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直说：“醉花坊，后厨共有十三人，厨师有六人，四人是帮厨，需要切菜洗菜以及摆盘，还剩三人负责洗碗和打扫，”
莫掌柜点了点头，这些，他自然知晓。
现在，他好奇的是李如玉所说的那件奇怪的事。
“后厨人数不算不多，也不算不少，客人多时，会忙一些，而客人少时，也极少会有人空闲无事，甚至是偷懒。”
莫掌柜一下明白过来，“你是说，跑堂中有人偷懒？”
他下意识看向小白，吓得小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蹲马步太久，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结果一坐下，发出了“嘭”地一声，显得他极其心虚。
小白连摆手道：“没有，莫掌柜，我绝对没有偷懒，我都有老老实实的做事的！”
李如玉帮腔一句，“他的确是有用心做活，也不用问他是谁在偷懒，他不知道。”
小白连点头，“是啊，我不知道。”
本还有一句，我感觉没人偷懒啊。小白没敢说出来，就怕不跟李如玉的话走，会被对方“对付”！
莫掌柜不明了，问：“那小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如玉不好说自己观察仔细，记性好，连听觉和视
觉，也比旁人好太多。
找了一个好借口，“这两日我都站在视野极佳的位置，能够很清楚的看明酒楼二层的情况，”
“固定在二楼的是十五人，包厢是六间，哪怕每间一人负责一个，还有九人也应该是负责外面，可每次我能在二楼同时看见的人，不超过四个人。”
莫掌柜道：“有可能是客人点了菜，负责传后厨，或者端菜去了？”
不可能同时在一个时间，看见所有的伙计。
这个李如玉也懂，但……
“可那几人再出现时，手中一定什么都没有，而当他们在二层时，另外一定有人会不见。”
“最后，还是只有三到四人。”
李如玉起初并没往偷懒上想，如莫掌柜一样，想着对方在后厨，或者在去后厨的路上，可一次她特意观察了一个人，他离开是一桌客人刚来，到快吃完，他才回来。
而回来，便是手上空空，好像什么都没做。
莫掌柜也感觉到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能确定吗？”
李如玉很肯定的道：“王大力一定有偷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认为和他一起的人有多努力做活。”
莫掌柜道：“但到底没证据，莫非直接和王大
力对峙？”
“要赶王大力走很简单，现在重要的事，是他离开后，如何让醉花坊保持之前的运转。“
莫掌柜皱眉，突然，他看了一眼小白，“你知道和王大力关系好的有多少人吗？”
小白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李如玉和莫掌柜谈事，感觉莫名参加了一次很重要的会谈。
莫掌柜突然问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等莫掌柜喊了他一声，“小白。”
他才明白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连道：“知道，知道，跟力哥，咳，王大力他关系最好的是老吴他们，大概……”
小白掰着手指数了一下，“一，二，三……差不多能有七八个人吧！”
“到底几人？”他需要一个准确的数字。
小白又有点慌了，努力的又数了一次，最后算是比较确定的道：“八，八个人，平时总看见他们在一起。”
八个人，算上王大力，就有九个人。
算上一楼，整个醉花坊的跑堂，也才不到三十人，王大力这一下就拉拢了近三分之一！
还不是简单的，像小白这样以“力哥”表示尊称，而是真的以王大力为主心骨，他要离开，他们都会离开的程度。
一家酒楼，一走就走了九个跑堂。
决定
承受不了……
“可以。”
莫掌柜正愁时，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他看去，李如玉正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担心死很么。
她又道：“哪怕走了九人，也可以。”
莫掌柜怕李如玉不了解实情，有些过于急切了，道：“跑堂是万不可少的，他们不止负责点菜，还有送菜，如果太忙，会很容易造成记忆混乱，到时候送错菜，送晚菜！甚至累到将菜都摔下去。”
“但二十人，足够醉花坊运转。”
莫掌柜不再多解释，硬邦邦的道：“不够。”
李如玉也够坚持，又道：“足够。”
“你……”
小白都已经感觉到莫掌柜有些怒意，这时候，李如玉不止不住口，还很坚持的和对方“怼”，听得他是满头大汗，心跳快到不行，就怕什么时候莫掌柜彻底发怒。
那时候，跟李如玉一起来的他，铁定会被殃及池鱼！
小白硬着头皮瞧了瞧两人，道了一句，“莫掌柜，不如我们先听完小李要说什么？”
莫掌柜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连缩了缩脖子。
最后，莫掌柜又恢复往常，点头道：“倒是我太急了，小李，你先同我说说你如何想的吧。”
“嗯。”
李如玉点头，道
：“目前跑堂从迎客人到点菜送菜，都十分有序，但可以再细化一下。”
“细化？”
“迎客固定一人，负责将客人带上二楼，再由二楼固定的一人，负责将客人安排在哪桌。”
“包厢一间两人足够，最多再加一人，外面分四个区域，一人负责一个区域。”
李如玉说的不算复杂，小白也听懂了。
莫掌柜边听边思考，道：“这样一共就缩减到只需十人，还剩四人呢？”
“还有一楼。”
“就按你说的如此，你又如何保证，这样的安排足够？”
李如玉很淡定道：“所以需要试，莫掌柜不信，可以试一下，且酒楼的人，也需要调整。”
见李如玉说是试，眼底却自信的很。
莫掌柜被说动，可心底还是不安，忍不住道：“就算你这样的安排够，可对小白他们来说，十五人的活，换成十人，活儿变多，心中肯定是不满的。”
他见小白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问道：“怎么，小白，你想说，你可以多干些活，没事？”
小白识时务的连忙摇头，“没有，掌柜，没有。”
表忠心什么的，太难了！
莫掌柜重新看向李如玉，在等着她的回答。
“小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