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都是会变得。
上官铭鸢如是想着。
覃炎看着那人一脸疲惫的样子,登时就觉着十分心疼,朝着那么一个孙毅看着笑了笑,轻声道:“时候也不早了,有些事儿,日后再说也不迟,你准备齐全,日后再让铭鸢拿主意吧!”
“也好!”孙毅朝着那人笑了笑,说道:“公主,微臣告退!”
那人前脚一走,上官铭鸢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我只是想着,日后必定是会愧对那人了,我什么都不会,不过就是会些医术罢了,他们要的乃是一个储君啊!”
“现如今你也凭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叫他们对你十分臣服,到底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心思了。该高兴些的!”
“我只是不明白!”
她苦笑两声。
“难道说,他们当真就想不通这个道理不成?若是就这么起义的话,指不定,到了后来就是全军覆没了。可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这个自然,但是这种事情,谁又是真正在乎的呢?他们只是满腔热血,抱着对前朝的忠心,才走到了今时今日,你想想,他们能为了找你,走遍五湖四海,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过,该有多么大的勇气,是以,一朝起义,反倒是成了其中最最容易的事儿了!”
“是啊!”她微微颔首,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惶恐。“只怕是,我会叫他们大失所望了。我哪里会这些事儿,若是会的话,那才是造化呢!”
“不妨事,你不会也好,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精神支柱罢了,这些东西,你应该看得比我清明才是!”
“不见得!”她摆了摆手,苦笑连连。“我这是要被折磨的疯了的,我哪里知道,自己会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
当真是错误,错误啊!”
一有这样的身份加持,一般人的想法,必定都是如此,十分惶恐,这么一个小女子,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有些惶恐,倒也平常。
“有我陪着你,怕什么?”
“倒也不是怕!”她摇了摇头,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冷凝。“我只是觉着有些不好罢了,现如今大局已定,若是再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到底不好!你说呢?”
覃炎倒是无所谓。他本就是江湖中人,跟朝廷分的太远太远了。若非是为着上官铭鸢的缘故,根本就不会管此等子闲事。见着上官铭鸢此般形状,他不禁有些好笑。
“你放心,我必定能护你周全!”覃炎走上前,拍了拍上官铭鸢的小脑袋。“倒是你自己,莫要胡思乱想,本就有些不胜之状,莫要闹得更加严重了才好,可明白了么?”
“我哪里敢跟孙将军叫板,那人本就是大功臣,找了我这么一些时候,没有功劳也还算是有苦劳的呢!我难道是疯了不成?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么?”
“好好好!”覃炎不禁有些好笑,轻轻地捏了捏那人的小鼻子,轻声道:“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就不再多话了,好生照顾自己,这才是正经呢!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替你担待着,好在现如今那人不管有些什么想法,都会同我先说,我若是觉着可以,才会叫那人找你的,况且,我也都会在边上候着,你莫要紧张,将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孙将军到底还是会听你的!”
“我知道那人忠义两全,最是个了不得的好人物,若非是想法太过激进了一些,我倒是十分喜欢的,现如今这样逼迫着我做决定,我是最反感不过的了。倒也不是反感那么一个
人,只是觉着逼我逼得太狠了些。我心里清楚的很。他到底是个好人,也没有半点私心,还算是为我考虑的!“
“你知道就好,那人心里也不知是有多紧张,生怕跟你生了嫌隙!”
“跟我生了嫌隙又有什么要紧!”她不禁有些好笑,“他那样英勇,何必怕了我这么一个虚有身份的人物?”
“他对你这样敬重,说到底还是因为前朝帝王的缘故,一个忠义之人,也必定会如此对待他们的后人,说起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孙将军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懂得那些花花肠子的,你日后同那人说话,也直来直往,可知道了么?“
“是是是,都听你的便是了,这样罗嗦!”她耸了耸肩,倒是不以为然。那人固然是有千般万般好处,她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心里,也不知怎的,有说不出的滋味。依着那人的意思来,自己必定会受了心里的折磨,若是不依着拿了的意思,愧对父皇母后,还有那些将士这么多日子的心血,也就这么付诸东流了。她如何鞥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时候不早了,你好生歇着吧!”
上官铭鸢应了一声,也不多话,看着覃炎的背影,微微出神。
玉梅没听着外头的动静,思量着宾客都走了,这才跟着细雪出来收拾。见着上官铭鸢又是那么一脸畜生的模样,她倒是生了几分忧心。凑上前,朝着那人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整日里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以前倒还好些,现在是愈发严重了!”
也都知道这玉梅乃是孩子心性,说出的话更是单纯的很。叫她万分动容。
“没什么,你莫要担心!”
玉梅眉头紧蹙,知晓这
并非无事,乃是上官铭鸢不愿意多说罢了,她苦笑两声,轻声道:“只要是小姐用得着玉梅的,玉梅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哪里听到了这样的说法,就学了去,看着玉梅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倒是想到了香兰香草二人。
他们二人一个静一个动,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欢乐。
她这是骗了自己,时常说在战宁王府,没有过半点欢欣,现如今想想,这一切斗不过就是假的罢了,她心里到底是存着几分真心的。
对萧剑玥,那时候,多多少少也是有几分欢喜在的。只是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现如今想想,那又有什么错处?
他们本就是成了夫妻的。
与其是说欺瞒自己,欺瞒别人,倒是不如说是欺瞒萧剑玥。也不知怎的,就不愿意被那人看穿心事。他本就是个顶厉害的人物,若是被那人知晓,自己对他十分倾心,必定叫他笑话了去。
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的。一直到了如今。
后悔莫及。
也没有几多欢喜,反倒是添了几许愁琐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叫人半点看不清明。
她双眼发直,看着外头黑魆魆的天,心中空荡荡的,也不知那人这会子正在做着什么。
前些时候听闻萧剑玥派出的人手,这会子已经全部收回去了。日后也必定不会再来找了,他一定是准备忘了这么一个上官铭鸢吧!也好,也好!
这原本就是一桩好事,只是现如今,也不知是怎的,竟然叫她如此难过起来,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只是一味地低垂着脑袋,心口发疼。
“也不知是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苦笑连连,喃喃:“萧剑玥!”
“小姐!”玉梅听着那人嘟嘟囔囔,凑上前,看着自家小姐笑了笑。“方才小姐笑得好开心呢!”
“我笑了么?”她微微愣神,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竟然笑了。
呵,这是有多忘不了那么一个男人。
她疲于奔命,因为跟他一个不和睦,就跑了出来,在后悔了的时候,又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现如今纵使是想回去,也是难能的狠了。她心口发疼,愈发觉着难过。呜呜咽咽,又是满脸的泪。
玉梅看着,一脸惊慌,忙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可是玉梅说了什么,惹的小姐不高兴了么?”
“未曾!”她摇了摇头,颇带着几分宽慰,“我只是有些累了,想歇着了,去吧!”
玉梅愈发犹疑,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哪里还敢做出些什么来,苦笑连连,轻声道:“小姐若是有话,必定要说出来才好,也好解决些啊!”
“你这丫头!”她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莫要管我,我心里有数!”
玉梅无法,三两步回头,这才兀自出了门子。
细雪在外头收着东西,看着玉梅一脸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怎么了?有心事么?”
“也不知小姐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叫人担心的很,只想着小姐一切都好,若是有些什么心事,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也是好的,只是小姐的性子,哎!”
玉梅对上官铭鸢乃是真心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细雪朝着玉梅笑了笑,“莫要多想,不会有事儿的,去歇着吧,夜深了!”
玉梅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脸担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