出来都觉得好笑。
芍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拍脑袋,惊然想起来一件事来,“姑娘,二姑娘刚刚来了,说叫你去看木槿花,还没走呢。”
这个白曦辰还真执着。
白曦薇皱了皱眉,躺在床上不耐烦的蒙上被子,烦躁道:“让她走!就说我昨天看热闹看的太晚了,还没醒呢。”
“奴婢说了,可是二姑娘说她能等。”芍药也有些无奈。
平日里在府里,二姑娘和姑娘关系最不好,因着她看不惯姑娘成日里舞刀弄枪的性子,觉得姑娘上不了台面,怎么这次这么热乎了。
白曦薇:“……”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你明知道它卡着,但是感觉不到,偶尔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影响,甚至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卡的不上不下,令人作呕。
白曦薇承认,她被白曦辰恶心到了。
芍药在一旁补充道:“而且,二姑娘和容世子已经聊了一早上了。”
白曦薇:“……”
那个画面一想,白曦薇又被恶心到了。
她无奈的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坐在镜子前任由芍药给她辫繁琐的发髻。
用芍药这个小老太太的话说就是,祈福节各府姑娘们都来了,个个跟花似的,她家姑娘也不能简陋了,一定要艳压群芳。
对此,白曦薇颇为不屑。
论武力她绝对能力压众人,艳压群芳嘛,还是算了,以容迟那张脸还有可能。
“芍药,那是什么?”
白曦薇指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一个黑色衣角,转头看过去。
芍药疑惑的走过去,从角落里拎出来一件黑色得夜行衣,“咦,是夜行衣,姑娘你带的?”
“……”
白曦薇接过来大概摸了一下,材质和容迟的几乎一模一样,大小却又是自己能穿的大小,还贴心的准备了薄薄的面纱……
“姑娘,咱们好像没带夜行衣……这不会是……”芍药面露惊恐。
白曦薇把它放到衣柜里收好,打断她,道:“是我带的。”
“姑娘你——”
“梳头。”
“哦。”
芍药不敢在问了。
收拾完了之后,白曦薇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白曦辰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身边连随行丫鬟都没有,背影看上去就柔柔弱弱,是那种能够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小白花。
她隐约听到白曦辰柔软细语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和容迟说什么,对面坐着的容迟只是含着笑,不发一言。
白曦薇撇撇嘴。
巧了,容迟也是个娇花,怎么可能保护你这种小白花?
抿了一口茶水,容迟听到声音抬头,正好看到白曦薇撇嘴的小动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容世子也觉得好笑吗?”
白曦辰背对着看不到白曦薇,只以为自己费心思挑起的话题终于被容迟搭理了,心里暗暗得意起来。
虽然容迟这一早上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甚至完全不接她的话,害的她空口说了一早上,口干舌燥的,最后不还是对她产生兴趣了?
白曦薇那种五大三粗的女人怎么能和她比?
这么想着,白曦辰笑得更加娇软含羞,缓缓道:“容世子,我姐姐小的时候就不拘小节,她之前有一个未婚夫,和她青梅竹马,两人经常一起,有一次啊,我姐姐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裤带弄坏了,最后他哭着跑回家了。”
容迟垂眸看了白曦辰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凉。
白曦辰尤自为觉,只以为容迟来了兴趣,继续道:“后来姐姐为了道歉,亲手给他做了条腰带送过去,才把人哄好。”
容迟眼底的凉意更甚。
白曦辰叹道:“姐姐这人,平日里还是会细心周到的。”
乍一听是夸白曦薇不拘小节,细心周到,实际上却在提醒容迟,白曦薇有过未婚夫,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白曦薇还送过对方腰带。
未婚女子亲手做了腰带送给未婚男子,感情什么的,就不用白曦辰明说了吧。
白曦薇走过来,刚好把故事听了个完全,生生气笑了,指尖摩挲了一下弦月,笑得温婉动人,“妹妹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