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秋拿了一罐可乐给薄烟烟,放在她手上:“先将就下,我去找药膏。”
薄烟烟:“……”她真的没事了,就烫了一下,有点红罢了,没肿,也没起水泡。
不过,看到梁晚秋已是跑到客厅,把摆放在柜子上的医药箱打开了。
薄烟烟想,那她就伤得很严重吧。
等梁晚秋把药膏拿了过来,薄烟烟把手里的那罐可乐放下来,她伸出右手,梁晚秋刚碰到她的手腕,她就抖了一下:“姐姐,疼,手好疼啊。”
她给梁晚秋看自己手心那几红点点:“姐姐,你给我上点药,说不定就没这么疼了。”
再不上药,小红点就要消失不见,肤色恢复成正常肤色了。
梁晚秋让她把手伸直,她挤了一圈白色的药膏在薄烟烟手心,药膏冰凉凉的,有股清凉的味道。
梁晚秋用一根手指轻轻把药膏摊开,又给薄烟烟五根手指头都涂抹上了一层。
她虽然会照顾人,但是不会安慰人,也不擅长,总觉得别扭。
梁晚秋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喜欢一个人,会对她很好,行动上可以表现出来,但是嘴巴上不会说。
也不是很敢说,会觉得难为情。
她在学校里读书时候,老师们对他们的教育也是,表达情感是很含蓄的,行动才重要。
况且,她小学时候也不流行对爸爸妈妈说我爱你们,是表达过对他们爱,帮助爸妈gān活,把零花钱省下来给他们买礼物,但不会说一句我爱你们。
直到现在,梁晚秋也说得很少。
她的同学也是这样,都不擅长表达。
读高中时候,有一年母亲节,班上同学在说这事,很多人打了电话给自己妈妈。
有个女生朝着那边的妈妈大声喊了一句:“妈妈,我爱你。”
那头的女人说:“宝贝,妈妈也爱你。”
梁晚秋现在都记得,这句话震惊了她很久很久,然后,她发现,班上那么多女孩子,除了那个女孩说了妈妈,我爱你,其他的女孩,包括她,都是,妈妈,母亲节快乐。
没有人说妈妈我爱你,心里是爱妈妈的,可是说不出口。
后来的每一个母亲节,梁晚秋也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就算在微信上和妈妈聊天时,她可以打字出来,但她从没说出来过。
她看了看薄烟烟涂抹药膏的那只小手,又抬了抬眼皮,那句我给你chuīchuī,到了嘴边了,还是没有说出来,总觉得好肉麻。
薄烟烟吸了吸鼻子,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在梁晚秋放下她的手后,把药膏收好了,放回医药箱里。
她跟了过去,可怜巴巴伸着自己那只手。
梁晚秋把医药箱放回原处了,她回头,看到站在她后面快要哭的小姑娘。
“还疼吗?”她问:“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疼。”薄烟烟用左手指了一下右手手心:“可疼了,要姐姐呼呼才能好?”
梁晚秋愣住,她捧着薄烟烟那只手,快要放到唇边了,又抬了抬头看她。
小姑娘咬着唇,水润润的杏眼里泪花点点,要哭不哭。
梁晚秋轻轻对着她的手心chuī了一口气:“现在好点没有?”
“还疼。”
梁晚秋又轻轻chuī了几口气,手心和手指都chuī了chuī,还给她手背也chuī了几下,柔声问她:“不疼了呀?”
“嗯,不疼了,可是还得亲亲才能好。”薄烟烟可怜巴巴的:“嘴巴疼,被蒸汽熏到了。”
梁晚秋:“……”她垂头,装作听不懂。
薄烟烟指着自己的嘴唇,小嘴撅着,都可以挂物品了。
“姐姐,你看看我的嘴,也肿了。”
梁晚秋气得甩开她的手:“没肿。”
“肿了。”薄烟烟凑过去抱她:“真肿了,我今早起来时,还在镜子前照了很久。”
梁晚秋偏了偏头看她,小姑娘容颜娇俏,红唇水润,见她看过来了,她嘟起了嘴巴,唇色鲜艳得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姐姐,你亲我一下嘛。”薄烟烟撒娇,声色越发娇嗲了:“就亲一下。”
“那你闭上眼睛。”梁晚秋有点不自在说。
薄烟烟乖乖闭上眼睛,嗲嗲道:“姐姐,你快~点嘛。”
梁晚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肤色白皙到近乎透明,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颤个不停,遗落下两层淡淡的yīn影。
她垂了垂眼皮,把注意力放在薄烟烟嘟起的嘴上,红唇上有一层水润,应该是她自己咬出来的。
梁晚秋有点悸动,昨晚趁着她睡觉,也偷偷亲了她一下,要不,再亲一下。
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两人现在是情侣,亲吻很正常。
梁晚秋踮起脚,慢慢俯身过去,唇快要碰到薄烟烟的唇时,就看到小姑娘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璀璨得彷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