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纯的恶趣味,我“被迫”成了她的“闺蜜”。林纯似乎很喜欢画我和梁震,我反对无效,也就无奈地听之任之了。
比如今天林纯突然塞给我两张水族馆的门票,让我和梁震去,我居然也收了。
林纯有个同学在市水族馆工作,能经常拿到一些免费的或者打折的门票。Q市水族馆其实建得不错,毕竟这里是沿海城市。读大学的时候我去过一次,现在想想已经好几年没去了。
工作之后,由于太忙,休息时间也不确定,我和很多同学朋友都不太联系了。本想找他们一起去玩,可惜其他人也都忙,或者有了女友,根本无暇理会我。想来想去,我就给梁震打了电话,问他周六休息不。
梁震问:“这阵子不忙,你有事?”
“那个,我同事给我两张水族馆的门票,我找不到人一起去,你有空不?”
梁震笑道,“水族馆?那不是小孩才喜欢的地方么?”
“你嫌幼稚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说着,我刚要挂断电话,梁震忙说道:“谁说我不去了?”
我:“……”
于是周六一早,我就出了门。我和梁震约在了水族馆门口见。水族馆一开门,我俩便检票进门。这时候人还不多,我便拿着相机拍了好几张海洋生物的照片。
梁震对这些的兴趣似乎不大,只是随意走走看看。水族馆里四处都是透明的玻璃墙,海洋生物们隔着玻璃和人们两相望。
“这是—鲨鱼吗?我去,这条也太长了吧!”我惊讶地看着梁震前方的一处水域。那一片水域里没有其他的小鱼,只有一条偌大的足有四米左右的鲨鱼在来回游动。
梁震看了一眼旁边的标牌说道。“是虎鲨。”
我看着梁震身后幽蓝的水域,和在那片水域里来回游动的霸气虎鲨,而这时候,梁震正回头看向我。
不知道是水光和灯光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梁震这一刻看上去像是站在一片大海深处,和那片幽蓝和谐地融汇为一体,又特别鲜明地浮现出来。而那条霸气的虎鲨仿佛更衬出梁震的气势,让我觉得这一幕特别带感,便举着相机按下快门,给梁震拍了一张照片。
这时候,有一家五口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小男孩对鲨鱼似乎特别感兴趣,拽着他妈妈的胳膊说:“妈妈,我要和鲨鱼合照,你给我拍一张!”
梁震见状,便将位置让出来。小男孩于是高兴地跑过去站好。
可就在这时,虎鲨的身体忽然猛烈抽搐起来,它看起来很痛苦。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它先呕吐出一只老鼠,接着是一只鸟,最后竟然吐出一只人的手臂!
“梁震!你看!”我吃了一惊,头皮发麻。这魔幻的一幕让我有些不真实感,起初还怀疑那手臂是真是假。
旁边那一家人吓得纷纷惊叫起来。那要拍照的小男孩回头一看,正瞧见那漂出来的手臂,吓得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游客,大家纷纷围了过来。
虎鲨吃人?惊恐在人群中瞬间爆发,众多游客四散而逃。水族馆负责人也火速赶了过来,吓得不行,迅速报警。
梁震这时上前告诉负责人,自己就是市局的刑警,然后出示证件,告诉负责人不要慌,但暂时闭馆,等警方来打捞人的胳膊。
在等待的过程里
,我苦笑看着梁震:“你说你是不是柯南转世,出来玩都能碰到案子。”
梁震说:“我这是头一回再出来玩的时候碰到案子。”
“你说,这虎鲨是把人吃了吗?”我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庞然大物。
梁震说,“不好说,得等胳膊捞出来看看。”
趁着市局其他人还没到,梁震叫来馆长,问起这虎鲨的来历。馆长说,水族馆生意不好,为了招揽游客,他们决定引进一条鲨鱼。
这虎鲨是海岛渔民在深海区意外抓到的,但是一看是这么大的鲨鱼,便上报有关政府部门,问如何处理。
政府部门找来海洋生物学家鉴别,专家说这是虎鲨,倒是可以养在水族馆,一则为了水族馆招揽游客,二则这鲨鱼放回去,也不一定安全,可能会误伤人和渔船。所以后来水族馆就买来了这条虎鲨,准备作为水族馆的“新星”,推出给游客。
可没想到,这虎鲨肚子里居然藏着人的胳膊!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在梁震询问馆长的时候,我早就拍完了好几张照片,心想这回新闻倒是又有素材了。可是这人是被虎鲨吃掉的,还是死在了海上,被虎鲨吞食了肢体呢?
没多会儿,市局的警察到场。大家先捞出了这只血淋淋的胳膊,发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显现。
后来经法医检查,确认为那胳膊就是人类手臂,而且是一只左手臂。法医从手臂上发现两个重要线索——首先,手臂内侧有一幅特殊的纹身,画面为两名拳击手对打,该纹身肯定对于识别死者的身份至关重要;其次,法医认定断臂处的伤口是切割伤,而不是咬伤,换言之,手臂是被人
切割下来的,而不是被鲨鱼咬下来的。据此,警方判断此案不是鲨鱼吃人,而是一起谋杀案,切割下来的手臂恰巧被这只鲨鱼吞下。
后经兽医诊断,虎鲨确实是无辜的。事实是这样的:先有一条小鲨鱼,小鲨鱼吞下一只老鼠、一只鸟和一条被切割下来的手臂。未待其消化食物,小鲨鱼又被虎鲨捕食。这条可怜的虎鲨,不仅被捕捉运到水族馆,而且恰逢消化不良,在水族馆展出时呕吐出胃中食物,包括这只胳膊。
根据手臂上独特的纹身,警方很快确认了死者身份——40岁的潘成。他曾经是一名轻量级拳击手,退役后经营一家台球俱乐部。认识他的人都说,潘成性格温和,丝毫没有打算自杀的迹象。这肯定是谋杀案无疑。
那么谁会和潘成结仇,最后将他谋杀肢解呢?
为了查找到潘成尸体剩下的部分,警方询问馆长,是从哪儿捕到的虎鲨。馆长告诉他们地点之后,警方便练习了海上搜救队和打捞队,在那附近海域打捞尸体。
可惜的是,潘成死了已经有几天的时间,其他尸体部分基本已经找不到了。或者漂浮进茫茫大海,或者已经被吞入了鱼群的肚子里。
于是警方只好围绕潘成的身份进行调查。经过进一步调查后发现,潘成的身份并不简单,他表面上是台球俱乐部老板,而私下却与犯罪团伙有染。
潘成的表兄一家从事造船业,他的表兄表面上用造船商人的身份掩护,背地里却做着贩毒生意。他用快艇帮助贩毒集团运毒品,然后将毒品运往大城市出售。潘成的表兄还曾经利用诈骗手段获取保险金,他给
自己的游轮“探路者号”购买大额保险后,制造意外假象使探路者号沉没,以此获得保险公司的赔偿。
而潘成参与了上述犯罪计划。贩毒时,他负责在海湾收货;在骗保过程中,潘成负责看守探路者号。
随着业务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潘成和他表兄李宏伟,以及合伙人张琪之间逐渐生出嫌隙。李宏伟表面上是商人,顾及自己的声誉,潘成利用这一点对他进行敲诈,屡试不爽。另一方面,他们的合伙人张琪也琢磨如何敲诈潘成一笔。
案发当天晚上,张琪和潘成在一家酒店打牌,张琪以未尽兴为由,邀请潘成到他租住的房子继续玩。警方推断,张琪租住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潘成被杀害的地点。
因为张琪是见过潘成的最后一个人,而且他们三人早就因为分赃不均出现了罅隙。另外还有一个证据是,案发当晚,一个出租车司机看见过张琪。他乘坐出租车离开自己租住的地方,因为张琪表现得惊慌失措,司机对他印象深刻。当警方顺着线索找到这名出租车司机时,司机回忆起,当晚张琪看起来“很凌乱”,在外套夹克下藏着什么东西。
看来张琪虽然是搞诈骗的高手,却不擅长杀人。他杀死潘成后,惊慌失措地逃走,被出租车司机注意到。
现在,杀人过程和前因后果看似已经拼接完整,然而,后续的审讯远没有想象中顺利。
在虎鲨吐出手臂后第三周,警方以涉嫌谋杀罪逮捕了张琪,但他对杀人指控矢口否认。虽然张琪是最后一个与潘成接触的人,但是如果找不到潘成的尸体,单凭一条手臂不足以证明潘成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