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长的?”这句话,许霖说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牙关都是抖的。
“恐怕得要半个多月。”刘姑姑对上他宛如能吃人的凶狠视线,差点儿没有吓得咬到舌头。
“备车,本殿要亲自前往栖安山!”捏着拳头的许霖说完,脸上煞白得比皇宫里新刷的那一面墙还要来得苍白三分,疾步往宫外走去。
七天时间太长了,长得中间不知道会发生多少变故!
另一处白玉青花瓦亭,正有一男捂唇轻笑,不时还有几声捂不住往外泄出,直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殿下可是看见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在旁伺候的青衣男侍见他笑得如此灿烂,便忍不住好奇那信里写了什么。
躺在美人竹榻上的红衣男人扬起萱花信纸在风中飘扬,唇角弧度上扬:“不过是收到了一封故人的来信,瞧着有些开心罢了。”
“哦,也不知道哪位故人。”
“这位故人,说来你也认识,不过哪怕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现在最好也要同他撇清关系,免得给自己沾上一身臭虾烂泥。”男人将信仔细叠好装进信封里,伸手遮住刺眼丹红。
“去备上一辆马车,本殿现在要出门一趟。”既是故人相邀,他又怎会拒绝这个送上门来的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他的小表弟听到陆家除他外皆被满门抄斩一事后,那表情会变得怎么样,想必,定然很有趣。
前面病急乱投医的陆修郢还不知道等下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只是在收到来信后便马上往赴宴地点赶去,就连许霖消失一事也不曾在意。
如今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又怎会理会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去留。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醉香楼,这也是他们表兄弟距离当年闹翻一事后,第一次见面。
从走下马车后,陆修郢的心里不说紧张是不可能的,何况此次的他还有求于人家。
随着小二姐迎到他二楼包厢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口突然传来了犹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脸上的珍珠桃花粉也到了快要遮不住糟糕气色的地步。
跟在后面的点雪上前一步担忧道:“主夫的身体要是不舒服,我现在就去请个大夫过来。”
脸色苍白得捂着胸口的陆修郢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只不过是老毛病犯了,等一下就好。”
“而且我也总不好让表哥等我太久。”
推门进去,走至竹墨水泼屏风处,最为抓人眼球的是一袭灼灼红衫,以及转身过来者不如当初年少的脸。
恍惚了一会儿,陆修郢才唇角上扬扯出一抹笑意:“表哥。”
“嗯,表弟你来了,我们表兄弟只不过是几年没见,表弟怎么都对表哥变得生疏了,说到这个,我们两个距离当年之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转过身的曲殊说到这个时,还状若无意地伸手抚上红唇,嘴里跟着吐出。
“也不知道是三年,五年,六年呢还是更久,表哥都有些忘记了。”
陆修郢轻叹一声,似有伤感的回道:“差不多有九年了。”
曲殊听后,才恍然的一拍大腿,朝他笑道:“你要是不说,表哥都不知道我们两个居然有那么多年没见了。表弟也从小时候的药罐子成了他人夫君,也不知道你嫁的那个人对你怎么样。”
提到池苒,陆修郢的心里,脸上自然是带着甜意,只不过一想到她如今正在牢里,便不自觉带上了点点哀愁的担忧:“苒苒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反倒是表哥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
他当年得知曲殊嫁给了那年的探花郎时,虽然心里仍是对他存着气,可该送的礼却是一样都不落。
曲殊见他一直耐着性子与他套近乎拉近感情,又迟迟没有说明来意的模样,心下不屑居多的冷讽起来:“能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表哥哪里能像表弟那么好命地嫁给心上人,就连这日子也过得像蜜里调油般快活。”
“反倒是表弟这一次请表哥来那么贵的地方吃饭,不应该就只是单纯叙旧那么简单才对。”他不愿意说的话,他来。
而且依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性子,指不定等菜上完了都不见得能说出来。
端着新沏普洱小抿了一口的陆修郢见他直面指出来了,也不好再拐弯抹角地说明来意:“其实我今天请表哥过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哦,可是为你家那位好妻主来寻求我帮助的。”曲殊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开口.bào击。
陆修郢见他明晃晃地说出来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羽睫微颤:“表哥肯定知道我妻主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妻主也不会是这种人。”
可怜他的话都还未说完,便被曲殊冷脸厉声打断:“她是不是这种人重要的,退一步来说,我为什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