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勇说，那几个死者虽然死因各异，但是，看起来都是意外死亡，可有的又像是被谋杀，但又没有任何被谋杀的证据。
也就是说，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和印记之类。
关于冥币的调查也没有线索。那些冥币看似是冥币，可是，奇怪的是和任何一家厂家印刷的冥币样式都对不上，更像是完全仿照真钱做的，但是那纸张和真钱用的不同。
线索仿佛就此断了。但在林右纠结调查冥币的时候，龙川说道：“倒是有个人可能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造出来的。”
林右忙问道：“谁啊？”
“卖给你狸猫的人。”龙川说道，“璇玑阁主。她买卖阴阳间的各种东西，自己也做人偶往外卖，自然见过各种各样的奇怪物件。这纸币给她看看，可能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右恍然道：“对啊，你这办法可以！”
于是林右在现场捡了几张冥币，放在裤兜里，和涂勇打过招呼，便带着龙川去往那时光遗事咖啡馆。
结果找到之后，却发现外头挂着“今日休息”的招牌。
“我去，这地方也有休息一说？”林右惊
讶地问道。
龙川无视这休息的牌子，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结果，咖啡馆里居然有“人”。这个人就是璇玑阁主孔四小姐，而她正坐在秋千摇椅上喝咖啡，桌子上躺着一只浅黄色的小肥猫。
阁主正在给猫轻轻挠背，那猫儿也就很舒服地眯着眼睛。
“阁主姐姐，华离呢？”林右笑着打招呼。
“姐姐？我怕是你的祖奶奶辈儿了。”孔令薇笑了笑，“华离这不是在趴着么？”
林右惊讶地看着桌子上的浅黄色小猫，无语道：“原来你是个大橘啊。可变成人的时候倒是挺苗条的。”
猫形的华离舔了舔爪子，说道：“妖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人形状态，我自然要变得好看了。你们找我干嘛？”
“也不是找你，是找孔姐姐。”说着，林右将纸币掏出来，递给孔令薇：“您给看看，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孔令薇接过去看了看，用手指摸了摸：“这不像是真的冥币，是人间的真钱直接转化而成的吧。”
“啊，看来你和老大说的一样。”林右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转化的吗？”
“用亡灵的怨气和对钱的执念。”孔令薇说道，“看来是有人死在了这上面。或者为了这堆钱曾经进行过大规模的屠杀。钱都有编号，如果你有门路，应该能查到这东西的发行日期，然后查那年之后，全国内的惨案和大案，大概会有结果吧。我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林右恍然道：“多谢！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孔令薇笑了笑：“对了，上次你问我那个除罪金简的事——能让我看看碎掉的那些玉石碎片么？”
“啊那东西我没有全部带在身上。”林右说道，“你有办法帮我修复？”
“有倒是有，除罪金简是武则天制作的，听说她为了用这个东西镇鬼除罪，卖出了被自己掐死的那女儿的灵魂做玉魂，也就像是用作粘合剂。但那婴儿的魂魄毕竟弱，你打碎了这东西，怕是婴儿魂魄也散了。不过，你倒是可以找到武则天的后人，用他们的精血来凝结碎玉，那么这除罪金简就可以再度变成一整块了。”孔令薇说道。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可我去哪儿找武则天的后人啊。”林右感叹道，“而且，修复那东西，如果需要别人流
血——我觉得还是算了。”
“我劝你还是想办法修复了它。”孔令薇摸着华离柔软的毛发说道。
“为什么？”林右不解。
“因为修复好之后，除罪金简可以给龙川做筋骨，让他附着在上头，那就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人世间了。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一直是个虚影吧，还总是要靠吞噬别的鬼魂为生。”孔令薇说道。
“真的？？”林右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龙川最近虽然没有出现鬼气不足的现象，但至少每过几个月就要吞噬鬼魂，这也太累了。万一这几个月遇不到呢？那岂不是要“饿死了”。
但林右高兴之余，又有点儿不懂孔令薇的操作，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孔姐姐，你为啥要告诉我这个？”
“怎么，怕我害你？”孔令薇瞥了他一眼。
“不你害我也没啥用啊。我就是好奇问问。”林右嘿嘿笑道。
“我的修行，其实总结起来就是‘平衡’。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在维持平衡么？黑与白，白天与黑夜，正义和邪恶，贪腐和清正，善良和阴险……也就是说，很多人的存在就是
在维持着这种平衡。比如警察维护的看似正义，但是他们其实穷其一生，也不可能彻底扫除邪恶，而只能维持一种平衡，让黑白不再倾斜。”孔令薇说道，“一个人修行的方式，取决于他悟道的结果。我的办法就是平衡。也就是说，我也许会做些不太对的事情，而我有时候也会做些好事。这种修行，同样也能让我前进。”
林右听得云里雾里，目瞪口呆，半晌后说道：“好，好吧，果然修行是一件很深奥的事。”
告别了孔令薇之后，林右立即给涂勇打了电话，问他是否能查到钱币发行日期。涂勇对林右比较信，简直当林右就是个能破案的预言家，林右说查，他就立即去了。
辗转查了大半天，涂勇才从银行里得到消息，这个纸币是2015年11月12日发行的第五套人民币。其实国内只发行过这么五套人民币，只是如果不查的话，一般人还真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发行的，具体在什么时间。如今来说，这纸币算是新的，最多只有四年的“年龄”。从四年前开始的和钱相关的大案要案，还真是好几起，只是不知道哪些和这一部分纸币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