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会选择加入当地的一些三教九流来维持生计。
“就像京君身边的情报员Jelena·T,她的名字就是典型的俄国女子名:叶莲娜。她的母亲,据说就是偷渡过来的俄罗斯人”
“我的部下里,也有一位出身二代移民黑户的俄籍男人。【死屋之鼠】在这种异国他乡行动,来自母国的同乡会更容易取信于人,所以我派他潜入了对方在黑市上所召集的临时佣兵队。”
“虽然和你的任务无关,但织田作如果看到小猫咪的话,随手帮一把也无所谓哦。”
太宰说到这里,脸上反而露出了有些烦恼的表情,开始了让旁人感到迷惑的自言自语,“不过主动把人留下来的话,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太宰……?”
“……绝对会抢走京君的注意力吧?那家伙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子……”
“果然,还是处理掉吧……?”
“说到底不过是无用的弃子而已,能做到这点事情,也是他们最后的价值了。”
“嗯,就这样吧。”
这几句轻飘飘尾音宛如撒娇一般的碎碎念,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青chūn期少年正在思考“同桌为什么今天不和我说话了”之类的校园烦恼。
可放在太宰治的身上,就已经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地决定了双子凯特的命运。
被这个少年在友人面前露出的温柔容色所迷惑的人们,往往会忘记,他还是那个杀伐决断、为整个横滨所畏惧的港口Mafiagān部,
“我说,织田作。”
“已经考虑好了吗?”
织田作之助放下逗弄着店里那只三花猫的小玩具,从地上站起身,转头看向撑着脸玩弄酒中冰块的少年。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如果是我来下手对付京酱的话,最开始的步骤,果然还是会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先将他亲近的人一个个杀死在京君的面前,然后逐步地摧毁他一切小心翼翼维护着的事物。让京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都彻底坍塌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比起身体,压垮他的jīng神,折磨他的心灵。”
虽然嘴里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的话,但是太宰的眼神却是刚才完全相反,难得一见地染上了半抹不易察觉的暖意,和他话里意味呈现出格外鲜明的对比,
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深海京自己就会绝望到自毁。
然后毁灭世界。
“我说,这种行为就太过分了,太宰。”
织田作皱着眉端起酒杯,严肃地说道,“如果和朋友闹了别扭的话,我认为好好说清楚就可以了。京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孩子,肯定会理解你的。”
“都说了不是我要做啦,织田作。”
完全被误解了的太宰治小声bībī,“而且我们从来没闹过别扭好吗?顺便一提因为中也的那种,根本不算是吵架,那是单纯的美学冲撞,纯粹是因为京君的审美观念太落后了。”
“那你说起这些是为了什么?”
太宰治敛下眼睫,盯着杯子里的酒,“虽说我不会这么做,那个魔人的话就不一定了。他是和我思考模式几乎完全相同的对手,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
“比如这一次,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逃跑的过程中,就故意露出不少弱点和马脚。而像我们的首领那样喜欢先下手为qiáng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漏dòng。”
港口Mafia史上最年少的gān部,在友人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满,“首领太心急了,所以我才说他总是作茧自缚。”
“中也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被安排去做什么。唯一值得他信赖,而又确定可以摧毁敌方实力的部下就只有京君——可首领却没想到,这同样也是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促成的结果。”
“……”织田作这时已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了,“所以,你是打算让京去充当抓捕魔人的诱饵?”
“不是,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太宰治语速很快地说道,“这次我的鬼牌是你,织田作。”
“?”
一个人在设定好主要目标之后,就会对第二阶层的次要目标稍微掉以轻心。
如果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要目标是【抓住深海京】的话,那么【折磨深海京的心灵】就变成了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不痛不痒的附加品。
而作为达成这一条件,所需要的织田作之助,就更加不引人瞩目了。
“织田作在这次的任务中,只需要做到这两点就好了,”太宰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为了避免魔人找到机会对京君下手,尽可能地在直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和他分开,由你来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