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钟道林怎么也没想到刘晋会干出这种事,再怎么着也不能砸店啊,毕竟那是他的心血,不管将来有没有自己的份,也不能破坏了它。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他只说去你那了解下情况。”
钟道林着急辩解道。
“那现在怎么办?店要是黄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焦姗全然找到了过去一直以来在钟道林面前的强势态度,斥责道,“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找人来砸自己的店,脑袋里进水了吧?”
“我......我就是想让他给我出口气。”
钟道林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我是移情别恋了。那还不是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忙,不懂知冷知热,跟个呆子似的,一点都不懂女人。”
焦姗借坡下驴,趁机把自己的问题弱化,原本对男人而言是不可饶恕的“绿帽子”问题,却在她嘴里说出来成了再寻常不过的小错,似乎大家随随便便就可以和解。
“你......”
钟道林竟一时语塞,这不应该完全就是她的错吗?怎么还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什么我,你抓紧给刘晋打电话,让他回去。再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
焦姗呵斥道。
“好,好。”
钟道林信以为真,挂断电话后便匆匆打给了刘晋。
此时的208房间内,老焦连同他的几个朋友全都跪在地上,刘晋坐在那把阔气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说道,“你是真行啊,整个酒店最好的包间让你占下,在这里赏风赏月?你懂个锤子啊?弄了点赝品就装品鉴大师?就你这种人,在我们疆陌就该直接枪毙,一天到晚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好好的人都让你整的仇视社会了。你这就是在间接的杀人知道吗?唆使闺女骗婚,单单彩礼钱就一把收了人家钟道
林38万,放眼整个江北恐怕也没你家这么高的,收就收吧,别人家都是结婚的时候直接转交给闺女,让她留着过日子,你倒好,拿去分期买了辆A6,剩下的钱去三里乡泡了个寡妇是吧?最可恨的是分期的钱你还让钟道林每个月还?”
刘晋边看手下人给他传输过来的关于老焦的调查短信边斥责道,“像你这种社会人渣就该活活抽死,什么玩意啊,一天到晚的,还要点脸吗?”
“我......”
老焦怎么也没想到刘晋竟然能对自己做的这些私密事如数家珍,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调查的,看来这小子是有备而来,而且当着自己几个好友的面揭他的短,实在是脸都打没了。
“你十多年前就进去过一次啊,因为卖假画对吧?后来在里面认识了贵人,出来后把你打造成了鉴赏专家,从此在这个行当里坑蒙拐骗,这些年也混了不少钱,不过也都让风流成性的你败光了,现在在业内不好使了,就想起来坑女婿,拿着闺女的青春去骗自己风流快活的资本,对吗?”
刘晋对老焦的过往如数家珍,就像一枚安插在他头顶的远程监控一样,甚至他的心理活动都被探寻到了。
“我......”
老焦实在无言以对啊,十多年前的黑暗史都被揪出来了,而且出狱后他就换了身份换了名字,只有江北总部的安全机构才能查出他的过往,寻常人根本就不清楚这些。
“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读吗?”
刘晋轻口说道,“像你这些烂事,我真给你总结总结,三天三夜都读不完。你真的是每一天都在作奸犯科,成何体统啊。”
“啊。都是年轻时犯下的错,我已经改良很多了,其实我也在悔过,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也许就是这个性格,太要面子,太浮夸了。”
老焦也不知怎么了,一向孤傲的
他竟然也低下了昂贵的头颅,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心里话。
刘晋见已经起到了效果,便收起了手机,哼道,“起来吧。坐沙发上。别整的好像我在虐待老同志。”
而就在这时刘晋的电话响起了。
“道林。”
刘晋乐悠悠的接起了电话。
“我让你去了解情况,你怎么把店给砸了啊。”
那边的钟道林声音耿硬,一听就没什么和善之意。
刘晋本想给他报喜,解决了老焦,事情就解除了,让老焦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他那么聪明,什么判断不出?单单刚刚那条短讯,整个江北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在几分钟内搞定。老焦心里能不犯嘀咕?
可钟道林却来这么一句,什么叫让他来了解情况?串门一样来问问为什么把钟道林打进医院吗?那怎样才能解决问题?跟他们坐下来像村里老妇一样扯着嗓子吵架吗?
哎。
那一瞬,刘晋是挺失望的。
钟道林实在是孺子不可见。
显然,远在医院的他能说出这话,定是受了焦姗的意。
指不定那妮子在楼下又给钟道林灌什么迷魂药了。
这小子,就是狗不改吃屎,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么一会功夫便又让焦姗给降服了。
刘晋也是真罪了,绿帽子都给戴的那么夯实,还能压住火听她的,这特么还是个男人吗?
“你脑子是不是注水了啊?特么的,我在这给你处理事,你想什么呢?”
刘晋气愤的骂道。
钟道林有点懵,他没想到刘晋会反应这么大,吓得忙不迭说道,“我,我以为你真砸店了。”
“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谁的话该信谁的话就是放屁吗?这些年的亏还没吃够对吗?”
刘晋气的说道,“好了,我不管了,你爱信谁的就信谁吧。”
丢下话刘晋便挂断了电话。
很多事,必须还得自己去经历,如果过的太顺利,只会认为别人的帮助是挥之即来、推之即去的。
刘晋出马,是可以瞬间决定战局的,但他在挂断钟道林电话的时候,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每个人的境遇和对事物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因为经历不同,格局不同,钟道林受过的苦只是像机器一样每日劳作、辛苦工作,而他不善于停下来思考和对身边事物、人、社会的深入分析,这样,即便这次刘晋帮他度过危难,将来以后,面对困难时,他依旧茫然的像个孩子,束手无策。离开了焦氏父女,还可能再碰上刘氏、张氏、王氏,总之,但凡涉及到与人打交道的事,他总是弱势群体,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任人算计和宰割。
说好听点,这人太实在。说难听的,就是傻,愣头青。
刘晋突然就醒悟了,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帮他可以,但不能只做单次效果,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就帮他长大,帮他彻底看清这世界的险恶和毒辣。
所以,刘晋选择了转身,暂时的退避。
听到刘晋的对话,老焦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笑意,他听得出,那个傻子又惹怒刘晋了。
这样一来,只要刘晋不管这事,那对付那个傻子,还不是轻松愉快。
“你好自为之。”
刘晋阴着脸径直走了出去,之前的话题崩一下就不谈了。
“好,好,好。”
老焦一听就滋了,忙跟上要送刘晋下楼,刘晋只是侧眸扫了他一眼,就吓得老焦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焦姗眼看着刘晋阔步而去,一个字也没留,待他驱车离开后忙快步爬上二楼,看到老爸完好无损,只是发际线又高了点,这才放心下来,“爸,没事吧?”
“你倒是没事,躲的老远,生怕自己挨揍,对吧
?”
老焦冷着脸呵斥道,“关键时刻,不知道护着你爸,你去护着个前台桌干嘛?”
这时那几个老友也都借故离开,老焦登时是尴尬无比,也没做挽留。
“爸,不是我不护着你,我一个弱女子,刘晋那么厉害,还不一掌把我煽飞了啊。”
焦姗拉着老爸的手撒着娇说道,“爸,我也有功劳啊。这样咱俩分离开,我才有功夫给钟道林打的电话。”
“嗯,这个倒是做的对。”
老焦这才松了口气,坐回老板椅后,喝了杯清茶,梳理着情绪,“那个傻子帮了咱忙,不然今天这事不好解决。”
“嗯,我现在说话他还是听得。”
焦姗得意的说道。
“那个刘晋,你知道什么底细吗?他太厉害了。”
老焦点了颗烟,眉头紧锁,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还真不知道,过去就听钟道林听过几次,说跟一个叫刘晋的关系很好,上学的时候还是一个宿舍。见他还是开业的时候,好像同学们都对刘晋刮目相看,过去他应该也是各方面很一般的人,不知怎么突然就厉害了。最关键的,没人知道他的上限到底有多高。”
人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对已知的事,哪怕再可怕也有了心理准备和防备,但对未知的空白就像失去了双眼、跌入了悬崖、掉入了大海一般,毫无依附力和自救可能,只能对未知可能带来的危害和惩戒被动等待。
“嗯,我得查查他。他真的太神秘了。”
老焦一辈子阅人无数,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几分钟的时间就能把他大半辈子的劣迹斑斑全部呈现出来,甚至有些事他自己都已经忘了。
这次虽然没挨揍,但当着那几个老友的面揭穿了他的“底”,恐怕以后在业内是难混了,这也越发激起了他更狠掠夺钟道林手里那块宝贝石头的欲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