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乱七八糟的男朋友有很多，警方不能确定和她一起作案的是哪一个，或者是不是这些男友们。
郑元涛即刻派人去全城搜查崔文秀。崔文秀现实里并不是个注重隐私的人，网络账号上留下不少乱七八糟的照片。梁震翻找了不少照片，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崔文秀身上好像有一处纹身。”
“好像是凤凰啊。”我仔细看着梁震找出来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拍于夏天，露着胳膊，所以看得出来胳膊上有一只黑色的凤凰图案。
“不对，确切地说，这不是凤凰，这是凰。”我说道。
梁震看向我：“哦，我听说凤凰有性别区分，凤是雄鸟，凰是雌鸟。不过，看图案我分不清这是什么。”
“传说中，凤有冠，有凤胆，尾为三尾；凰无冠，无凤胆，尾为两尾。简单来说，自然界中，都是雄性动物更漂亮，凤凰里凤尾巴更好看，还有头冠，而凰则低调许多。”我说道，“这女孩还挺有意思，她在胳膊上纹的是凰鸟。”
“也就是说，这是情侣纹身。有另一只凤鸟纹身的男孩，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她很可能是和男朋友一起做的案。”梁震说。
“那翻找=照片，只要找到手臂上有凤鸟纹身的男孩子，是不是就可能是和崔文秀一起的凶手呢？”我恍然大悟。
梁
震说：“很有这个可能。”
警方排查了所有崔文秀发布在交友软件上的照片，根据纹身图案找到了一个外号阿德的男孩子。和崔文秀差不多，这个阿德是个居无定所的混混，平时赚钱都是靠在酒吧夜总会等等地方做保安打零工，生活过的也不太好。二人现在是男女朋友，他们俩感情不错。崔文秀之前换男朋友如换衣服一样频繁，但是和阿德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有再换过男友，两人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警方费了点儿时间抓到了崔文秀和阿德二人，他们正想骑着摩托从省外公路逃往南方。抓住他们俩之后，二人并不承认杀人，只是说去过宋茂家里，原因是想要勒索钱财，总之跟警方扯了半天皮，把郑元涛气个半死。
郑元涛对梁震苦笑：“崔文秀和阿德看来是老油条了，进进出出警局这么多次，他们知道如何敷衍警察，要想从他们嘴里套消息一时半刻是不行的啊，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我在想，可能一切都起源于那件残障人士遭遇虐待折磨案，但关键是他们为什么会在意这件案子呢？他们俩从小缺少父母关爱，可被害人都是一些智力低下的人，他们都需要照顾，不大可能去照顾别人，所以并不是为了还恩情。”梁震说。
郑元涛说：“我调查了崔文秀、
阿德和刘小小以及其他被害人的关系，他们并不沾亲带故，没有任何交集。”
到了现在，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既不是报恩，又不是给亲人报仇，那还会是什么原因呢？总不至于匡扶正义吧！”
我将这话一说出，梁震却看向我，沉默片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们两个人年纪都不大，都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没读过多少书，缺乏大人的教导，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给他们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可能会诱使他们去犯罪，杀人，而犯罪杀人，在这两个孩子来看可能是匡扶正义。可是幕后指挥的人却不一定这么想。”
我说道：“还有幕后指挥的人？他们现在连杀了人都不承认，应该更不可能供出幕后是谁吧。”
“嗯，肯定有幕后指使人，按照他们俩人的能耐，不可能把现场做的那么干净，应该有人指点并训练他们。”梁震说，“先不管这个，反正他们俩已经被抓了进来，我现在想知道三年前那件案子的真相。除了宋茂，女秘书也经常接触这些被害人，我们可以去问问她。”
郑元涛说：“眼下的案子已经抓到凶手了，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让他们交代做案过程，而你却想查旧案子？”
梁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继续审，我们去调查。现在不是有同事
去俩小孩住的地方搜证了吗？我相信他们是被人洗脑控制了，中二病发，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穿上警察制服呢，也是因为内心鄙视我们警察，觉得他们更称职。既然是这样，那两套警察制服，他们肯定舍不得扔。如果搜查出来，应该能在衣服上找到宋茂的血迹。”
说完，梁震带上我去往宋茂的公司。这人刚死，公司似乎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可能在决定谁来处理这个烂摊子的问题，那位女秘书自然也在。
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女秘书也没什么心情，对我们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梁震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经常去Z县那家专门收留残障人士的福利院？比如你上回去刘小小家送慰问品，是自己开车去的？是宋茂让你去的还是别的什么人？”
女秘书说：“当然是我们以前老板让我去我才去的了，不然谁跑到那个穷乡僻壤去。不是我开车，是老板司机送我过去的。”
“司机？”梁震追问道，“这个司机在你们公司干了多少年？”
秘书想了想说道：“很多年了，这个司机可比我更得老板的信任。”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因为他和老板沾亲带故吗？”
秘书摇头道：“不是，我们老板多年前陷入一桩性骚扰案。当时司机给他做了关键性证词，最后双方和
解了，我想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板特别挺信任他，有时候这些探望残疾人的小事就交给我和他去办，其实我们老板才没那个好心呢。至于做慈善资助残障人士，就是司机于伟提议的，老板觉得也好，趁此机会提升一下公众形象，洗白之前的污点，也就答应了。”
“于伟现在去哪儿了？”梁震问。
“好像从昨天老板出事之后，我就没有出现，谁知道去了哪里。”女秘书说。
梁震悚然一惊，起身说道：“把他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
等出了办公室，我问梁震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梁震说：“这个幕后的凶手最终目标就是要调查出三年前谋害残障人士的凶手，然后猎杀他。设计给我们安装窃听器查到了宋茂之后，他指使这两个小孩去作案杀死宋茂，但同时他也并没有放弃往下追查。其实知道了宋茂之后，如果再仔细往下查一查，或者询问一下宋茂公司的人，以及福利院负责接洽的人，他们就会告诉对方，宋茂以慈善之名捐款的时候，身边跟着的都是谁，有谁能够自由出入福利院接触这些残疾人，并且不被任何人怀疑。事实证明，除了宋茂之外，女秘书和那个司机于伟也常去，女秘书不太可能是性犯罪凶手，那么就剩下鱼于伟了，而现在于伟恐怕也凶多吉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