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薇走进来,接过芍药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故意吊着白墨言的胃口,挑了挑眉问道:“大哥是想知道这个彩云是不是真正的彩云呢,还是想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不是彩云呢。”
白墨言:“……”
他刚要说话,眼角扫到门口的身影,话语一顿,瞪了白曦薇一眼。
这臭丫头!
存心吊他胃口!
白曦薇无辜的眨了眨眼。
身后传来温声和煦的声音,带着疑惑和好奇的问道:“曦儿,什么彩云不彩云的?怪绕口的。”
“二哥!”
白曦薇转头,朝着白墨言抬了抬下巴,道:“这件事你得问大哥!”
“大哥?”白墨轩转着轮椅过来,温声问道:“彩云是你的心上人?”
白墨言:“……”
他恼羞成怒道:“不是!”
“那你脸红什么?”白墨轩眼里露出捉狭的笑意来。
白墨言:“……”
他看出来了,这俩人就是存心在打趣他!
偏偏他还否认不了自己的心思,不然也不会陪着那个假彩云演那么久的戏了,于是他虎着脸,恼怒道:“哪里脸红了,这是晒的,行了行了,我去练功了。”
墨轩在这里,他是不好问什么了。
还是在找个时间来吧。
入夜
白曦薇偷偷潜进容王府,刚溜进容迟的院子,眼神猛地一变,脚尖点地,下一秒飞身而起,弦月抽出挡住自空中而下的暗器。
白曦薇眼神凌厉,紧接着无端出现十多个人,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下一秒冲了过来,白曦薇提剑而上,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片刻后,容迟房里的门被一阵劲风打开,白曦薇脸色一变,立马抽身而出,站在门口,冷声道:“出来!偷袭算什么本事?该不会连女人都打不过吧?”
“哼!”
一个老头落下,两只浑浊却冒着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白曦薇,半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来,不屑道:“女娃娃,劝你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多管闲事?”白曦薇嗤了一声。
手中弦月打了个转,剑尖指地,剑身在月光下发出寒光,传出低鸣声。
白曦薇抬眸,眼神锐利锋芒,身上的气势已然与刚刚不同,浑身充斥着千军万马般的肃杀之气,又冷又利。
她弯唇,眼神冰冷,出口的声音带着不屑,厉声道:“今天容迟的闲事,本姑娘管定了!”
话落,老头眼神阴霾下来,下一秒他的身形从原地消失,白曦薇侧头避过一个暗器,反身弦月刺了过去。
嗤——
两把兵器相撞,火星子在相接出迸发出来。
寂静的夜里,整个容王府笼罩在黑暗中,唯有一抹亮色在半空中和对方打的火热,夜黎带人来的时候就瞧见白曦薇和一个老头打的激烈非常,布在院子的暗卫和一群黑衣杀手打的难解难分。
夜黎:“……”
白大姑娘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难道……
夜黎想起白日里容迟吩咐自己的话,今夜的刺杀无需立刻支援,自有援兵会来。
原来这个援兵指的是白大姑娘啊。
世子不愧是世子,神机妙算,连白大姑娘半夜会来都算出来了。
夜黎站在下面看着白曦薇和那个老头刀光剑影,忍不住喊道:“白大姑娘,加油啊!”
“……”
白曦薇抽空往下一看,下面火光冲天,夜黎带了不少人来,一个个抬头看着她,半分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白曦薇:“……”
容王府的暗卫赶来,十几个杀手瞬间被击毙,老头见势头不好,利用迷烟扰乱众人视线,刚要逃走,暗处射来一柄利箭,一箭穿心!
老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握弓箭的白曦薇,却见白曦薇挑了下眉,将弓箭扔给夜黎。
砰!
他的身子砸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
那小丫头却没看他一眼,丢下弓箭后就跑到房门大开的屋里,小心翼翼的喊道:“容迟?容迟?”
“咳咳,咳咳咳。”
容迟轻声道:“我没事。”
听到他说话,白曦薇松了口气,步伐停在纱幔前面,笑眯眯的道:“本姑娘今天又救了你。”
“嗯。”容迟含笑道:“想让我怎么谢你?”
“我发现了一朵花,和罂粟花一样,只是颜色是红色的,所以我想问问你,罂粟只有紫色吗?”白曦薇承认,她吃了没文化的亏了。
前世她只见过紫色的罂粟,从不知道还有其他颜色的。
但是花朵有很多种色很是正常,万一变异了呢?
容迟沉吟了一下,自纱幔中伸出一只苍白好看的手,轻声道:“带来了吗?给我看看。”
白曦薇赶紧从怀里掏出去,轻轻的放在容迟手上,收回手时,白曦薇皱了下眉。
容迟的手比以前还要凉了,在这夏天竟然有种冰感,让她不适的搓了搓手指。
容迟这个病秧子!一旁的夜黎沉默的站在门口,看了看白曦薇,又看了看隐在纱幔中的自家世子,一种诡异且不可思议的感觉冲上脑门。
怎么感觉,他家世子好像含羞带怯的姑娘,反倒是白大姑娘像登堂入室的浪荡公子呢?
尤其是刚刚白大姑娘搓手的动作,更像了!
夜黎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怀疑的走到门口,抱着剑站着。
内心深深不解着。
他怎么会觉得世子像姑娘呢?
容迟拿着花凝神看了看,随即道:“这确实是罂粟花,罂粟花亦有红色,比紫色常见点,你在哪里发现的?”
“宫里。”白曦薇接过来,随口道:“一个宫女身上。”
容迟笑着道:“看来你此番进宫,收获不小啊。”
“一般吧,我可能还要去一次。”白曦薇收起花,眼神闪烁了一下。
容迟不意外的挑了下眉。
她走后,容迟从床上坐起来,掀开纱幔走出来,步步轻缓,夜黎赶紧跑过来扶着容迟,皱眉道:“世子,今日是第六天了。”
“嗯。”容迟左手搭在桌子上,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腕,腕上一缕缕红线醒目异常,容迟扫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放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