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仔缩回稻草人，很快又变回了美少年的样子。
“对不起！”鬼仔郑重其事地朝着屏幕鞠躬闪人了。
在秦曜让鬼仔问好的时候，强哥就悄眯眯地往后缩了又缩。
结果……如他所愿。
强哥……笑翻。
“你们这群沙雕，胆儿还大吗？还说我吹牛B不了？大长脸，你还有啥好说的？刚才就你叫得欢！”
以脸长著称的哥们儿，一脸郁闷，“还特么说啥！吓我一激灵，手机都特么扔火锅里了。”说着，用勺子从火锅里捞出自己的爱疯13。
“完犊子了……刚才谁推我一下子，是不是你？”大长脸找身边人撒气。
“老秦，今天赶巧，有个事儿我还想跟你咨询一下。”光头强换了话题。
“你说。”
“我有个朋友，她最近睡觉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经常梦游。医院跑了好几家，医生说她没病，人都快整崩溃了。”
“梦游……在我们这个行业来看，引起梦游的原因有很多，因人而异，需要对症下药。”
“那你等会儿，我那姐妹儿今天也来了，她情绪不太高，我们大家跟她商量一下。”
姐妹儿？
光头强所说的朋友竟然是个女孩儿。
屏幕前的人空了，听见那边一群人窃窃私语。
“……夏夏，那曼谷的秦老板人挺靠谱儿的，连鬼都给他当伙计，我们大家都看着了，老刺激了！”
“试一试吧，万一能治好呢。”
“视频通话也不吃亏，我跟你说，那小哥哥长得可帅了。强子，告诉夏夏，你兄弟身高多少。”
“我兄弟1……81，美颜相机配不上的男人说的就是他，曼谷唐人街……最靓的仔！”
“温夏，别犹豫了……”
电话那边男女轮番上阵劝了半天，最后光头强再次入镜。
“兄弟，成了，受累跟我这个小老妹儿交流一下。她是我初中同学，叫温夏。”
镜头调整，一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长发乌黑，白净秀气的女孩儿出现在镜头前。
一群哥们儿姐妹儿搬着椅子挤到了身后，等着看秦曜隔空治病。
“秦老板，你好。”
女孩儿柔柔地打了声招呼，声音似乎有些腼腆。
“你好，能说说的具体情况吗？”
“最近一个月，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醒后，发现自己不在床上，有的时候会在书房，有是时候会在客厅，还有几次在阳台和院子里……”
光头强在旁边插了一句：“温夏有一次梦里还跑到自家别墅顶上去了，他爸妈吓坏了，生怕她梦里跳楼。”
“这样啊……”秦曜皱眉，“还记得你梦中情景吗？”
温夏垂眸……
旁边有一个梳着丸子头，声音泼辣的漂亮女孩儿替她解释，“帅哥儿，别介意。夏夏，最近有点儿抑郁。这事儿我们问她，她也不说。”
性格使然，秦曜表示理解。
强哥：“老秦，有办法吗？”
“可以试试。这样，你们那边把光线调整一下。关灯，打开一两部手机电筒，光线不要照人，照顶棚。”
“刺猬，去去去……关灯！”强哥指挥自己的表弟，就是刚刚管青曜叫cào鬼大师的二愣子。
强哥和丸子头女孩儿各自打开了手机电筒，照向天棚。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
秦曜这边，也让鬼仔提前打烊，熄了店里的照明。
强哥那边的朋友们都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昏暗的屏幕。
秦曜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紫蓝色的火苗。
对面一群老铁跟着惊讶了一下。
“强子，你兄弟抽烟都不用自带打火机吧。”
“嘘……”
“温夏，看着我手指尖的火苗，清空大脑……”
温夏盯着屏幕上紫蓝色的火苗，几秒钟后目光渐渐迷离。
火焰纹弥漫了秦曜的双瞳，他看到屏幕中一个虚幻的身影和温夏重叠，场景渐渐发生了变化……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强子，可以开灯了。”
两边各自开灯。
强哥急不可待，“老秦，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秦曜酝酿了一下，“温夏……你是不是喜欢古风，比如穿汉服，或者玩COSPLAY。
温夏没有回答。
旁边的丸子头女孩儿“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强子，是不是你告诉你兄弟的？”
女孩儿说着在光头强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咝……”光头强一脸酸爽，“冤枉啊！”
“看来我说对了。强子，你的老同学问题不大。你们那边应该有……萨满神婆一类的所谓高人吧？”
“你说出马仙啊……看了，前后找了好几个，有四是个都是骗子。好不容易有一个看着靠谱儿的，前脚给夏夏看完病，后脚出门儿就让车撞了，他爸再去请人，那老太太死活也不来了，说这病她治不了，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老秦，有话直说，我老同学不是外人。”
“强子，我知道你关心同学，但这事儿还是要听你同学自己的意见。”秦曜表达得比较含蓄，毕竟女孩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
医不叩门，卦不空出的原则，秦曜还是要把握的。
众人的注视下，温夏终于开口了。
“其实，我喜欢古风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言下之意，秦曜说得还不足以令她信服，女孩儿虽然文静不爱多言，但内心还是颇有主见的。
秦曜脸上的笑容淡淡收敛，点点头，“有道理……你梦里戴过一只坠着鸡心的金步摇，穿了件绣着许多蝴蝶和云花的粉袄，你穿的裙子我叫不上名来，上面绣着银线图案。”
温夏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她迷恋古风，家里的汉服都是量身定制的，装满了整个衣帽间。
而秦曜说描述的正是她第一晚梦游时穿的汉服款式。
这事儿，她爸妈都不知道，身边的朋友自己也从未提起过。
两人目光隔空连线，秦曜唇角勾起一丝玩味，“那天晚上，你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书房里，你的毛笔字正楷写得不错。等等……你似乎在梦里玩了剧本杀。”
温夏的神色完全变了，从震惊到木讷。
秦曜话音未停：“海棠也羡倾城色～不是花红是唇红。剧本杀里这两句诗……是你在梦里补全的吧？”
温夏微显憔悴的脸上涌起一片绯红，旋即又飞快地褪去，淡樱色的嘴唇微翕了两下，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第一晚梦游，她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着汉服，头枕着双臂睡在书房中。
书桌上有摊开的剧本，上面的空白处多了这两句话，正如秦曜所说是她在梦里写下来的。
这事儿……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