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吴涛平的工作能尽快上手,唐家在聘请吴涛平的前半年内,甚至还多请了一个资深管家还教吴涛平学习做事。
“不过后来我闻了闻,真的好香,我觉得或许是真的吧。”
拿到绿天使以后,吴涛平立刻通过网站入侵了林火火的平板电脑,利用小孩对奥特曼的崇拜心理,教唆林火火给唐双秀以及她的孩子投毒。
“到时候,就算有人提前发现牛奶的异常,我也能完美撇开关系。”
做了这些以后,吴涛平又动起了歪心思。
事发前几天,吴涛平去唐双秀家里的时候,刚好听到林国辉在和服装公司打电话,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然后随手放到了床头了。
但是后来吴涛平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支票。
“我就在想,是不是林国辉把那张支票带到小三的家里去了。毕竟那天林国辉和唐双秀说要出差,晚上直接就去了小三那里过夜。”
于是,吴涛平就让林火火去林国辉的房间找支票,没想到,林火火还真的找到了那一张百万支票。
为了让计划万无一失,吴涛平决定找人替自己去把支票取回来。
吴涛平在小岭子村买了个二手房子,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回那边住上几天。
双十一那天,他给二手房新添置的家具刚好到了。
去刘倩菜鸟驿站取快递的时候,他发现刘倩的菜鸟驿站里有一堆空纸箱,上面布满了灰尘。
“我把电脑藏在里面,她哪天拿去发货了都不知道。只要电脑被人送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查到我了。”
吴涛平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他立刻在菜鸟驿站附近发布了兼职信息。
与此同时,正在刘倩店里摸鱼的地震第一时间收到了吴涛平发布的兼职信息,高额的兼职费立马吸引住了他。
一来二去,吴涛平的计划就得以完美实现了。
只是让吴涛平没想到的是,唐双秀还没有还得及知道林国辉出轨的事情,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唐双秀死了以后,吴涛平每天都会做噩梦。
他一再安慰自己,唐双秀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是莫水晶害死的他们。
但是不久后,莫梅莲也出事了。
“一定是唐双秀知道了林国辉的事情,是她回来找小三复仇了。”
随着莫梅莲的惨死和莫水晶的落网,吴涛平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借口出国旅行和唐玖玖提出了辞职。
善良的唐玖玖没有多想,对吴涛平的谎话深信不疑,立刻就批准了他的离职。
离职后的吴涛平,依旧饱受噩梦的折磨。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唐双秀和她的三个孩子。她总是和我说,是我害死了她和三个孩子,害得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他们会一辈子都缠着我,直到我死。”
因为这件事,吴涛平甚至还找过道士为自己做法。
道士告诉吴涛平,要想获得死者的谅解,就要替死者守上七七四十九天的墓。
只要熬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噩梦就会消失,厉鬼也会转世投胎。
吴涛平对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开始每天去墓地为唐双秀和三个孩子守墓。
唐玖玖喝醉酒的那一天,吴涛平正在像往常一样守墓。
唐玖玖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他只好躲到墓后,等待唐玖玖的离开。
唐玖玖喝醉以后,吴涛平尝试过叫车,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单。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吴涛平心一横,就从墓后走了出来和我打招呼。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都知道了。”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是我的电话响了。
“喂,唐先生。”
“秦法医,你现在忙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从我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吴涛平的眼睛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过。
“什么事情,您说。”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吴管家在哪吗?”
我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椅子上的吴涛平,他立刻避开我的眼神。
“我知道,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唐玖玖有些惊喜,“真的?那太好了,你能把位置发给我吗?我想见见他。之前他走得太匆忙了,我都没有好好和他道个别。是这样子的,我的客户给我送了一盒品质很好的红袍,吴管家以前在我这里工作的时候,最喜欢喝茶了。我想把这盒红袍送给他,就当作是分别礼物了。”
我沉默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涛平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慢慢的,他掩面低声呜咽起来。
“唐先生,吴涛平就在派出所,你过来吧。”
“在派出所?他去那附近干嘛?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这就过去!他上了年纪了,可能很多流程都弄不明白,还请秦法医多多帮忙了。”
小罗别过脸,擦了一把眼泪。
李宇面色凝重,捏紧了那张签有吴涛平名字的认罪书。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
“唐先生,我想你不需要带那一盒茶叶了,你直接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唐玖玖十分不解,很是担心。
“事情很严重吗?吴管家没事吧?”
“他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被抓起来了。”
“故意杀人?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吴管家跟了我几十年了,他的为人我可以担保,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一旁的吴涛平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满是沟壑的脸颊没入藏蓝色的衣领中,“对不起!唐先生!我对不起你。”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甚至能感觉到唐玖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是你吗?吴管家?”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唐小姐!对不起她的三个小孩!我本来真的只是想吓吓他们,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真的喝下了那箱牛奶,对不起。”
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着吴涛平忏悔的哭声,眼泪鼻涕沾满了他整张脸,他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