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婳身子一怔,她能感觉到胸腔内的血液沸腾起来,手指和唇微微颤抖,任依恋也太大胆了。
她一个劲的朝任依恋使眼色,让她换个问题,可任依恋却故意忽略她。
所有人目光都朝着林淮尘,只有阮婳不敢直视他。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抬起桌上的酒杯就开始咕噜噜喝了起来。
微粉的液体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顺着嘴角一丝丝的溢出来,蜿蜒至女人细长的天鹅脖。
黑暗里的男人看的入迷,眸色黯淡,只觉得喉咙干涩,小腹发紧。
“是。”性感磁性的男音响起,好似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捎带粗粝的手指打着圈,下一秒就轻轻蹭过女人的嘴角,又倏地收回。
阮婳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动作和语言吓到了,脑袋一阵阵空响,手里的玻璃酒杯从手掌心滑落,她却来不及反应。
正当她目瞪口呆的时候,林淮尘敏捷的反应过来,长臂从她身前一揽,稳稳接住了。
惊魂未定,林淮尘已经收回了手,连同他的气息。
气氛冷了下来,任依恋立马打圆场,“游戏继续,继续!”
大家本以为林淮尘不屑去转指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转了。
阮婳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是冲她来的。
果不其然,不偏不倚的指着她!
又是一场心跳局,几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林淮尘到底会问什么,大家都不可得知。
静谧了几秒的包厢,不如其他那般热闹,但彼此心里都在经历一场酷刑。
而这一切,都是由一个人带来的。
“杀过人吗?”林淮尘放在西裤上的手指蜷缩着,手背上青筋暴露,声线早没刚刚那般没有棱角。
这是什么问题?
阮婳脑袋里思索不出个所以然,因为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半响,阮婳给出了答案。
“杀过,但没成功。”说的不就是李温雅吗?她上次差点把她给溺死。
男人狭长的眼尾上移,眯着的眸光却透着十分危险的气息。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周身的戾气骇人的可怕。
慕白城反应过来,立马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抽根烟。”说完,拉着林淮尘起身就去到了旁边的小阳台上。
林淮尘走后,阮婳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他亲口承认了,大家都听见了。
可下一秒,他又变得如此奇怪。
一时间,空气安
静了下来。
任依恋坐到了她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总能到人的心坎里。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只见林淮尘紧皱眉头剑眉斜飞,脸色无比阴霾,半低头猛吸了几口才抬起头,看向外面的夜景。
“她说的不一定是当年那件事,你别往心头去。”慕白城知道,如果刚刚他没拦着,阮婳今天绝对要受伤。
倒不是林淮尘会打女人,主要是他轻轻一句话就可以冰冻人心,比打人还伤人。
男人嘴角斜挑,轻笑一声,阴冷至极。
他也这样安慰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内心稍微好受一点。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可当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摆脱不了。
他受着,再不济,也不想让她走。
“对了,西门赫下午给你打了电话你怎么没接?”慕白城试图转移注意力。
凉意十足的晚风刮过男人冷峻的面颊,他紧抿成线的嘴唇启道:“在开会。”
“他已经摸清楚内部情况,准备今晚行动,明天估计就会有消息了。”慕白城神色沉重,等他知道一定会让那个人痛不欲生。
明
天,明天就会知道阮婳到底和那群人有没有联系,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烟有些烫手。
他在想,如果真如他所料,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男人敛神,再次睁眼,深邃的眼眸里如蒙上了雾霭。
“我知道了。”林淮尘语气缓了些。
“真的要和李温雅订婚?”慕白城稍带疑问的眸色望向他。
浓浓的烟雾尽数吐了出来,林淮尘才开口道:“假的。”
慕白城就知道林淮尘不可能会真的娶她,还留着她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罢了。
“阮婳呢?”慕白城和林淮尘投过去一个目光,阮婳嘴带笑意正在和他们说话。
林淮尘率先收回视线,看着下方高大的树顶,醇厚的嗓音传来:“事情查清楚了,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
慕白城眼里多了丝怜悯,又继续道:“那万一……”
“和她爸一样,关一辈子。”林淮尘猜测道她要说什么,立刻应了声。
慕白城沉默了片刻,“如果不是她,你会不会正大光明的娶她?”
“会。”
“没想到啊,你这厮居然也会爱上一个人,啧啧。”慕白城一脸欠揍的表情。
林淮尘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但是他并不
否认,因为对于他来说,爱了就是爱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慕白城早就猜到了,不然就凭阮天祥当年做的恶事,阮婳怎么着也活不了。
看来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想必林淮尘心里做了很大的斗争。
“不过说真的,我要是阮婳,绝对不可能对你再有感觉。”慕白城有一说一,摇摇头。
这句话引起了林淮尘极大的兴趣,立马反问他:“为什么?”
“这你就问对人了,你既然爱她,你就算嘴上说不出口,你好歹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吧。一天冷着脸,没有女人会想和冰块在一起。”慕白城愣是胆大的说了真心话。
“还有,你们过去经历这么多不愉快的,你得学会弥补,对人好,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感觉。”慕白城嘴巴说爽了,下一秒就被林淮尘的眼神冻结成冰。
“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他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像林淮尘这样的人只能看造化了。
慕白城见他神色稍缓,便进去了。
一根烟将尽,林淮尘看着远方闪耀的灯塔,那抹耀眼的光始终进不了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的风,只知道这风带不走他丁点的愁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