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五年前,夏倩不知和哪个男的搞在一起,还怀了小孩。不过从那时候起,她就不怎么胡闹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休息,还开始跟着附近的理发店老板娘学美容美发。
“夏倩?我当然记得,她算是我徒弟里挺认真的一个了。”我们找到这家店的老板娘,老板娘对我们讲述了夏倩当时的情况,“起初我觉得她年纪小,以前又那么爱胡闹,肯定只是三分热情,不可能坚持下来。可是她竟然跟着我学了好几个月,直到最后要生了,才回家去呆着。她也没钱去医院,我和一个当护士的朋友,给她接的生。她那时候才十五岁,按理说怀孕生子很麻烦。我也问过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年头,人心都坏了,总有一些对小孩子和小女孩下手的贱男人。但她却说不是,是她自己乐意。我问她,孩子父亲是不是有妇之夫?她也说不是。但如果单身的话,为什么不负责任呢?我想来想去,觉得那孩子的父亲,怕也是个孩子,起码年纪不大。俩人瞎胡闹,闹出麻烦来了,不知道怎么解决,居然生了下来。”
“那么,那个孩子呢?”我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印象里,她生完了孩子之后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连那个婴儿也不见了。我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可是警察也没查出什
么。夏倩以前生活是挺混乱,人际关系也复杂。但是怀孕之后,她真的改变不少。”老板娘叹了口气,“我觉得她是真喜欢孩子爸爸,可是——那个男的够呛认这个孩子吧,反正我从来没见过他。”
梁震问老板娘有没有夏倩的照片。
老板娘摇了摇头:“没有。但她家老房子里能有吧。现在夏倩的爷爷奶奶都不在世了,不过他们家房子还在。听说她妈改嫁了,她爸当年在坐牢。现在也该出来了吧。”
按照老板娘说的地址,我们找到了夏倩家的老房子,确切地说,是爷爷奶奶的住处。在她家里,找到了两张夏倩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才十五岁的夏倩就已经出落得很美貌,身高腿长,穿得一般,却掩盖不住天生丽质。
根据颅骨还原,对比夏倩的照片,也能证实,那具白骨的确是失踪了五年的夏倩。再根据当前这些线索,警方推断,也许这次是仇杀。夏倩当年可能是被唐大为或者唐大为的某个亲属给杀了,弃尸在地下室。如今夏倩的亲友出现,为其复仇。
于是宋炎立即去查夏倩的父亲夏百山如今的行踪,确定夏百山一年前已经因为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现在行踪不明。
“这么看来,潘博文是不是无意间发现了夏倩的尸体,想告发,却也被人杀掉了?”我问梁震。
梁震冷笑一声:“我不认为他死了,我觉得他还活着。”
“啊?这又是为什么呢?”我茫然地问。
“我们再去找李瑞华一趟,我想确认一处细节。”梁震说。
我很好奇梁震的推测,但我知道,大概距离破案不远了,虽然我还一脸懵逼。网友看林纯漫画的时候,总吐槽我智商不行。没办法,本人的智商都用来换了颜值和厨艺,扎心了。
陈岸的验尸工作已经完成,也跟着我们去找李瑞华。再次见到李瑞华,他比我们激动:“警官,找到线索了?潘博文他到底怎么回事?”
梁震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其他几个问题:潘博文是不是转校生?他是高三才到你们学校的,对不对?”
李瑞华想了想:“对,是这样。他虽然是本地人,可是因为我们学校升学率不错,他家里好像找关系让他进来的。”
“他失踪于高考之前,对吧?现在你的那个同学温惠明,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梁震问。
“潘博文是失踪于高考前,大概五月底吧。温惠明原本成绩就不错,好像他被保送去了北京师范大学。”李瑞华茫然地问,“这些和潘博文消失事件有关系吗?”
梁震点了点头:“有。你再回想一下,当年去旧教学楼附近打羽毛球这件事,是谁提议的?羽毛球又是被
谁打进地下室?”
“我记得——提议的人就是潘博文。温惠明也同意我们去。我和王勉觉得去就去呗,那边安静,几乎没有人经过,适合打球。”李瑞华说,“是温惠明把羽毛球打进了地下室。”
“在四月底的时候,你是不是晚上也去过教学楼附近?或者其他什么时间,你回想一下。”梁震问。
李瑞华回想了片刻,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确实,五年前的四月底,我记得还是杨柳絮满天飞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和王勉说起来胆大胆小的问题。王勉笑话我胆儿怂,我不服,就和他打赌,我说下了晚自习,我敢进老教学楼呆半小时。如果我成功了,还把录像录下来给他,他就给我一百块钱。不过——这回我还真输了。因为我隔着教学楼的破玻璃,好像看到了一张鬼脸!所以还没进去教学楼,我就吓跑了。这事儿还被王勉笑话很久。”
“现在你能记得鬼脸的样子?”梁震问。
“这哪儿能记得,肯定就是恐怖的很,脸蜡黄,阴森森的。可能我出幻觉了吧。”李瑞华苦笑道。
“这样的话,我告诉你我的推测——潘博文没死,这是他和温惠明,连同你们整个班级演的一出戏。至于王勉,也许后来也被威胁,劝说你接受得了精神病的事实。”梁震说。
“什么???”
李瑞华顿时惊呆了,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这话说的,我都不敢信。你如果说,潘博文真的存在,是被我同学们霸凌而死,大家为了掩盖罪行才撒谎,这个可能我还觉得可信度高一些。”
陈岸此时说:“如果潘博文真的存在,却被霸凌而死,那么他总有父母吧,或者其他亲人,绝对不可能是孤儿。亲属不可能悄无声息不管不顾。再者,他和你们打羽毛球的时候还好端端的,离开了十五到二十分钟,却突然死了,而温惠明等同学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统一口径,我认为很难做到。”说着,陈岸拿起他放在电脑桌上的一张验算草纸:“几何证明题,是高中的课程吧。这是你写的吗?”
李瑞华点了点头:“是我,我表弟读高三了,要准备高考。为了辅导他,我又开始看高中课程。唉,现在的课程比我们以前难一些,不过还好。这道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而且推论过程清晰,字迹清晰,图形清晰,画得非常好。我记得你被诊断出精神疾病之后,医生给你开了药,但是你说你没有吃那些药。”陈岸说。
“的确,我一直不太相信我有病,也就没怎么吃药——”李瑞华迟疑地说道,“而且除了潘博文这件事,生活上的其他事情,我都没出过什么岔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