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夺命二连问让阮婳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饶肖这是把她当作林淮尘的女人了。
她只想说这种事情轮不着她心疼,也永远不可能。
他带伤还抽烟,是他自己的问题,与她无关。
“抱歉,我做不到。”
饶肖没料到她居然会这样说,眉梢间带着错愕。
阮婳唇线紧抿,在这幽幽月光下倒是显得意外薄凉。
“林总要不是为了……”饶肖话还没说完,林淮尘颀长的身形就匿在门口,他在阴暗处,看不清脸色。
原本的风衣和西装外套男人已经脱下了,黑色的衬衫前两个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一小截性感的锁骨。
男人双手插兜,开口就打断了饶肖的话:“还不进来!”
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只是感觉他在极力的控制什么。
阮婳没多言,转身就进了屋。
林淮尘坐在对面倒着烈酒,阮婳自然做到了他对面。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与他吃饭,餐厅亮晃晃的灯带着点橘黄色,可怎么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馨。
男人面色如常,只是那眉宇过于冷厉。
刚刚的话不晓得他听见没,听见也不奇怪,她说的本就是事实。
看着一杯满满浊黄色的白兰地,阮婳只是
视线稍许停顿,然后便移开了。
他身上伤还没痊愈就和喝烈酒,也不怕伤好不了。
两个人没说话,各自吃自己的。
别说她没味觉了,再加上是和林淮尘一起吃饭那就更难以下咽了。
才寥寥几口,她就吃不下了。
“是不是不符合阮小姐你的口味?”鑫琪站在一旁,看着她如同嚼蜡,突然出声。
对面的男人听闻眉梢一挑,黑白分明的眸子倏地看向她。
阮婳摇摇头,“不用,饿的时候反而吃不了多少。”
连一个旁人都看出来了,林淮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依旧冷冷的,什么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他不能再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偷偷的打量他,发现男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长长的吁口气。
“明天慕叔父庆生,你跟我去一趟。”林淮尘一杯白地兰下肚,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忽地抬起眸子看向他,“我去不太适合…”
她的吧字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他不容置喙的目光。
她欲言又止,别人会以为她是林淮尘的新伴,或者说是被他包养的女人。
她不知道林淮尘为什么要捎上她,他完全可以带李温雅
去。
林淮尘放下酒杯,狭长的眸子带着精锐的光好似要将她看穿。
“阮婳,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除了我,你无法决定。”
他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时时刻刻都可以让人保持清醒。
阮婳动作一顿,如小鹿灵动的眼睛都黯了不少。
顺着他的意思,就是别惹怒他。
那雨打在身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鼻腔里都是风灌着,连呼吸都呼吸不了。
她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饭。良久,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只要你别忘记你答应过什么,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话听着卑微如尘埃,语气却不卑不亢。
他们永远都只能这样相处,不是她强势,就是他。
林淮尘自然心中不悦,但也没说话,冷着眼看着她。
一瓶白地兰立马就见底,他仰着被子一饮而尽的时候,嘴里咬牙切齿,眼神却是狠狠盯着她。
男人的俊脸上终于泛起了红,连眼底都浮着猩红的血丝。
烈酒灼烧着男人的胃,那火辣辣的灼烧感觉蔓延直心肺。他起身,高大的身躯没平常那么稳健,一步步朝她迈过来。
阮婳瞳孔里倒影着男人威红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他身上的酒气
夹杂着男人独有的气息,直面袭了过来。
他会不会酒后发疯?
这个想法立马跳跃在她的脑海里,手心都不自觉的收紧。
林淮尘与她擦肩而过,那嗜冷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扬长而去。
什么也没发生,阮婳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的碗里很干净,但也没吃什么。
面前的菜没怎么动过,阮婳对鑫琪说:“这些吃不下了,你收了吧。”
她点了几道动都没动过的菜,让佣人收下去。
剩下两道动过的就自己埋头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淮尘不在了胃口都好了一点。
鑫琪对阮婳好感度增加不少,这个女人自带不像普通人的气质,可做事处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让人没怎么有距离感。
她记得哪天她被先生拦在门外淋雨,她去给她放水的时候看见她全身湿透想冻得上下齿打架,还是不忘和她说声谢谢。
人和人的贴近就是从一些小事开始的,你照顾我,我谢谢你。
阮婳从未把自己当作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她的地位还不如佣人。
“好。”
“阮小姐以后要是想吃什么和我说就好,我会记下的。”淳朴的鑫琪边收拾边和她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这人不挑食。”她哪里是不挑食,只不过现在吃什么都是一样的罢了。
……
S市今儿没下雨了,只是这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估计只是暂时不下雨。
阮婳没换那件黑色的风衣,只是在里面加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她很白,稍稍添个口红就明艳起来。微卷的秀发披散在后面,圆润的耳垂上带了一对银色的短流苏耳环。
脸上妆容都没化,她不是主角用不了这么瞩目。
她今天请假了,因为要去慕家。要是平时,南郭郭肯定百般阻挠,毕竟她在能帮着干不少脏活累活,肯定‘舍不得’她走。
但今天就异常的好说话,还嘱咐她不要担心。
阮婳笑笑,人总是如此现实。
林淮尘没说几点来接她,她就这样坐着干等着。
陈叔端来一些干果给她解解闷,才端桌上,外面高昂的喇叭声就响了起来。
赶说巧不巧,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室外的空气带着雨后混杂泥土的潮湿味,凉飕飕的风时不时吹来。
饶肖绕过车头给她开门,只见男人换了身浅灰色的正装,没有一丝褶皱的长裤包裹着那充满力量的腿,锃亮的皮鞋和男人一样精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