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柜员小姐看懵了：“呃，先生，您，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想买块手表，嗯……送朋友。”
“和您年纪差不多是吗？”柜员小姐拿出几款表，“那您可以看看我们的经典款。”
佟洋：“都很好看，这都多少钱……”
柜员小姐一一报了价，就没有低于十五万的。
佟洋默默地低下了头。
柜员小姐看佟洋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买不起这些表，有些不开心，把手表都一一放回了柜台里，刚要转头走。
就看到佟洋把口罩摘下来，露出那张jīng致漂亮的脸蛋，修长的手指挠了挠鼻尖，转手又把口罩戴上了。
好漂亮的小哥哥……
柜员小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哥哥，如果预算不够，我这里有几款性价比高的，大约五到六万之间怎么样？”
佟洋想了想自己进公司时，Lisa给他们办的信用卡额度好像就是五六万，意思让他们平日里置办些行头用。
其实五万块的手表对于俞泽同来说，可能连入门级都谈不上。
但是自己能给的最大限度了。
佟洋咬牙：“可以。”
他一个月能拿七八千，片酬另说，信用卡慢慢还也就还完了。
佟洋选了一款自己觉得样子价格都能接受的男表，包好了，付完款，拎着出来了。
出了商场，拐到一条小路上，小路上摆着一个夜市，非常热闹。
佟洋默默地想，卡都刷爆了，吃的就在夜市凑合一下吧。
他随便买了点东西吃，正打算回酒店，转头就看到路边摆着一个涂娃娃的摊位。
有很多很多的石膏娃娃，没有颜色，桌子上摆着颜料和笔，可以给石膏娃娃涂上颜色，然后带回家。
很多小朋友都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涂着娃娃。
佟洋就站在那里看。
“妈妈，我涂得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
“嘿嘿嘿，你看，这是爸爸，这是你，这是我。”
一对母女在开心地互动，佟洋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直到摊主拍了拍他的肩膀。
摊主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婆婆，看他一直在那里看，就过来问他。
“孩子，要玩吗？”
佟洋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我已经过了玩这个的年纪了。”
摊主也没有说话，就笑了笑，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佟洋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一个石膏像上。
石膏像只有巴掌大小，是一只大灰láng和一只小狐狸在大蘑菇下躲雨的石膏像。
佟洋看着那石膏像愣了一会儿，就笑了：“这láng……长得好像俞前辈啊。”
他付了钱，选了那个石膏像，认真涂了起来。
苍白的石膏像在他的笔下生动起来，那狡黠的小狐狸和高大却温柔的láng也活灵活现起来。
佟洋涂得很认真。
涂完之后，还在石膏像下面写了日期。
写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写了明天的日期。
“呃……”涂改的话就不好看了，算了，就这样吧。
……
宾馆房间的指针指向十一点二十，佟洋才推门回来，发现蓝思铭没有睡，还在等着他。
“怎么还不睡？”
“嗯，我有点担心你。”蓝思铭笑笑，“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怎么搞得这么晚？”
佟洋表情有点不自然地把手背在了身后。
蓝思铭却早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生日礼物？”蓝思铭就笑。
佟洋就手忙脚乱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用一堆东西挡住。
“顺路而已，顺路买的。”
“我能看看吗？”蓝思铭说，“方便给别人看吗？”
“看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佟洋装作不在意，把袋子塞给蓝思铭。
蓝思铭眼睛一亮：“劳力士哦，这表很贵吧。”
“也，也不是……不是那种特别好的钢表，是比较亲民的一个系列……”
“多少钱？”
“五六万吧……”肉疼死了，刷爆了信用卡和花呗……
蓝思铭听到这价格，拍了拍自己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然后他在袋子里发现了佟洋涂好的石膏娃娃。
“呀，你涂的，挺好玩的，还写了日期，诶，怎么写的明天的？”
蓝思铭还没说完，佟洋就红着脸把石膏娃娃抢了回来。
“我，我写错了。”
“我以为你特意写的这个日期呢，这个也是礼物吗？”蓝思铭说，“我觉得这个比手表好，虽然手表很贵，但是俞老师看起来不缺钱啊。”
“是不缺钱，但是他也不缺个涂鸦的石膏像。”佟洋面无表情道，把石膏像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chuáng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