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几乎赞许地看着我：“没想到你对女孩的心理了解的这么深刻。”
我苦笑道：“我有五个表姐，从小和她们一起玩，女孩什么想法，我都明白。”
我们正聊着，马鸣推门走了进来：“梁队，有个人来自首了，说他是开枪差点儿打死狄曼的人。”
我惊讶地说道：“自首了？”我特别好奇，跟着梁震和马鸣回了办公室，意外地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站在办公室里。
我打量着他，不算多么帅，但也五官周正，看上去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严重。
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难以将他和差点儿杀死狄曼的杀手联系起来。
梁震打量他片刻，问道：“叫什么名字？”
对方回答：“高天宇。”
“你说你是想杀狄曼的凶手，证据呢？”梁震显然也不怎么相信。
高天宇将背后的包放到桌子上，拉开拉链：“你们可以检查，里面是我从地下网站购买的狙击枪。这枪就是打伤狄曼的那一把。”
让我意外的是，包里居然真有枪！更意外的是，经过弹道测试和火药残留物检测，证实这把枪正是差点儿要了狄曼性命的那一把。
梁震显然不信他说的话，开始盘问高天宇，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杀狄曼。
高天宇说，他是职业游戏玩家，靠游戏赚钱。会开枪是因为爷爷生前是抗战老兵，还是神枪狙击手。
他们老家是大西北的，小时候那边并不发达，管的不严，所以他爷爷一直藏了枪在家里，经常找没人的地方教他练枪。他的射击天赋是从小就有的。
爷爷去世后，高天宇不再练习，不过为了杀掉狄曼，他特意花光了积蓄买了一把狙击枪，设置了消音器，深更半夜去郊外，偷偷摸摸找地方练习，很快感觉就回来了。因此前阵子开枪打了狄曼，没想到她竟然没死。
梁震无语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就是个扫把星！”高天宇义愤填膺地说，“起先，她当宋杨的经纪人，宋杨被查出服用兴奋剂，被禁赛了；她又去当张萌的经纪人，张萌家暴，人设翻车，现在人人喊打，被推下神坛。现在，她又对薛冰下手了！薛冰是我偶像，我不能让我偶像毁在她手里！”
一旁的马鸣听见了，反驳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些体育明星翻车，是因为他们自己德行有亏，行为不检点。你把这些事都怪经纪人头上，这太牵强了吧！再说，就为了这荒谬的理由，你就开枪杀人？！”
高天宇根本没有任何愧疚之色，冷哼一声：“反正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偶像！”
梁震一直没说话。这时，白一洲推开审讯室的门进来，我在他们身后，听到白一洲低声说：“梁队，这个高天宇的确不正常。他的偶像确实是薛冰，他上学的时候也想当冲浪运动员来着，但家庭条件不允许，就老老实实读了普通大学。他对薛冰很崇拜，简直疯狂，都到了私生饭的程度。狄曼见过他两回，还训斥过他，让高天宇不准接近薛冰。”
梁震点了点头，默然无语。
白一洲继续说：“看来他真是脑子有病的私生饭。这种人犯罪也正常，以前也有不少明星或
者经纪人被私生饭暴力袭击过。”
“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梁震说着，对高天宇说。“既然你说是你开的枪，那么就示范一下你的射击水平吧。”
但让我意外的是，高天宇居然真是神枪手！或者算不上百发百中的赛级水平，但这射击技能可以出道当杀手了——高手在民间啊。
一切仿佛都特别顺理成章。可梁震始终不觉得事情就这么简单。他的理由只有一个：“高天宇和死去的梅小慧也认识。”
“什么？他认识梅小慧？”到现在为止，我感觉两个案件有点儿微妙的联系了：“他怎么认识的梅小慧？”
“梅小慧现实里是个闭门不出的宅女，但在网络世界里，她是个撩汉高手，游戏玩家里的女神。”梁震说，“这都是小王查到的。梅小慧的网络人设和现实里判若两人。可能她是想在网络里弥补现实无法拥有的东西吧。”
“真的？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我吃惊道，“但她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网络世界里这么讨人喜欢，肯定也是情商不低的人，会说话会讨喜。现实里，她却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完全依赖她妈妈，连和同事相处都不会，这也太不一样了吧。”
“现在有个妈宝男，妈宝女的说法。我想，她是妈宝女，但内心里又很讨厌现实里的自己，所以在网络上塑造了一种她所喜欢的形象。”梁震说。
“她在网络里反而很有人气。”我点头道，“这个高天宇其实是她的粉丝吧？不会是面基之后发现女神不是他喜欢的样子，怒而杀之？”
“不会，愤怒冲动
杀人，很难完美掩盖自己的痕迹。杀掉梅小慧的人经过了精心策划。”梁震说，“现在我想信息科的人弄错了。他们以为梅小慧死前在玩游戏，但这可能是个误会。可能只是她被歹徒攻击，不小心触发了游戏开始键。”
我听得越发糊涂了：“我觉得事情更复杂了。如果高天宇没有杀掉梅小慧，也没伤害狄曼，他为什么来自首？”
“没错，他为什么来自首，这件事先放着。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制造机器鸽子的人。他才是一切事情的诱因。”梁震沉思道。
接下来几天时间，梁震他们和信息科的人日夜忙活，不知在查什么。我帮不上忙，只好默默等结果。
几天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隐藏在人间的人才——制造机械鸽子的人。
让我觉得很有趣的时候，这人又是个女装大佬，异装癖。分明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但是很喜欢穿女装。警察将他带到市局的时候，他身上还是女装。
带他来的卓源也很好奇，问道：“你平时都这么穿衣服吗？”
“平时正常装扮，偶尔是女装。”男孩说话声音也小，看似腼腆柔弱的人。
“你叫林小可？”梁震看着他说道，“名字也有些像女孩。”
“嗯，我妈喜欢女孩，小时候就把我当女孩养。长大了我也喜欢女装。”林小可说。
马鸣在一旁乐了：“也挺好看，不过要论女装大佬的鼻祖，得看肖彧。”
这话让我想抄起家伙进审讯室给他一棒槌。
梁震说：“你说这个机械鸽子是你做的，你怎么做出来的呢？”
林小可说：“我
大学是学机械设计制造的。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外加我不善于交际，就在家呆着了。可是没事的时候，我还是喜欢研究机械制造，编程什么的，这是我拆改了一架无人机做出来的。”
说着，林小可解释了一下他的现状。林家算是小康家庭，因为他性格懦弱，在外上班总是难以融入公司，家里便给他花钱开了个修电脑的小店。
林小可喜欢游戏，也是《玫瑰庄园》的玩家，而且级别挺高。他和梅小慧同城，住的也不远，便线下约见了好几回。俩人都是社恐，相见之后反而相处愉快，便成了好朋友。
“小慧和别的女孩不同。其他人见我穿女装，会觉得恶心变态，还有人骂我同性恋。但小慧说好看，还将她从网上研究的穿搭推荐给我。我们也经常用同一款化妆品。”林小可低着头说道，“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唯一理解我的朋友没了……”
说着，林小可开始掉眼泪。梁震从桌子上抽了点纸巾给他：“男孩喜欢女装不是错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想象得那样顽固不化了。有时候反而是你将自己局限在某个角落里，越发消沉。”
林小可擦了擦眼泪，微微抬头看了看梁震：“谢谢您，很少有人和我说这样的话。”
“机械内芯是你制作的，鸽子的外衣呢？你还养鸽子？”梁震问。
林小可点点头：“养的，我的店铺后头就是我家的老房子，一楼带小院，我就养在那里。我朋友少，平时没什么事，就训练鸽子。”
“你是不是用机械鸽子拍到了什么东西？”梁震盯着他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