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聪那个烂仔,说话什么时候靠谱儿过!”秦双玲耷拉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秦聪表哥是不是故意骗我们的啊?”
“不会,秦聪一向看不起秦曜,还做不到替秦曜打掩护的。”
“阿玲,你外甥跟亲戚之间还留着戒心,呵呵,呵呵……”卫景昌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妈,秦曜乘坐得可是劳斯莱斯,前面的车标还是纯金的。”
说话的时候,卫真真咬着嘴唇,表情说不出的拧巴,“他就是一个二流大学毕业的美术生,你看他现在多风光,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上楼,上楼,那个什么什么佛牌店,一定是老太太留给他的遗产!”
“当初几家亲戚跟他商量要把海外遗产平分,他不答应,自己一个人带着遗嘱溜出国外独吞了姑妈的遗产,果然是好算计啊……”
今晚的事情让秦双玲措手不及,一家三口揣着复杂的心情返回楼上,一路脚步凌乱。
骨佛堂,鬼仔看店,乌鸦哥下班又出去浪了。
“萨瓦迪卡布,欢迎光临。”
经过近两个月来的锻炼,鬼仔已经培养成了一名合格的店员,能够独当一面。见有客人登门,主动上前相迎。
“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秦双玲上下打量着鬼仔,声音不自觉地传递出莫名的情绪。
鬼仔愣了一下,这一家三口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进店之后眼睛就不住地在店到处飘,不会是想偷东西吧?唐人街鱼龙混杂,乌鸦老大说过,一定不能让扒手有机可乘。
鬼仔收起热情,“本店专营骨雕佛牌,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为您解答。”
三人也不理会,盯着展示柜里的佛牌,窃窃私语。
“妈,这里的佛牌售价好贵哦……”
“几万,十几万,还有二十几万……简直是疯了。”
“妈,你看那边,还有那么大个动物的头骨,好吓人啊!”
“……”
三口人嘀咕了一会儿,卫真真扭头望向鬼仔。
“小伙计,你们店的老板姓秦,名叫秦曜对吧?”
“你需要佛牌吗?”鬼仔拒绝透露老板的信息。
连看店的伙计都这么狡猾,看来一定是了。秦双玲暗中腹诽。
“以拍照吗?”卫真真晃了晃手机。
鬼仔迟疑了一下,老板规定,游客合理拍照是被允许的,可以帮助店里做免费宣传。
对此鬼仔没有阻拦。
卫真真先对着蛇夫髑髅的巨大头骨拍了起来。
这时店外来了一对国外游客,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萨瓦迪卡,我们来取上周订制的佛牌,票据在这里。”
鬼仔忙着接待,秦双玲和卫景昌默不作声地凑上跟前,这对外国夫妻订制的是一对蛇骨银币佛牌,现场转账支付了4万美元余款。
外国夫妻拿到佛牌开心地走了。
秦双玲和卫景昌互换了一个眼神,暗暗咋舌。
刚刚他们看到了一对佛牌全款是4万8千美金,RMB要30万了!
一对佛牌就卖了30万,这不是要赚翻了!!
夫妻二人心中五味杂陈。
“靓仔,你们店每月能买出多少只佛牌?”卫景昌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不一定,旅游旺季的时候行情会好一些。”鬼仔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卫景昌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卫真真拍了一圈就想往楼上溜。
“靓女,楼上是老板的私人住所,不方便的。”鬼仔跑过去拦在楼梯口前。
卫真真心里呵呵哒。
她注意到店里布置了不止一个监控摄像头。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秦曜是真的赚了钱。
自从上次发生了饮水机投毒事件,秦曜就对店里的监控设备进行了升级。
一家三口离开了骨佛堂,出了门,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
骨佛堂的对面是一家工艺品店,卫景昌信步走了进去了,随便买了个小东西,借机跟老板打听对门的情况。
“老板,对面店里的佛牌是正品吗?怎么卖那么贵。”
“对面骨佛堂原来的老板是唐人街有名的草鬼大师,可惜人已经去世了,现在是她家的晚辈继承了产业,佛牌没得说,很灵的,早年间我给孙子也买过一块的。”
“随便一块佛牌几万,十几万,有人买吗?”
“当然有啊!新任老板很有商业头脑,已经搞了几次线上促销,现在的身家怕是有几个亿了……”
“几个亿?!”
卫景昌狠狠地恍了一下神,回头看了看门口处的妻子和女儿,表情无不震惊。
“……那个……你说的几个亿是泰铢,还是……”
“这里是泰国,当然是泰铢了,不过折合RMB的话也有大几千万,照这个势头,要不了多久,就能杀进唐人街富豪榜……”
“……”
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三口人都还有些失魂落魄,所有的好心情都转化成了巨大的心理落差,血压升高,连呼都找不到本来的节奏。
走出楼门,站在唐人街边,望了眼低沉的夜空。
卫景昌默默叹了口气……
“没看出来,你外甥还有着这样深的城府和心机,果然是好算计啊……”
秦双玲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世界太荒诞了,在国内穷得连台二手捷达都买不起的外甥,跑到唐人街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身家几千万的土豪。
“妈,我也是姑奶的孙女啊!我也有继承权,凭什么几千万的遗产让秦曜一个人继承啊!”
“这么大笔遗产,秦曜竟然瞒着我们独吞了,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不行就在海外打官司!要说继承权,我们长辈这一代才有优先继承权,二哥已经死了,还有大房、三房和我,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秦曜头上!”秦双玲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说。
“只怪你姑姑糊涂,遗嘱上说得清楚,秦曜是她唯一指定的继承人,有律师公证,打官司,行不通,我们没有胜算。”卫景昌还算人间清醒。
“那也不行,我要给永正和永年打电话,把秦家三房的合法继承人都集合起来,找秦曜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