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唱的什么玩意儿
“我这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嘛，为我的阿芫扫清一切障碍。”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到了戏楼门口。
门口竖着个牌子，上面写着“牡丹亭”。
这算是一出比较有名的戏了，落魄书生爱上了富家小姐。
进了里边立即有人迎了上来：“两位听戏呢，雅间还是大堂？”
听伙计这么说，舒芫只当戏楼里生意很好，便道：“大堂里随便个地方就行了。”
晏星洲却抢着道：“要雅间，大堂这么吵安安生生怎么听戏？”
伙计的当然喜欢客人点雅间啦，当即就笑着应了一声：“得嘞，雅间请！”
跟着伙计绕过走廊，进了二楼的雅间，舒芫才发现大堂里根本就没几个人，就是不要雅间，坐在大堂也不会吵的。
“这伙计也太不地道了！”
“我带你来听戏是为了让你放松的，可不是为了让你找气生的，也贵不了多少，别纠结了。”
很快伙计就送了茶点吃食上来：“戏就要唱开了，两位慢慢听！”
伙计出去之后，楼下的戏台上果然咿咿呀呀的唱开了。
“梦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居然是汤显祖写的那个《牡丹亭》？
舒芫面上一笑，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晃着脑袋听了起来。
戏台上唱戏的两人女的柔软娇媚，男的也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倒是贴切得很。
“我看大堂里最多就二十来个人，是我们来的太早了没有人来听戏吗？”
“在上京，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很多人听戏，在清河镇我还是第一次到戏楼听戏，不知道这里什么情况。”
也许是听戏的人少，唱戏的也没什么激情的样子，不过唱了一场便下去休息了。
第二场换了个小丫头上来唱，估计是新学的，也不知道唱的啥，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舒芫不想看了：“我们回吧！”
楼下却闹了起来：“唱的什么玩意儿啊，换小凤仙上来唱。”
“怎么就唱一场就下去了？我花了银子可不是为了来看这小丫头玩闹的？”
“不让小凤仙上来我们就到后台闹去了啊！”
......
台上的小丫头局促的站在那里，眼泪都流出来了，花了脸。
小伙计解释着：“咱们这楼下大堂就收三个铜板，雅间也才五个铜板，客人少，这几个钱就够上茶水的，小凤仙也只唱一场。”
“什么玩意儿，那你们在门口的牌子上怎么不说清楚？”
“这......清河镇听戏的人少，我们要是说清楚了更没有人进门了。”
舒芫挑了挑眉，这小伙计倒是实诚。
她快步下楼，扬声道：“三个铜板在这里坐了这会儿功夫，又喝了茶看了戏，已经是物超所值了，各位就别难为这个小伙计了。”
大家进来就是想着便宜，想看小凤仙唱戏的，原本也没想过这么点钱能从早看到晚。
不过看了两三场也好吧，就算是赚了。
如今见舒芫这么说，众人只得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小伙计擦了一把汗：“多谢姑娘！”
“下次别想这种办法来吸引客人了，今儿是人少，要是人多你可没法应付。”
小伙计苦不堪言：“我们也是按老板的吩咐做事，这清河镇没什么人看戏，可这么大的摊子铺开了如今又不好收手，只能赚一点儿是一点儿，在这么下去我估计小凤仙也待不久了，会去别的戏楼唱戏了，这戏楼更是开不下去。”
这戏楼的位置好，就在清河镇的最主要的街道上，不远处又有一个玉人湖。
玉人湖算是清河镇的一个风景区，花灯庙会都是这里最热闹。
按理说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差的，偏偏老板选了个开戏楼。
上京的有钱人多，那些公子哥大小姐闲了没事儿自然爱上戏楼听戏，有的还将戏班子请到家里来唱。
可这清河镇人人都忙着生计，有钱的家里自己就养着戏子，根本也用不着上戏楼。
谈生意什么的人家都是去茶馆酒楼，私密性好，也没上戏楼的。
“既然开不下去，就转手吧！”
“这戏楼从接手装修，到置办桌椅板凳，花了不少银子，如今这银子还没赚回来呢。老板不会做和么轻易转手的。”
舒芜心想，既然生意做不下来，这老板真的不想转手吗？
“你们老板呢，我想找他谈谈！”
“这会儿估计在后台跟小凤仙谈条件呢，想请她多唱几场，我带你们过去。”
三人绕过大堂，到了后台，果然听见老板在说：“你这每天就给我唱一场，我这戏楼还怎么开下去？”
女人的声音很是慵懒，漫不经心的道：“你就给这么点银子，要不是看在咱们是老相识了，这一场我都不肯唱的，我说你在上京选个地方开戏楼不好吗，怎么想到在这穷乡僻壤开？”
“这里离上京近，又是去上京的必经之镇，早晚会富庶起来的。”
“等它富庶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叶老板，你清醒点儿吧！”
......
眼看着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晏星洲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人有人来了。
叶老板立即回过头来，扫了三人一眼，将矛头对准了那伙计：“怎么做事的？谁让你随便带人到后台来的？”
小凤仙瞥了三人一眼，目光多在晏星洲的身上停留了两秒，施施然行了个礼，退到里间去了。
“小的是看这位姑娘说得挺有道理的，就想着带来跟老板谈谈！”
叶老板将目光转向了晏星洲：“你要跟我谈什么？”
舒芫抽了抽嘴角，这老板是眼瞎还是耳聋了，小伙计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是她有事情要跟他谈？
晏星洲指了指舒芫：“是她要跟你谈。”
叶老板很是看不上眼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谈的？”
舒芫挺直了背脊：“谈你的戏楼再这么开下去只会越亏越多！”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咒人的吗？”酒楼老板气的满脸通红。
“我说的是事实，我不知道小凤仙唱一场得多少银子，不过就你这戏楼的规模，每天打扫，茶水，租金，怎么也得好十几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