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他那衣服多少万一件的高定，凭她一个人能撕破？
他就是故意奚落她的。
乔乐气急，很想拿枕头捂死他。
手中的浴巾被他慢悠悠地扯出去。
乔乐背对着他，能感觉床垫后面被下压，淡淡的烟草香合着一道温热的呼吸靠近她脊背。
可与此同时，手心里的浴巾还没被他拿出去的。
乔乐一时被他唬着，吓得不太敢动。却又给了厉云霆肆意的机会，他邪气地往她耳后吹了口热气。
“乔总你也不能这么无情吧，睡完秘书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委屈到，“以后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乔总能不能赏我个名分？”
某人开始死乞白赖了。
乔乐气得回手一巴掌摁在他头顶：“闭嘴，现在找人给我送套衣服来，我要走。”
厉云霆笑笑握着她手腕，低头在她手心里亲了一口：“好。”
却吓得乔乐小兔子似的一蹿，警惕地回头看他。
只是这一回头发现某人仍是未着一物，嘴角还坏里坏气地勾着，模样看来坏得很。
乔乐连忙想侧开脸。
却被厉云霆坏心眼地捏着下巴，语气却还可怜巴巴地：“乔总，你看看我。”
看屁！
乔乐脸上发烫，掰着他手掰了半天，
没挣动，索性气闷地闭上眼。
只是闭上了眼，刚才的一幕还是总在脑子里转的。
厉云霆的身材真的很好。
完美的倒三角比例，宽肩窄臀精瘦的腰，精致的锁骨漂亮的腹肌，一双长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而美好。
抛开别的不说，他着实是勾人。
可是没法抛开别的，他人实在太坏心。
乔乐冷静下来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从这混乱的早上清醒过来。
厉云霆坚持了一会便放开她了，摸摸她耳垂没再缠着。床垫传来吱呀一声，他走下去。
听得空气里衣料摩擦的簌簌响声乔乐才再睁开眼，见厉云霆刚换上西装裤，白衬衣松松地搭在肘处，还没穿。
“不是说…衣服破了？”乔乐瞪他。
厉云霆勾勾嘴角笑，向着她面前一扬下巴：“早让严城送来了，那是你的。”
乔乐这会才觉出自己好像又被他给摆了一道。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本就因为昨晚的事心烦，今早上又被他给一闹，更觉得脑子里烦躁得像要炸开似的。
裹着被子，拿着衣服，一言不发地进到浴室，乔乐快速地换好衣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乔乐鞠了一捧凉水泼到脸上。
冰凉的水倒是刺
激着理智更快回归，乔乐长出一口气，又把一捧水往脸上泼去。
她是不该和厉云霆有这么多关系的，不应该的。
她像是忽而清晰而深刻地认清这一点，浑身似乎都打了个哆嗦。
曾经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过。
他绝情恶劣的一言一行，包庇，伤害…
乔乐似是身上发凉，脊背颤颤。
她怎么能忘掉以前那些？哪怕厉云霆把它包装得多么无害。
乔乐深吸了一口气。
不可以的。
一出来见厉云霆早换好衣服了，优雅地倚着门框看她。还穿着一身整齐西装，一副衣冠禽兽的样。
“你被开了，以后不用来了。”乔乐冷冰冰地撂下一句，回身去找自己的手包。
厉云霆眸色一暗，觉得十分委屈。
“怎么，乔总当真这么绝情？”他追上去，抓着她手腕不肯丢。
“松开。”乔乐简单地说了两个字，甩开他，语气冷得像冬夜里的寒冰。
厉云霆愣了一下。
他看着她，没敢多说话，松开了。
乔乐看也没看他，从矮柜上拿了自己的包，再没说什么，推开门就走了。
厉云霆怔怔地看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变成了这样。只是恍惚间那种心里一空的感觉，像被
蚂蚁用口器撕咬开，细又绵长的疼。
他猛得回过神来，忙追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正见到乔乐走进电梯里，她等也没等他便合上了门。厉云霆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迈出的大步缓缓停住。
不过倒反应很快，为了追上她直接去爬步梯了。
此刻厉云霆真是无比后悔订了个在二十几层的房间，下楼梯下得他难受至极。不过好在他努力又运气好，终于在电梯门打开的前几秒跑到那去。
电梯门打开，里面是几个提前来打扫的清洁工阿姨，她们陆续走出来。
乔乐挨到最后，似是在发呆，人走尽了之后才出来。
她低着头走出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头，便撞上他的目光。
“追上你了乔总。”
厉云霆略略喘气着笑，脸上有些发红，额上的薄汗湿了碎发。整齐的西装显出来一些褶皱，领带也歪了，有些狼狈的模样。
却还那么向着她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落进温和的暖色灯光，额上的汗也被光映着闪的，却无端的好看。
根本不复曾经那些幽暗的样子。
更像一只被抛弃了却还不顾一切追赶上来的狗狗。
乔乐一时楞在那，唇瓣颤了颤，本来有想说的话，却一下子哽
在喉里。
“走吧。”她最后还是这么说的。
车停在外面，厉云霆给她拉开车门。
乔乐站在那看他一眼，身形晃了晃，像是想去另一边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的。
不过最后还是没那么做罢了。
厉云霆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似的，直到伸手摸了摸，才笑得更大了点。
“回公司？”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先回小区。”乔乐说。
她昨晚又是一晚上没见小孩，没联系也没道晚安，这会心里焦急落寞得很。
“好。”厉云霆说，打了把方向盘，换了车道改了方向。
交代完了，车里便安静下来。乔乐降下车窗，支着下巴向外看。
M市的黎明，外面的光线还显昏暗。天空是深蓝色的，淡淡的薄云还卷着弯月。
但风里却带着清爽，吹过来让人觉得心里爽快。
乔乐闭着眼深吸了口气，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可是前面安静开车的厉云霆忽而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严肃：“乔乐回来，把车窗关上。”
乔乐听出他话里的认真，先升上了车窗再回头问他，“怎么了？”
厉云霆眸色晦暗，用余光向车外后视镜看，轻声说：“有人在跟着我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