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随意摔在地上。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各种瓷器的碎片,上等梨花木的木屑,特别定制的手机,冰凉的黑色遥控器,男人的衬衫、西装……
所有能砸的一切都被她砸了,所有能扔的一切都被她扔了。
傅琛白看着她,似乎有些疲倦,声音也带着一丝哑意:“够了,怜怜。”
“嗤!怜怜是你可以叫的吗?那只能是远哥哥叫的。”林夕怜快意地说道。
她充满恨意地看着,面前这个挺拔健硕的男人。
很好看的脸,细腻且硬朗,五官分明,鼻梁高挺,与斜飞入鬓的剑眉搭配在一起,俊朗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破晓时分的星星,明亮又充满故事感。
林夕怜再次开口问道:“你愿不愿将一半的财团股份,转让给我的父亲?”
“要是我不愿意……”傅琛白低头看着她,低沉地说道。
林夕怜微微翘起嘴角:“那你放我走。”
“怎么可能?”男人失落地低声笑着。
哪怕再累,他也不会想到放手,大不了拼了命去纠缠,不死不休。
他这样想着,手指微颤,分明已经在她的选项里,挣扎出了答案。
因为怕林夕怜伤到自己,所以,房屋内的利器都被收了起来。
砸成碎片的花瓶,还是她百般要求才摆进来的。
“这样啊。”林夕怜说着,缓缓笑起来,右手捡起地上的瓷片,放在另一边细嫩的手腕上。
她轻飘飘地说道:“答不答应。”
她的语气很轻,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可是傅氏财团一半的股份,就足以买下大半个南华国。
他越过地上的台灯,踏着瓷片朝她走近。
林夕怜并不害怕他冰冷的脸色,甚至因他的伤心、难过而感到愉悦。
瓷片贴着冰凉的肌肤,压得更紧了一分。
血丝渗出,瓷片立即被傅琛白夺过扔掉。
他从背后环着她,属于男人身上所特有的古木沉香,将她包围。
林夕怜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打了一个冷颤,只感到厌恶。
对于这个把她强取豪夺来的男人,她向来排斥。
她说道:“傅琛白,你好贱啊。”
如此低贱、如此卑微。
傅琛白将下颌抵在她圆润的肩头,低沉地说道:“我可以给他股份,但是,你要取悦我。”
“一整夜。”
“好啊。有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一口。”林夕怜缓缓答道。
陈家人答应过她,只要她能拿到傅琛白一半的傅氏财团股份,他们就能把她救出去。
想转过身看男人的表情,可是男人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她没能如愿。
他拼命眨着眼睛,让泛红的眼角恢复正常,压住眼眸中的湿润。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琛白拿起林夕怜血液早已经凝固的手腕,仔细看了看。
确定只是一点点痕迹之后,他又轻柔的吻了吻,对怀里的女人说道:“换一个房间。”
等来到林夕怜的房间时。
他站在林夕怜的身后,紧紧抱着她,沙哑地开口:“你可以开始了。”
这个时候,林夕怜却害怕起来,微颤着说道:“我才19岁,还没有毕业。我不要。”
这也发生了,林夕怜重生回来时,听到傅琛白所说的话。
“你不是19岁,你已经23了,怜怜。”
——
拉开厚重的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阴沉的天空。
北风呼啸,夹杂着冷雨,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外,其他树木都是光秃秃的。
林夕怜刚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寒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房内,冰冷、干燥。
她立马关上,搓了搓双臂,抱紧自己。
难怪她一醒来,傅琛白没有在身边。现在应该不早了吧?
这样阴冷的雨天,向来看不出时间。
林夕怜穿着毛绒绒的拖鞋,走到浴室内,刷牙洗脸。
屋内的暖气很足,足以让人忘记这还是寒冷的冬季。
镜中的林夕怜和照片中的一样丑。
一条粗长的眉毛横过印堂,发际线到头顶的部位,长出的头发长短不一,短的直立于头顶,像个奇怪的刺猬。
丑到自己都想哭了,也不知道傅琛白怎么下得了嘴?
洗头之后,她将头发分开,剪出五五分的刘海。
然后,她用特殊的药水将中间连在一起的眉毛擦掉。
本就是粘上去的眉毛很快就掉了下来。
恢复原样的两条眉毛,清秀细长,像初出的月牙儿一样漂亮。
眉毛下是一双桃花眼,像一汪春水雾气昭昭。
可是,右眼下贴着的一颗黑痣,分外惹眼。
当初林丽霞怂恿她在右眼下点一颗黑痣,说那是哭夫痣,会妨害丈夫,傅琛白看到之后,肯定不会要她。
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