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头渐渐偏西,阿米忽然说他想解手。
尉迟傲天不动声色,淡然的看着阿米,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片刻后,阿米的呼救声传来。
尉迟傲天和村民们对视一眼,不知阿米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尉迟傲天和村民们循声而去,只见此处是一个悬崖,阿米一只手正牢牢的攀在崖边。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阿米大喊,“救命——快来救我——”
悬崖底下,阿米却是一脸诡异的笑容。他已经被村民们厌弃,但他们还不至于看着他去死。
尉迟傲天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将阿米拉了上来。阿米脸上却浮现出一抹yīn险的狠笑,手推了过来,眼中有着即将置尉迟傲天于死地的光彩。
尉迟傲天被他坑过一次,早就提防着他,一个旋身躲开他的攻击。
阿米这一推之势却已经出去,身子悬在半空中,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惨叫着跌落深渊,声音里透着不甘。
村民们上前来,只见悬崖深不见底,石头被踢落下去,久久才有回声,阿米摔下去恐怕尸骨无存了,各自嗟叹。
尉迟傲天拱了拱手。“对不住!”
“我们都亲眼看到是他想推你下悬崖,他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你放心,我们都会替你作证,不会让村长为难你。”
其他村民纷纷点头。
……
尉迟傲天又一次带着猎物满载而归,村民们欢呼不已。
阿丽塔和老村长没看到阿米,紧张的追问他的下落。
与尉迟傲天一同进山的几位村民齐声叹了一口气,将雪山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老村长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声音颤抖,完全不能接受,“什么……阿米他死了?”
“怎么会这样?”阿丽塔红了眼眶,悲伤仿佛决堤的河流。
“阿丽塔,村长,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三爷!说句公道话,阿米他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他如果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老村长毕竟年事已高,老年丧子已经很可怜,就算阿米再怎么自作孽,他也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明白,我不会怪任何人。”老村长深明大义,经历了丧子之痛,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阿丽塔,扶我回去……”
阿丽塔流着泪,扶起老村长离开了,一步一步步履蹒跚。
而其他没进山的村民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为阿米惋惜,甚至有人骂他活该。
林瑶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替尉迟傲天捏了一把汗,“我知道你身手了得,可你明知道阿米对你图谋不轨,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万一你失手怎么办?”
尉迟傲天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以前我上战场也好,从来都是心无牵挂,也不会有人为我挂心,所以我都是奋勇当先。但现在不同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保重自己的。”
林瑶推开他,“我才不会挂心你呢。是吧,雪球?”
láng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雪球吐了吐舌头,像是在应和她似的。
林瑶宠溺的把它抱在怀里。
“我死里逃生,也不见你像待雪球这般亲热。”
林瑶咯咯笑了,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你这是在嫉妒雪球吗?”
尉迟傲天一把揽过她的腰,“本王需要羡慕它一头láng吗?”
……
没有了阿米,村子里的生活顿时回归到了安静祥和。尉迟傲天和林瑶的生活就像夫妻一样,日出林瑶送尉迟傲天上山打猎,太阳落山的时候尉迟傲天就回家和林瑶一起逗雪球。
林瑶几次外出,曾经遇到过阿丽塔。虽说阿米是自寻死路,但到底死的是她亲哥哥,阿丽塔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形色憔悴,消瘦了不少。
她不知道阿丽塔怨不怨尉迟傲天,到底阿米是因为尉迟傲天而死,阿丽塔大概也不想见到她,所以她这几日都没怎么见着阿丽塔。
但是,她不觉得尉迟傲天有什么错,要不是阿米心怀不轨,也就不会有悲剧发生,她不会对阿丽塔有什么愧疚。
其实,知道阿米死讯的时候,她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一条毒蛇死死的盯着尉迟傲天,虽说尉迟傲天身手了得,但担心一个人心里难免会惴惴,阿米要是还在的话,日后指不定又会给她和尉迟傲天制造麻烦。
阿米的死大快人心,林瑶并没有任何的负担。
这一日,尉迟傲天风尘仆仆的,但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手里拿破布衣服包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猎到什么好东西了?瞧把你高兴的。”林瑶好奇问道。
尉迟傲天把东西摊开来给她看,完整的刚从老虎身上割下来的虎皮。老虎是森林之王,而且数量稀少,连遇到都十分困难,更难得的是眼下的这张虎皮是完整的。要做到这一点,尉迟傲天必须要一箭she中老虎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