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起身离开。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诗句。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丽,你像花一样盲目。”
真想把她藏起来,隔绝所有的窥探。
林夕怜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等泡好脚之后,她随手扯来帕子擦干水珠。
穿上毛绒拖鞋,将脚盆里依旧温热的清水倒掉,放回原位,她朝卧室外走去。
傅琛白离她并不远,就站在二楼走廊上抽着雪茄,凌厉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刚才管家告诉他,林夕怜将合照烧掉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林夕怜的房间,似乎真的少了一样东西。
一边说着愿意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一边又将他留在她生命里的痕迹擦掉。
她现在是不是只为了迷惑他,好趁机逃走?
口腔中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吸入口中的白色烟雾,又在下一秒被吐出。
淡淡的烟雾,弥漫在他成熟的面容前,又极快的消散。
他是在为什么而苦恼?
林夕怜的眸光一暗,又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伸长手,将雪茄从他手中夺过。
心中的焦躁没有得到平复,傅琛白干脆朝林夕怜伸出长臂,想将她揽入怀中,好确定她是真的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可是,林夕怜将他推得远远的。
她将雪茄往地上一扔,又恶狠狠地用脚碾了碾。
“你知不知道,一年有多少人因为吸烟,得肺炎死掉?”
傅琛白扯了扯领口,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辩驳道:“怜怜,雪茄不过肺。”
林夕怜一声冷笑,伸出了三根白嫩的手指。
“口腔癌、舌癌、咽喉癌总逃不掉吧?”
“死了岂不是更好?死了,你就不用费尽心机,想要怎么逃走。”傅琛白的嗓音暗哑,带着几分失落。
听到“死”字,林夕怜就想起了上辈子,傅琛白带着她逃跑,却双双死在了研究所的时候。
她转过身,背对着傅琛白,心底的怒火升腾,语气也难得重了几分。
“也对,等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钱嫁给别人。让别人花你的钱,抱你的老婆。你要抽烟,抽就好了!”
说完怒意直冲脑海,惹得脑中一阵嗡鸣。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傅琛白在大声说着什么,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辨别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右手扶在额头,脑海里跟针扎似的,林夕怜没有支撑住,向地上倒去。
“你就盼着我死了,和孟斯远在一起是不是?”
傅琛白话音刚落,就看到林夕怜朝地上倒去。
他立马将人接住,紧紧抱在了怀里,满脸的紧张:“怜怜,你怎么了?管家,快叫医生!”
林夕怜则在落入傅琛白温暖的怀抱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头痛得尖锐,像是有钻子在钻开她的脑袋。
后来,嘴里塞进了几片药,和着温水,疼痛倒是减轻了不少,但她依旧醒不过来。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帮佣都变得战战兢兢,而傅琛白已经不知所踪。
家庭医生再次来给她复诊。
诊断的结果是她的头部受过伤,生气的时候,便容易疼痛,让林夕怜要好好休养。
这些,林夕怜当然知道了。
上辈子,她只当是不小心摔到了头部,根本没有深究。
要不是几年之后,她靠着惊人的修复能力,神经自愈。
她根本不会想到,她变得痴傻,全是因为阴暗、违法的脑神经实验。
那天,她从傅琛白租来的廉价公寓内偷跑出去,帮孟斯远找到林丽霞,想为孟斯远打抱不平。
因为孟斯远告诉她,他因为太过想念她,所以和林丽霞在一起,想以此慰藉自己。
可是,林丽霞莫名其妙甩了他。
在寻找林丽霞的路上,林夕怜看着道路两边熟悉的景物,回忆涌上心头,温养了五年的神经,也在那个时候,终于起到作用。
她在林家大门口找到林丽霞,和抢夺她一切后的林丽霞拉扯起来。
林丽霞看到路过的一辆汽车,眼神凶狠,将她朝汽车推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林柏盛救下她,自己却被汽车撞死了。
她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当场昏倒。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脑神经研究所。
看着林夕怜揉着额头,有些疲惫的模样,周小桃开始给林夕怜出主意。
“有研究表明,降低智商可有效缓解头痛。夫人,你要不要试试?”周小桃一边伺候着林夕怜吃饭,一边说道。
拿着筷子的玉指停顿了片刻,才有动静。
林夕怜夹起清蒸鳕鱼的鱼嘴,轻笑了一声。
“小桃,你真可爱。”
周小桃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夫人睡着了,倒不知,昨天二爷因为她晕倒发了多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