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面色凝重地垂下头,“我和方域路上遇到了行刺,那批官银被劫走了。”
“何人行刺?”
“不知。”云乐摇了摇头。
“那方域呢?”
“方域逃跑了。”
“该死!他居然逃走了!”墨檀气闷地一拍床榻,力度之大,整张床都震动了一下。
“事情败露,眼下我们要怎么办?”云乐抬眸问。
“趁着墨寒砚卧病不起,我要先下手为强。”墨檀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我要进宫面圣。”
云乐心中一沉,看来墨檀已经抓住墨寒砚的把柄了。
片刻后。
青禾推开门,走到床边,“小姐。”
云乐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查到了什么?”
“奴婢在齐珠的房中找到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安王殿下亲笔。”青禾压低语气,“不过奴婢已经将书信放回去了。”
这劳什子书信她倒是从未听墨寒砚提起过,不过可以确定这封书信就是墨檀要进宫面圣的原因。
云乐的脸色蓦地下沉:“扶我起来,我要进宫面圣。”
……
明德殿。
阳帝大半夜地被叫起来,脸上还有些倦意,“瑞王,你半夜求见,有何要
事禀告?”
“禀父皇,儿臣已经查到了杨花镇一案的凶手。”
瑞王一语惊醒了他,“当真?究竟是何人所为?”
“凶手,正是安王。”墨檀加重了后面两个字的语气。
“你说什么?”阳帝拍案惊起。
“儿臣没有胡说,儿臣已经找到了证据。”墨檀极力解释,“当日云乐从杨花镇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就是安王安插在云乐身边的眼线,她的身上有证据。”
“把那名女子带上来。”
宫人立刻去殿外领人,不一会儿,齐珠就低头哈腰地走进殿中,参拜了一礼,“小民齐珠,参见陛下,参见瑞王殿下。”
“瑞王说你身上有证据,拿出来看看。”阳帝很迫切。
齐珠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墨檀,鼓起勇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安王殿下给小民的亲笔书信,请陛下过目。”
宫人把书信递过来,阳帝迫不及待地拆开看,那上面的字迹确是安王亲笔没错,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倘若事实真是如此,安王是想演一出苦肉计给他看?
“启禀陛下,永乐郡主、安王殿下求见。”
此时,殿外的宫人禀报。
“来得正巧,宣。”
云乐和墨寒砚事先并未
商量好要一同进宫,所以在殿外相遇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愣,墨寒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肩膀上的伤,云乐只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肩膀,尽量忽视他眸中的愠怒,从容地踏进大殿。
墨寒砚脸色苍白,身上紧着一件外袍,不时咳嗽两声,“儿臣见过父皇。”
云乐瞥了他一眼,心想他装得还真像,紧跟着也给阳帝行了一礼,“臣女参见陛下。”
“永乐,你为何身上带伤?”
阳帝这一问,墨寒砚冷厉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若不是顾忌场合,他早就想把她抓过来问问缘由了。
“启禀陛下,臣女今夜欲将朝廷拨下来的官银转移到侯府,方便自己调配,不料途中遇到了刺客,不仅劫走了官银,还刺伤了臣女,事后臣女昏迷不醒,还是瑞王殿下搭救的臣女。”
“你说什么,官银被劫?”阳帝又是一惊。
“不仅如此,护送臣女的礼部尚书方域大人还因此事失踪,不过陛下放心,臣女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云乐嘴上这样说着,阳帝也不能放心,“你速速去宣蒋风,让他协助永乐搜查官银。”
“奴才遵命。”宫人小跑着出了宫殿。
回过头来,阳帝又问,“永乐,
你可识得这名女子?”
“齐珠,你怎么会跟瑞王殿下在一起?”云乐佯装讶异,“回陛下,这名女子是臣女的丫鬟,那日在杨花镇,臣女念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来照料了。”
阳帝眸色一暗,“安王,你可识得她?”
墨寒砚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过一面之缘。”
“仅仅是一面之缘么?那你看看这是什么!”阳帝愠怒,直接把那封书信甩到他面前。
墨寒砚弯腰拾起那封书信,眸底明暗交错,他不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把信交给云乐,“你看看。”
云乐愣了一下,虽然她没见过墨寒砚的亲笔,但也绝不相信这封书信是墨寒砚所写。
“安王,齐珠是你安插在永乐身边的眼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墨檀抓住时机,步步紧逼。
墨寒砚的俊眉微微蹙了蹙,“本王为何要这样做?”
“安王,你想借机把罪名栽赃给本王,好让父皇定本王的罪,你好歹毒!”墨檀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骨肉相残,这是阳帝最忌讳的事。
霎时,殿内一阵冷风席卷,一片静默。
殿外,宫人又跑进来报——
“启禀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这一个
个的,可真是赶巧,宣。”阳帝深吸了口气,忍了忍才坐下。
“微臣叩见陛下。”大理寺卿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名随从,那随从的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剑,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大理寺卿深夜觐见,可有何要事?”阳帝象征性地问了句。
“启禀陛下,安王和郡主在杨花镇遇害一案,已经有结果了。”
阳帝挥袖坐下,“细细道来。”
大理寺卿先让手下呈上一把带血的剑,“陛下请看,这是微臣在那座废宅里找到的兵器,剑锋上泛着青色,很明显是淬了毒的,事后微臣经过一番调查,这种淬了毒的剑只有江湖杀手敢用,所以一定是有人买通了杀手想要取安王和郡主的性命。”
“后来微臣又查到安王和郡主遇刺的那座废宅,正是瑞王殿下之前的产业,因此,微臣还找到了那座废宅的地契,请陛下过目。”
大理寺卿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阳帝接过一看,那上面的确是瑞王的亲笔没错,如此说来,这件案子跟瑞王脱不了干系。
“瑞王,你怎么说?”
“父皇,仅凭一张废旧的地契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再说了,那座废宅儿臣早就弃了,大理寺卿此刻提起是为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