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兰逵启岂敢不从,眉目含情的探手,但手上也不敢用劲,动作一直很轻。
嘴巴里说着没羞没臊小两口打情骂趣的话,比如说什么以后天天帮她揉,哪里不舒服就负责揉哪里。
端木玑薇又羞又臊,但看自己的男人这副糙汉子模样但又小心翼翼伺候自己的样子,全身心满满都是幸福,告诉他要好好养身体给他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母子俩一辈子陪着他。
两人幸福的四目相对,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
入夜,又是一个雷雨jiāo加的夜晚,兰逵启起来把门窗关紧,此时qiáng忍着痛楚的端木玑薇烧的浑身发抖,道:“我冷……兰郎不要走。”
兰逵启道:“不冷,别害怕,我哪也不走,这就搂紧你。”
一摸她额头滚烫,男人又担心又心疼,觉得她病得更厉害了,立即自问:“不是服用退热的汤药了,为何还是烧成这样。”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去看chuáng下的痰盂,里面果然是被吐出来的汤药。
事已至此,兰逵启岂又能说出那些什么你真傻的话来苛责端木玑薇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肯定是早上她听到了郎中的话,知道药物对腹中胎儿有影响,所以偷偷把药吐了出来。
她知道他想要这个孩子,她是为了他的心愿,才故作坚qiáng。
玑薇,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
得妻如此,我兰逵启此生,值了。
兰逵启一颗冰冷的心,此刻被彻底捂热,一个女人为了给他生下儿子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这样的爱让他想到自己的母亲,除了母亲这世间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全身心如此投入的爱他,他真的不枉此生。
无声的一滴泪从湛蓝色的眼睑溢出,划过深邃的面庞,路过jīng致的喉结线,滴落在衣领,让褐色的衣襟多了一点深沉。
端木玑薇虽然闭着眼,但也感受到了男人的动作,知道自己悄悄将药吐了的事被他知道,小心翼翼的睁眼正好看见对方深情凝视自己,不由得自己也红了眼眶,但她这次没有哭出来,她已经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不可以随便就哭,她要坚qiáng的面对一切。
她对着那双包含了担忧的蓝眸,只是轻轻一笑,安慰道:“没事的,兰郎,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生病了,经常躺着躺着自己就病好了。”
端木玑薇陷入了回忆,对男人倾述道:“那个时候漠北王还是东耀国的摄政王,而我的父亲是他的侍卫,整日在王府里护卫,大王赏识他的勇敢和忠诚,出征的时候也破例将他带去战场历练。我的母亲钱末九是当时的王府婆子钱旺家的侄女,她生的很美却不是个贤妻良母,从不操持家里。当时王府里的婆子们又爱赌钱又爱喝酒,她也常常进王府和婆子们一起玩,或是向王府里的婢女们炫耀首饰和新衣裳。”
“后来父亲是将军了,经常随大王出征,有时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面,而母亲更是喜欢穿金戴银四处和贵妇们jiāo际,生怕世人不知道她是端木夫人。他们谁都顾不上我,而我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我孤零零的时候常想,自己将来有孩子了一定要给他一个有亲人陪伴的很幸福很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像我这样。”
所以,此刻的端木玑薇已经做好了做一个好母亲的打算。
兰逵启听着她说完自己身世,宽慰她道:“至少你没有一个荒yín的父亲……”
“从我记事开始,我相貌平常的母后就不像个西兴王后,她和冷宫里的弃妇没什么区别。我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来自我的父王和不同的妖娆女人,因为有个不受宠的母亲,我从小就受到他们的奚落,甚至有人说我不是国王和那个丑女人的儿子。我从不跟他们计较,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我在黑暗里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我恨父王,当我把尖刀深深扎进父王胸膛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是兰逵启第一次对旁人真正的敞露心扉,世人只说他bào戾冷绝,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的成长经历,任是深爱着他的端木玑薇听完也浑身颤抖了一下。
兰逵启知道自己将妻子吓着了,连忙收敛了心里的杀意,沉声说道:“睡吧玑薇,别害怕,放心吧。这个孩子将是我兰逵启的心肝宝贝,我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委屈,以后我会和你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给他幸福快乐的童年,除非我死了。”
端木玑薇虚弱的笑着点头,“嗯,我知道,我相信。”
……
两人这段时日一直住在这户农家养伤。
端木玑薇近期不能下chuáng,兰逵启就借着帮这对农人夫妻做事之外的时间给她炖汤,这一日,农人的小女儿依依路过嗅了嗅,问:“好香,大哥哥在做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