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云:不,我没有。我只写了被人拐卖,没写女婿,别看我不敢吭声,就趁机冤枉我。
“您说,到底是哪个嘴碎的在乱说?竟将何叔给气晕过去。”
陆轻云:嘴碎……
“是啊,居然拿这种事开玩笑。”一旁唉声叹气的李嬷嬷也跟着搭腔,“这人真是不得好死!”
陆轻云:不得好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起劲,chuáng侧却传来微弱的哼唧声。循声一看,原来是何叔缓缓睁了眼。
“何叔,您醒了?”
众人围上去。
何贵自睁眼,尚未理清头绪,就见不远处陆轻云正往这里走。
“二小姐?”
李嬷嬷立马道:“哦对,你晕过去后,是二小姐赶紧命人寻来大夫,替你看病,你可得好好谢谢二小姐。”
何贵闻得此话,当即,那些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全涌进了脑子里。他腾地就坐起,翻身下chuáng,朝着陆轻云直直跪下。
“望二小姐替奴才做主啊!”何贵声音嘶哑,面露愤然,“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在乱说,这是要奴才的命啊!”
陆轻云:杀千刀的……
第8章
事到如今,陆轻云才蓦然明白过来,她得罪的不是哪个小肚jī肠的人,她可能是得罪了不少人。
都怪那坑爹的系统!
【系统:……】
陆轻云赶紧将何贵扶起,到chuáng前坐下,温声道:“您别急,先坐下,有什么事咱慢慢说。”
秋画送大夫出了门,折回屋子后,便搬了张椅子到跟前,好让陆轻云也能坐着说话。
“何叔,您怎地就知道,传信之人是有恶意的?或许她是知晓了些许事,想给您提个醒呢?”
“这……”
何叔微愣,视线扫过一圈人,“这点我倒是没想过。”
只是,刚说完,似是又想到什么,登时摇头否定,“不,奴才还是觉得他肯定是恶意的。奴才那女婿,不可能是这种人啊。”
陆轻云:我没写女婿!
不过话又说回来,何贵此番回家,目的就是为了女儿嫁娶之事。从婚事,到他回府,期间也不过短短数日,要说这拐卖之人,还真是他那女婿嫌疑最大。
想到这儿,陆轻云不紧不慢道:“那何叔,您能跟我们详说说,您那女婿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跟令千金认识的吗?”
这事何贵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一拍膝盖,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何贵他那女婿,名叫柳慕,是个茶商。何贵老家在临苏,女儿何雨青是在临苏一家糕点铺子里谋事做,本也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直到一个月前,铺子里来了个衣冠楚楚的客人,便是这柳慕。
这柳慕呀,举止儒雅,熟读诗书,重要的是,待人还和善。虽家产万贯,但无世俗偏见。对这何雨青,更是一见倾心。
姑娘家嘛,小小年纪,难得遇见个面容姣好的儿郎,又待自己体贴,情话一箩筐,难免就此沦陷了。好在这柳慕,人也老实,二人郎情妾意后,二话不说就登门提亲了。
这二老见男方相貌堂堂,出手阔绰,还扬言为了自家女儿,要在临苏安顿下,心里岂不高兴?于是便也应下了这门亲事。
这不,前几日才刚成亲。
哪想,何贵兴头还未过,刚回府,便收到了这么张纸条,还在周围传开了,他怎不气恼?一时气血上头,就当着众人面晕了过去。
“二小姐,您是不知晓啊,那柳慕是个好人。青儿她娘,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康健,那孩子一听这事,马上从常州请来有名的大夫,隔三差五就上门一趟,名贵药材就没断过。”
“还有,怕我们担忧,他就主动要求在临苏安顿下,还在城里买了间住宅。那宅子我们去过,装设虽不华丽吧,但有滋有味儿的,我们还在那儿住了一宿呢,不能有假。”
“您说,哪会有骗子花这么大手笔骗人?肯定是传信的人在胡编乱造!二小姐,您可得替奴才做主啊。”
何贵说着,又要起身跪下,陆轻云眼急,赶在前头将他拦住。
“何叔,您别急,先容我想想。”
她起身,垂眸沉吟,缓步在屋子里兜起圈。
听何贵所说,这柳慕与何雨青倒确实是桩良缘。虽听着虚幻吧,但也不能就此给人一口否定了,未免太武断。
只是,系统既然都保证八卦是真,那问题就还是在何贵这头。
如今事态不明,陆轻云也不好下决断,索性提议:“何叔,我觉得想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直接去确认。到底是胡编乱造,还是确有其事,到时不都明了?”
何贵听了,低下头细细一琢磨。
也是,是真是假,回去确认一遭不就行了?虽说耽误时候,但若就这么放在心上,他也睡不安稳。于是当场下了决定,一站起:“行,二小姐说的对!奴才就再回去看看,这就去向老爷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