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牙口咬住板栗,舌头一卷进入口腔,眉眼弯弯笑道:“只要是妻主喂的,都是甜的。”
陆修郢觉得他前面是真的魔怔了,为什么会怀疑妻主对他的感情,更差点儿听信其他人的挑拨离间。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来,不对,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到来。
因为………
他相信她会宠他一辈子的。
或许是因为那一包板栗的缘故,就连他今夜做的梦里也充满了甜甜的板栗香,更梦到了池苒在十三岁那年,为了给他送上冬日里的第一枝梅花。
不顾冬日严寒守在陆府外等着他醒来,好亲手送给他,并对他说上一句:“风雪欲来梅初绽,自是雪月最相宜。”
那天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冬天的第一枝红梅,而是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与那双灿烂如星辰的桃花眼。
偏爱,或许从更早就开始了。
随着天亮来临,檐下牡丹轻舒花瓣,一缕丹红镀清辉。
谁都不知道的是,在池苒前往刑部处理案件之时。
特意换上了一件浆洗得泛白粗衣的许霖正挎着竹篮出现在了陆府大门外,昨夜脖间落下的暧昧痕迹皆被一层脂粉遮住,双眸间的嫉妒与狠辣也被楚楚可怜埋藏在角落最深处。
“你是?”将大门开出一条小缝的门房看着门外少年,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叫许霖,麻烦你去告诉你们府里主夫一声,他听到名字后便知道我是谁。”许霖展颜一笑,正好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
府内
正抱着平安在花园里晒太阳的陆修郢听到管家来报,说是门外有一个自称许霖的少年来访后,原先带笑的脸瞬间煞白,本是折花的手也有了小幅度颤动。
好在这点儿颤栗转瞬即逝,脸上又挂上了一贯带着的浅浅笑意:“你们还不快点将我儿子迎进来,他消失了那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也意在告诉他们,许霖的身份。
他话音刚落,只见花影绰约,繁枝落花间正有一少年踩着一地绯红,身披万丈霞红朝他缓缓而来。
“陆哥哥。”
“嗯,阿霖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陆修郢敛下眼中厌恶朝他走近,拉过他的手,就往凉亭里走去。
“阿霖回了老家一趟,更在半路上幸运地遇到了当年与自己走散的娘亲,所以就跟着娘亲回家住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回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那么大的噩耗,也怪阿霖,要是阿霖能早点回来就好了,这样苒姐姐有我们两个陪着,也不会那么的难过。”说着,他的眼眶也跟着泛起了红,又往周边看了好几眼。
微咬下唇问起:“苒姐姐呢?”
“你母亲现在在刑部当值,等晚上就会回来了,你刚回来,我正好带你熟悉一下府里环境。”陆修郢无意瞥见他手腕上多出的一点红梅印记,心头悸动。
“嗯,有劳陆哥哥了。”他从他嫁进来时都没有改过口,想必打的主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
正在刑部忙活的池苒并不知道许霖趁她不在家时,早已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好在这人还懂得些分寸。
吃完午饭回来,还顺手为她打包了一份的左言见她仍是在看着有关于去年乌云关,莫大将军开城放敌进来的资料,忍不住开嘴道:“我觉得莫大将军是挺冤枉的,不说莫将军镇守边境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单说莫家人都是死在匈奴人铁骑之下这一点,她就是最恨匈奴的人,又怎么会开门将匈奴放进城里。”
又担心隔墙有耳,压低了嗓音凑到她耳边:“属下怀疑,莫大人应该是知道了某些人做的腌臜事,或者说是动了谁的蛋糕后被报复的,就连这事也是疑点重重居多。”
闻言,池苒将视线从有关于莫茉的卷轴上移开,手指敲着桌面,抬眸与她对视,问她:“那你说,当初莫将军的死与陆家的关系大吗?”
第64章 受伤
“大, 这关系怎么能不大,要不是姓陆的王八蛋………”左言刚想要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都加注于陆家人身上,却在对上池苒泛着寒意的桃花眼而吓得一个哆嗦。
她怎的就忘了, 她顶头上司娶的夫郎便是陆家人,就连他们俩的感情也好得腻腻歪歪像是一个人。
正当左言拐个嘴打算扯另一个话题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喊大叫。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眼皮子抽搐的左言一听, 立刻张嘴反驳道:“我家大人好端端得很, 哪里像你这个乌鸦嘴随便诅咒人。”
“左大人教训得是, 是小的说话都说不清楚。”被这一吼, 跑来传话的小李也有些怂了。
“有什么事慢慢说, 不急。”面色如常的池苒倒了一杯水过去,让她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