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区里谁养的小鸟从家里飞走了?要么就是——常军谊再度虐动物了?偷了别人的鹦鹉……”我皱眉说道。
“最近他倒是没再登什么地下网站,不能确定是否改过自新,但由于周围的居民都知道他虐待动物,有些害怕,害怕他也对孩子们下手,就要求派出所的民警和无业人员在附近和小区里巡逻。反正他回家这三天内,没什么异常动静。”梁震说。
“那就是无意间飞进来的吧。”我说。
“是不是无意间还不好说,”陈岸说,“等做了详细验尸再说吧。”
经过陈岸验尸,最终证明常军谊的死因是中毒。
“非常讽刺的是,我猜测这次常军谊中的毒,就是来自于他自己买来的一瓶氰化钾粉末。”陈岸说着,接过惠子递过来的小瓶子:“瓶子上有常军谊的指纹。可能凶手打开过,取走了一部分粉末,给常军谊下的毒。这只小瓶子就放在常军谊书房里的书架上。应该是是他曾经用来毒杀小动物的毒药。他的胃里还有胃药残留。我从他桌子上找到了一瓶胃药胶囊,叫707胃药。凶手将毒药粉末装入胶囊里,然后放进他经常吃的胃药中。常军谊有个习惯,可能为了提醒自己按时吃药,他会提前把胶囊放在药瓶旁边一只白色小瓷碟里。这样的话,凶手只
要进入他家中,调换药品倒是很容易。”
“可不可能是自杀?”马鸣问。
“像他这种人会自杀吗?我认为不会。”我说道。
“不会是自杀,已经查过他的通话记录,最近他还想换工作,已经在网上投了不少简历,还和招聘单位打过电话约面试时间。如果他想自杀,就不会干这些。”梁震说,“我在想,那根羽毛会不会是案子的关键。”
说着,梁震拿着那跟羽毛,去宠物医院找到宁则,问他是否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鸟类的毛,是不是鹦鹉。
“看起来是蓝色虎皮鹦鹉的毛。城市里养的宠物鸟一般是人工培育出来的,这种蓝色鹦鹉,顶多一百多块钱。”宁则说,“我也见过不少拿着鹦鹉来看病的人,鸟类的病症还不如去找卖鸟的商人去询问,他们都是鸟医。”
“鹦鹉能不能接受训练,完成一些简单的指令呢?比如调换某种小东西。”梁震说。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太复杂。我见过一些把鸟当宠物养的人,会训练鹦鹉玩游戏,比如小保龄球。训练的好,鹦鹉会听指令之后将球丢进某种容器里。如果分段训练,鹦鹉将其丢进容器之后,还能拿出来别的球,送到主人手里。”宁则看着梁震,“你想养鹦鹉?”
“不是,我没想到鹦鹉也这么聪明。”梁震感叹
道。
“人总觉得自己聪明,其他物种都蠢。但有时候蠢的是人。”宁则说。
梁震苦笑:“是。”
宁则回了办公室。
我随口说了一句:“宁医生有种怪异的气场,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梁震边走边说:“嗯,他是个不正常的狠人。”
“梁震,你觉得有人利用鹦鹉杀了常军谊吗?”我问道。
“对,常军谊没有自杀的动机,所以这件案子是他杀。”梁震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给马鸣,让他们排查常军谊小区里养虎皮鹦鹉,并会训练鹦鹉的人。
“常军谊住在四楼,鹦鹉会认准哪个窗口吗?而且,主人必须在楼下指挥吧。这样很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啊。”我说道。
“因为鹦鹉不是从阳台飞进去。”梁震说,“大家看到阳台的推拉门开着,阳台上有一片羽毛,可能都会首先想到,鹦鹉从阳台飞进屋里。但你说的对,鹦鹉再聪明,也够呛能记住从哪个窗口飞进去,再说,也容易被常军谊和小区里的人发现。我想,鹦鹉是从正门飞进去的。”
梁震开车和我再次去了常军谊住的小区,到了他们家楼下。梁震先是抬头看了看常军谊家的阳台,然后低下头在楼下花坛里寻找东西。
“找什么呢?”我问道。
“胶囊。”梁震说,“被凶手换掉的那一颗真正的胃药
胶囊。”
我也蹲下身在花坛里翻找。没多会儿,还真被我俩找到了。
梁震戴上手套,将那一个胶囊捡起来装进证物袋里,马上带回法医科给陈岸检查。
这时,马鸣白一洲他们调查的结果也反馈了回来:“常军谊虐待小动物的事实被曝光之后,他们小区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和他吵过架,说他不是东西。但是他们都没养过鹦鹉。只有两个老人养鹦鹉,都是男的。可是,他们都没和常军谊起过冲突。”
梁震问:“不让你们查起过冲突的,这两个人里,谁和常军谊走得近?”
马鸣一愣:“这一点我倒是没问。”
白一洲在一旁补充道:“走得近倒是说不上。根据常军谊的邻居说,其中一个老大爷,叫曹东,他和常军谊有来往。来往的原因是,曹东夫妇都喜欢小动物,曹东的老婆喜欢养小狗,他喜欢养鹦鹉,养了好几只,训练的都不错。曹东的老婆骂过常军谊,但曹东觉得为了这种事和邻居起冲突有点儿不合适,就去曹东家赔礼道歉了。后来也去过两三次,但说不上关系多么好。对了,常军谊中毒而死的那天傍晚,有个下班回来的邻居还说,看到了曹东站在常军谊家门口说话,但是没进门,聊了几句送了一箱子牛奶就走了。对了,那箱牛奶我看见过,放在客
厅没拆封。”
“除了这个,常军谊家的邻居们还听到什么声音没?”梁震问,“他们小区也算老小区,隔音好像也不怎么样。在门口聊天,邻居也能听得很清楚吧。”
“倒是没听左右邻居家说过有什么特别的动静。”白一洲说,“常军谊的尸体是他前妻最先发现的。俩人离婚好像离了三年了。不过常军谊这人不咋地,不怎么及时给赡养费。听说今年他连电话都不接。前妻忍无可忍,直接上门来找他,还打了110报警电话,本想借助警察的威严让他给钱,没想到民警当时觉得没人应门,怕出事,就干脆让人撬开门看了看,发现人死了。”
梁震若有所思地说道:“肯定有不一样的声音。对了,当时曹东在常军谊家门口的时候,没有带别的东西吗?”
白一洲说:“这——我也没问清楚。梁队,你觉得常军谊是怎么被害死的呢?“
“鹦鹉。”梁震只是说了一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一遍吧。”
临走之前,梁震给马鸣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下曹东都注册过什么网站。他这种有闲散时间,又喜欢驯养鹦鹉的人,可能会在网上分享一些训练视频。找到任何线索,都发给我。如果有训练视频,就发我手机上。”
“yes,梁sir~!”马鸣欠欠的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