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这个声音,夜瑾尧猛然站起身,四下查看。
这可是他的太子府,什么人居然敢在他发怒的时候,发出这种笑声来挑衅他?
然,四下环视之中,他才惊骇地发现,不论是府中的下人还是护卫,不知何时,竟是都昏迷了过去,甚至连隐于暗处保护他的暗卫,也没有意外。
“什么人?竟敢擅闯太子府?”
夜瑾尧色厉内荏地暴喝一声,身子已经开始迅速朝着府外退去。
“太子府?呵呵……你莫非忘记了,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
随着这一声充满了嘲讽的话落下,一个鬼魅般的黑色身影陡然出现在夜瑾尧的身后。
“你……你是什么人?”夜瑾尧目光惊骇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他虽为太子,却也自幼苦练武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即便是他全神贯注了,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来人冷笑一声,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嘲讽地看着夜瑾尧,而道:“本座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当这东秦国的储君,甚至……国君了?”
一言入耳,夜瑾尧的眸光顿时一亮。
他想!
他当然想了!
他当了十几年的储君,早就将东秦国视为己有,否则,也不会在得知自己被废之时,如此激动,几近癫狂了!
“本宫该如何相信你!”哪怕而被废的圣旨已经在手,但他依旧自称本宫,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东秦国的储君,以前是,以后,也必须是!
“你现在除了相信本座,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来人冷笑一声,信步闲庭地走到主位之上坐下,端起圣旨下达前,桌子上泡好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愧是一国储君,这喝的茶水,就是不同凡响。
夜瑾尧被来人的话一噎,眸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冷声道:“就凭你这三言两句,就想让本宫相信你?呵呵……”
“如此,本座就先帮你解决了目前的难题,如何?”
来人轻嗤一声,手指微动,夜瑾尧落于地上的册子便无风自起,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随意翻动了一番,眸光一闪,开口道:“一日之内,这些所谓的人证物证,皆会消失,至于剩下的,就看殿下你自己的表现了!”
若是所有的证据都不复存在了,这位还没法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的话,也就不配作为他的棋子了!
言毕,来人身形微微一动,就这般在夜瑾尧的面前消失无踪。
这一手隔空摄物及身形,惊得夜瑾尧面色连连变换,然,恐惧之外,他的内心亦是多了几分激动。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强大得诡异的人,对他来说,并非是一件坏事。
“一天之内!呵呵……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何等通天的手段,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一天,不过十二个时辰,那册子上的桩桩件件事情,可都是证据十足的,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抹去,除非是有通天的手段!
但哪怕是如此,想到那个人可怕的本事,夜瑾尧的心中依旧无法自己地燃起了几分希望!
或许,这个人,还真的就有办法呢!
……
时间在夜瑾尧万分忐忑的期待之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夜瑾尧便听得自己的亲信来报,他留下的那些首尾之事涉案人员,竟是都在昨夜里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听到这个消息,夜瑾尧顿时大喜,狠狠一拍桌子,便喝道:“备车,本宫要进宫见父皇!”
这件事情若是不抓紧,一旦他的封地下来,勒令他离京的圣旨一下,事情就麻烦了!
听得夜瑾尧求见的消息,东秦皇丝毫没有意外,那些涉案之人皆是在昨夜暴毙的消息,他自然也得知了。
在心惊于夜瑾尧狠毒的同时,东秦皇更是被他的手段给震惊了。
毕竟,这些人里,可是而不乏朝中大臣,府中护卫众多,亦有着已经被打入天牢的重犯,防守重重。
夜瑾尧又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将这些人给灭口的?
“朕不见,让他滚回自己的府里闭门思过!收拾好东西,准备滚去封地吧!”
东秦皇冷哼一声,莫不是这个逆子真以为,把那些人证物证给毁灭了,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了,可笑至极!
“父皇果真如此狠心!”
夜瑾尧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才想转身离开,却见一对璧人拱门之处缓缓行来,赫然便是夜瑾煜和萧倾月。
夜瑾煜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夜瑾尧,眸光微微一闪,便垂下了眼帘,未曾如同往常一般上前行礼问候。
见他如此,夜瑾尧面上闪过一丝痛色,自嘲一笑,上前,于他的面前站定,开口道:“三皇弟,怎么如今见着皇兄,也不理会了?莫不是,皇兄被废了太子,便是你也看不起皇兄了!”
闻言,夜瑾煜终是抬起眼帘,眸光淡淡地对上了他的,清浅开口:“皇兄心知是何缘由,何必再出此言!”
夜瑾尧眸中阴霾一闪,抬眸看向推着轮椅的萧倾月,眸底深处沁着瘆人的腥红之色,却被他死死压下,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说的是你们被人刺杀的事情吧!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有人在算计皇兄,瑾煜,这些年来,皇兄待你如何,你应该再清楚不过,皇兄何曾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你怎么能够因为他人的言语挑拨,就误会皇兄呢?”
“是否是他人挑衅,瑾煜心中清楚,皇兄心中也清楚,无谓再继续在口舌之上争执,皇兄若是无其他事的话,瑾煜便告退了!”
夜瑾煜说着,便准备离开。
“三皇弟!”夜瑾尧伸手拦住他,浑身阴郁之气几乎要遮掩不住,眸光死死地盯着他问道:“就为了一件莫须有的刺杀罪名,你就要与皇兄决裂了吗?”
说着,不等夜瑾煜回答,他便冷冷地抬起手指着萧倾月,说道:“这个女人,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一次不知是什么人,对她毫发无损的刺杀,你就要与我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