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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奇幻 > 帝尊总要我成神 > 夜月何如旧相知

一路舟车劳顿,虽然风尘仆仆,但最终木英与衣蕖二人还是安全抵达了游夔。

这一天,二人找到一家客栈,订了两间客房。就寝之前,木英找到衣蕖,温声说“衣蕖姑娘,你跟着我也有许久了吧?”

衣蕖点点头,低声说“唔,是许久了。”

木英也点点头“那姑娘可考虑过接下来的去处?”

衣蕖摇摇头。

木英又说“我们刚进这座客栈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门口挂了个牌子,在招洗碗工。你要不可以试试,在这儿长久安定下来?”

衣蕖恍惚了一下,说“木姐姐,那你呢?”

“哦,我是觉得,我们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毕竟各人志向不同,以后我要走的路绝非你这样心性单纯的人可以陪同的。”木英不咸不淡地说。

衣蕖的神情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有些委屈地说“好吧……”

“嗯,那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木英最后说。

然而,是夜,衣蕖却辗转难眠,忽听得窗外檐铃声响,伴和着涓涓细细的幽美笛音。她便和衣起床,推开窗板,望向笛声来源处。

那是一剪如鬼魅般轻飘淡漠的紫影,立在对面高楼的楼顶,在深青色夜空下飘摇欲坠,却令她,莫名生出一股源于灵魂的熟悉与依赖——是……他!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在看他,高楼上的人影忽地止住了笛音,暧昧的暮色中,她感到他似乎也望向她这边。

她不知道他收了笛之后在做些什么,但不一会儿,有一只纸鹰儿飞向她的窗口。她伸出手去接,那鹰儿便乖乖停到她掌上。

她依稀看得上面有些字迹,便拆开那只纸鹰,只见上面写着“别来已久,可否再见?”

一刹那,她心旌动摇不已。更确定对面的男人就是当初在瑞露仙泽赐予她新生的男人。她收起纸鹰,急急地跑下楼去,来到客栈门外。而那名男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她抬头看向他,那确实是瑞露仙泽中她曾见过的熟悉的脸。于是,她毫无顾忌地牵上了他伸出来的手,跟他走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牵着她,轻轻地,慎重地,反倒令她有些不自在。但她也顺从着、配合着,跟着他沿着护城河无声漫步。

渐渐地,走了有许久了,他才停下来,停在一棵垂杨树下,回头,凝望着她的眸子,极致温柔地询问“累了吗?”

在得到一阵轻微羞涩的点头后,他又说“我们就在这树下休息一会儿吧。”

再次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们就在杨树下并排坐下,他说“曾经,也有一个人,总陪我坐在树下,静静地,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受彼此情绪的起伏,心有灵犀,默契无比。只是,那时是一棵紫藤树。”

她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衣蕖,”他忽然唤她,“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她抬起头看他,明眸善睐,“你是恩公。”

“那你信得过我么?”他问,眼睛温柔得几乎要溺出水来。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

许是讶异于她的无条件的、坚定的信赖,他竟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张清灵美丽的面庞,仿佛又看到了微风乍起,藤花纷飞时,光影中清浅微笑的那个女孩儿。

“怎么了,恩公?”她在他面前晃晃手,探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哦,别误会,我只是将你当作妹妹来看待……”

她却笑了,笑得很轻很浅,两只梨涡点缀着一副清纯良善的面孔,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不知为何,恩公总给我一种熟悉感,好像,好像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她说。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头,轻声说“那就当我是你哥哥吧。妖在帝都游夔出没过于危险,你跟我回御妖阁,我会保护你的。”

她却似从梦中惊醒一般,说“妖?我真的是妖?”

“没错,你是妖,但你是一只纯洁、无辜的妖,是这世间诸多美好生灵中的一个。众生平等,不必介怀。”他如是说。

这时,一阵夜风袭来,很冷,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迅速察觉到,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予她披上,眉目间尽显关怀。

她同意跟他回御妖阁,尽管那是一个朝廷设立的专门辖制妖族的机构,甚至可能暗含着许多对她不利的阴谋,但她真的是全身心地信托于他了。

第二天清晨,木英本想同隔壁雅间的衣蕖告别的,结果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也便作罢。

她自行出了客栈,在游夔街上四处打听可以久居的处所,最终,她来到一座大宅子。据说因为闹鬼的缘故,宅子的原主人早已经搬离到别处了,目今正筹划着将宅子贱卖出去。

这也算便宜了木英,她是不惧鬼神之类的,别说闹鬼,就是鬼怪此时跳到她面前,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她唯一顾虑的是,这宅子很宽阔,一个人住难免廓落。不过想想自己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她便也释然了。

也没整顿多久,她就开始在这闹市荒宅中重操旧业,纺起了依痕,炼起了水云香,并制起许多其它可用以交易的物件。

暗暗地,她也有意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昔日的顾客,无非是妖魔界各位大佬。交易的地点仍定在绿锦山下,因为游夔城内,风险太大。

起初,宅子晚上确有些不太平,即使将门窗统统闭紧了,烛影还总是摇摆不定,雪白的墙壁上,总有奇怪的黑影流窜,尤其夜半十分,气氛格外阴森恐怖,时常有凄惨的桀桀怪笑声响起,而且,就仿佛响在耳畔一般,躲避不了。

她被这些祟物纠缠烦扰了两天之后,嫌烦了,便自写了几张符纸贴在宅子里,之后便一切清净了。

她偶尔也会想起衣蕖的下落,想起那个清如芙蕖、秀如夏月的伶仃少女,像想起夏夜的一阵微风,风过了,波纹也慢慢平齐了,她又过起了她波澜不惊的独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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