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次这个珠玑帘的主人为什么没事？珠玑帘在哪儿呢？如果真的可以在他家镇宅了，那他家里那些眼珠怎么回事？”林右问道，“是想转移诅咒，所以挖了很多人的眼睛，然后将珠玑帘的珠子按在那些人的眼睛里？但是，这样一来，操作很困难啊，他怎么做到的？那个张帆，我也让涂勇调查过他的人际关系，好像就是个普通人，不会什么邪术邪法之类的。”
龙川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查查看吧。这么多人失明，总有医疗档案记录吧。”
林右皱眉：“老大，你不会是要把全国，眼科医院都查一遍吧？你知道国家有多大，医院有多少吗？”
龙川想了想，说道：“老办法，跟踪张帆。”
林右点头：“这个靠谱点儿。”
商量定了，他们俩便离开了张帆家。接下来几天，林右没事便跟踪张帆，却发现他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正常上下班，但是唯一让人觉得“不寻常”的是，张帆在到处打听一种古老的木头：沉香琉璃木。
这种木头极少见，市面上也基本没人卖。因为只有四川迷魂凼那附近有一片沉香琉璃树林。这树木据说天生比较光滑，长出的果子是晶莹剔透的浆果，香气四溢，但是不能吃，有剧毒。但以前在迷魂凼里迷路的人，曾经有人以为这种浆果能吃，可没想到吃了之后就死了。
有意思的是，这浆果有毒，可是树木本身无毒，无论是树叶还是枝桠。而且由于透着异常的香气，还能做家具方便打磨，以前曾经是江南一带一些名门望族高价求购的木材。
但是由于这树生长的地方太刁钻危险，就算高价求购也没多少人能找到这树林。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找这种木头了。
当然，这些都是龙川说的，毕竟他当人的时候还是个富家子弟。林右像是听天书一样听完，内心一片茫然：“所以这木头不过就
是有香味儿，罕见而已。张帆找这种东西到底要干吗？”
“传说这种木头能压制人的怨气，所以最好的装横死之人的尸体的木头，就是沉香琉璃木。”龙川说道，“张帆家里那么多被挖的眼睛，就算当事人还活着，那也是怨气冲天。他大概是想要那种木头做的橱子，来存放人的眼睛。”
“真不懂他这什么意思。”林右皱眉道，“你说那些眼睛不像是他自己挖的，那么还有谁呢？挖人家的眼睛，再怎么说没有邪术也要有技术吧，这个张帆既没有邪术，也不是医生，没有那技术。”
“也许他有帮手，虽然我们还没找到。”龙川说。
“那怎么办呢，我看他要找沉香琉璃木，得找一阵子。我们总不能天天跟着他找木头的吧？”林右说道。
“木头可以放一下，还有一条线索，就是血符。”龙川说，“能做这种血符的只有很厉害的修道者才能完成，而且完成这种血符之后会元气大伤，这个人一定会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休养生息。前朝到现在，最厉害的修道家族只有宁家。”
“啊，你该不会说——宁家还有个后人叫宁羽吧？”林右沉思道，“宁羽呢以前是个明星，前年息影了。原因好像是她爹死了受了打击。起因好像是一个富豪想要转嫁自己的危机，找到宁羽的父亲。听说起初宁父是拒绝的，说他这个危机化解不了。但是那富豪非要他去做，否则就让宁羽在圈子里生活不下去，身败名裂。最后宁父没办法去做了，结果——宁父死了，那富豪没事。可是宁羽因此受了打击，息影嫁人，再也没出现过。”
“她的父亲是叫宁中天吧？”
“对，似乎是这个名字。”
“看来他是替别人死了。”龙川说道。
林右啧啧说道：“以前我们孤儿院出去的一个姐姐，给明星当助理。她说以前觉得，近距离和明星接触是挺新奇的，但时
间长了，就发现那个圈子里新奇的不只是这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们，更新奇的是他们背后的奇诡行为。养小鬼，拜狐仙的。似乎越是有钱越信这个。”
“那是因为越有钱越怕穷苦，越有名越怕失去。”龙川冷然道。
林右想起龙川的过去，想起前世他是被家族抛弃的“弃子”，只是用来当邪术的引子，引来家族富贵的，便有些心酸，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老大，你起码有一个人不会失去。”
龙川回头看了看他：“谁？”
林右指着自己：“我啊，我。我是老大你忠实的狗腿儿。”
龙川忍不住被他逗乐了：“是吗？”
龙川本身长的就好看，只是初见林右的时候被困那么多年，一直愤恨不平难以消除心中怨气，一直很让林右觉得可怕。但如今偶尔笑一笑，便仿佛寒冬冰雪初化，眉眼鲜活起来，有了人气似的，透出俊朗动人的韵致。
林右顿时看得呆了呆：“老大，你这么好看啊。”
龙川顿时一怔，随即收敛了笑容：“好看？！当我是女人么？”
林右一惊，随即尬笑道：“没 ，男人也可以好看。哎——刚才说到什么了？对，我跟你说啊老大，娱乐圈里俊男美女众多，才艺出众的也不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能大红大紫的也只有千百万里的其中几个人而已吗？就那大名鼎鼎的冰姐，起初也就是个并不怎么红的女星。她是演台湾言情剧起家的，但是只是演了一些个配角，曾经红了一阵之后就慢慢销声匿迹了。一连几年，她也只是二三线女星，当个配角什么的。当年眼见着她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努力一把，可能一辈子也红不了了。于是，听说她也开始琢磨潜规则这种玩意，参加各种酒局，和导演制片人搞好关系等等。”
“几年前的一天吧，听说冰姐去参加一个饭局，认识了一个很有名的王姓香港
名导演。俩人酒桌上喝得开心，于是挺高兴地去宾馆约了一下。完事儿之后，她开始套路王导，大吐苦水，说现在圈子内竞争激烈很难混，让导演以后有啥戏想着她点儿。听说冰姐其实也想过找个金主什么的，毕竟她长的挺妖艳，为了更美，还去削尖了下巴做了整容手术。但是不少金主干爹还都挺喜欢养成游戏，比如有个演员十五岁就跟着干爹混，之后出道，曾经一度火遍了国内。也就是说，冰姐其实不算太年轻了。于是王导神神秘秘地给冰姐提到了一个经纪人，叫林翔。据说这个林翔每次只带两三个艺人，最多三个。但是，他带过的艺人都会大红大紫。虽然后来销声匿迹或者事业走下坡路的也很多，但是起码都大红大紫过。”
“因此林翔在圈内也很有名，很多艺人都想投到他的门下，然而，不知道林翔是怎么选择合作艺人的，有一些资质不错的反而拒绝了，总是选一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艺人来带。
但不管这些艺人之前多么的不靠谱或者一无是处，最后却都能大红大紫。冰姐听了这件事之后，立即有些跃跃欲试了。
于是她各种打听林翔的事儿，想要通过各种人脉关系之类的和林翔认识。所谓功夫不负心机婊，她折腾了半年之后，终于见到了林翔，并且表达了自己想要跟着他的意愿。结果，林翔什么都没问，而是先要冰姐的生辰八字。现在的女明星为了隐藏年纪，让自己更年轻，基本都会更改官方资料。因此冰姐起初给林翔的生辰八字是错误的。”
“也不知林翔要这东西干吗，总之，冰姐送上这个错误的生辰八字之后，对方看了看，直接拒绝了，说冰姐不适合跟着他。冰姐顿时慌了，猜测可能是林翔比较迷信，先看看艺人的生辰八字和自己是否相克。之前她给的假生日，怕是和林翔不对付吧。因此她特意先去找了个什么高人算八字，听说这个高人就是宁
羽的爹。总之，这回是拿着自己的真实生辰八字去的。宁父说，冰姐和林翔不只是八字不相克，反而相辅相成，在一起合作能财源广进大富大贵。但是，合作的年限不能超过七年，否则她就要倒霉。冰姐当时听了这话立即放心了。估计那时候她根本就没记住合作年限不能超过七年这件事。她一心想红，想搭上林翔，所以干脆忽略了这个警告，赶紧颠儿颠儿的就去了林翔那里。”
“结果林翔开始没答应，说冰姐一上来就撒谎隐瞒真实信息，说明根本不信任他，俩人没有合作的可能。但冰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因此她打听了林翔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拼命跟人家混熟了，再次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上去。
不知道是她的执着打动了林翔，还是林翔觉得冰姐的生辰八字和他很合拍，能旺他，这一次居然同意了，说要见冰姐。
冰姐自然很高兴，立即就去见林翔了。后来她也果然大红大紫了，但是神奇的是，到今年正好七年，冰姐就犯了案子进了监狱。”林右啧啧说道，“所以这个宁大师还挺神的，都算准了。就是不知道当年哪个富豪让他做什么事情，反而把宁大师给害死了。别人猜这个富豪是姓曾，但是因为无凭无据的，这件事闹了一阵也就算了。”
“不知道这个宁大师是否有传人。”龙川说道，“当年战乱，宁家也早四分五裂了，病不知道他除了那女儿之外是否有后人。”
“老大，不如我们去找找宁羽问问。也许这是宁羽画的血符咒呢？”林右说道。
“不会，女子属阴，血符没有这么强的力量。那种血符咒，应该是童男子的血做成的。”
“卧槽，这么厉害。不过——这宁羽好像当了有钱人的老婆，我们去见她，人也未必见我们。”林右说道。
“先试试吧，不行让涂勇一起去，总不会连警察都不能见吧。”龙川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