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柔妃的话,萧倾月眸中光彩一闪,抬头看向她,状似无意地问道:“柔姨似乎对天族极为了解?”
“……”闻言,柔妃一愣,继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这些事情,本宫曾听皇上提及过,月儿,柔姨知道你也是对煜王殿下关心则乱,心知他是担心贤妃的安危,只是这些事情,绝非是你们能够掺和进来的,听柔姨一句劝,就乖乖地呆在京城里,别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萧倾月默了默,问道,“史书记载里,这天族乃是为了守护这方大陆的存在,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无故伤害我们呢,我们只是想去将贤妃接回来,这是符合人情伦理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天真!”
柔妃直接被她给气地发笑,满脸无奈地看着她道:“那天族之人本虽说肩负着守护这方大陆的职责,但却自命不凡,又怎会将我们这些普通人放进眼里。”
听她这么说,萧倾月垂眸不语,须臾,方开口道:“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毕竟,柔姨也没有见过他们,说不定,他们就很友好呢?不是吗?”
“你……”
柔妃一噎,竟是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
“柔姨,我马上就要和煜王出发了,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就不陪你了,等我回来之后,再来向你请安!”
说着,萧倾月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倾月!倾月……”
柔妃连连呼唤,却留不住她,只能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清丽的容颜之上,满是挫败恼怒。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画眉见她如此气恼,忙上前为她斟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论如何,绝不能让她离开京城!”
柔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恨恨地一咬牙,开口道:“若是早知道这丫头进京之后,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本宫宁愿她还是继续留在那农庄之中,至少不会……”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画眉心下一惊,忙问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
……
转眼,便是出发的日子了。
看着夜瑾煜被星河他们小心翼翼地护送上了马车,东秦皇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个混小子,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要坑背后那些心思不纯的人一把。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夜瑾煜的腿早就好了,只怕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不便于行的他,出了京城,会有多少不便呢!
而如今,这小子便是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也不容小觑,现在既然腿已经恢复了,身边还有萧倾月这个药谷中人陪着,他大可放下心来了。
只希望,他们这一行能够顺利地找到天族所在。
“记得写信送回来!”萧润青恋恋不舍地看了半晌,这才闷闷地说出这几个字。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快快回来的,别忘记吃我给你准备的丹药哦!”萧倾月巧笑嫣然地看着他,撒娇地牵着他的大掌晃了晃,以安抚他的心情。
“嗯!”萧润青就算是再不舍得,也只得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要走,就早些吧!免得误了驿站。”
再留下去,只怕他这个当父亲的,就真的不舍得,要出尔反尔了!
闻言,萧倾月二人点了点头,落下来了车帘,示意星河出发。
看着马车逐渐走远,萧润青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这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有和女儿团聚多久,就又分开了,真是……
“别这样,说不定没有几个月,他们就回来了,你至于摆出这样一副模样吗?活像是朕的儿子把你的女儿给拐跑了似的。”
东秦皇看着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打趣道。
“难道不是吗?”萧润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夜瑾煜那小子,他那乖巧的女儿,又怎么会离开。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东秦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哼!既然如此,臣要告假!”萧润青冷哼一声,道。
“告假?为何?”东秦皇一愣,他家武侯可是再敬业不过的臣子了,曾经被刺了两刀,深受重伤,都坚持上朝,如今这好端端,没病没伤的,怎么就突然要告假了?
“臣的女儿被人给拐走了,臣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留守家中,内心深受打击,心痛难忍,自当告假休养。”萧润青目光斥责地看着东秦皇。
若不是他生的好儿子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拐走了,他又何至于又要沦为孤家寡人。
“拐走?润青,朕的儿子才是被拐走的那个好吧!”东秦皇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天知道,为了能够帮儿子顺利迎娶到萧倾月,他就差把儿子打包好,直接塞进武侯府当赘婿了。
如今这老东西居然还反咬一口,说他儿子拐走了萧倾月,害得他成为孤家寡人。
他什么时候就孤家寡人了,他的府里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不过,想到那曾经被高佩玉冠与盛名京城第一才女的萧白薇,东秦皇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免得又刺激到他这位好臣子,否则,到时候他真的一气之下,撂担子跑去追随萧倾月找天族下落去了,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欲哭无泪了。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就直接赐婚,将煜王赐给我们武侯府便是。”此时他们二人正立于城墙之上,四周并无他人,是以,萧润青也就卸下了在朝堂之上的一板一眼,不分尊卑地和东秦皇拉扯起来。
“朕倒是不介意,左右瑾煜那孩子,朕向来就做不了他的主意,只要你们家月儿有这个能耐。”东秦皇冷哼一声,就凭现在他家儿子对萧倾月那态度,和入赘也没啥区别了。
“皇上此言可作数?”萧润青眼睛一亮,他也只是戏说一句而已,没想到,东秦皇居然会如此回答。
“哼!君无戏言!”东秦皇冷哼一声,左右入赘不入赘,还不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能够让萧润青不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他家瑾煜,他就退让一步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