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雨倾盆,一个人影被踢飞出去。
“杜若溪,你可真恶毒!”
男人那张脸冷峻而狰狞,一双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将眼前之人活生生吞下去。
杜若溪倒在泥泞里,浑身早已湿透,交融在一起的泪水与雨水,洗刷着那张惨白的脸!
“时宴,你听我说,简蝉的死不是我害的,我没有……”
杜若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陆时宴一把钳制住下颚,“没有?你还真是嘴硬,约阿蝉去游泳,她死了,你却完好无损?跟你没关系?”
陆时宴语气森冷,像一只讨债的厉鬼。
深秋的雨很凉,杜若溪全身打着冷颤,但也比不
上陆时宴的言语冰冷。
“你不信我?”
陆时宴将其重重扔在地上,怒吼道:“杜若溪,你要我怎么信你?”
这一刻,杜若溪终于泄了气,像只濒死的狗,眼神涣散。
死的人是简蝉,陆时宴最爱的女人,更是简家的大小姐。
而她,只是简家一个养了二十年的养女,那个做什么都要看简家人脸色的卑微之人。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相信她!
“你不相信我可以,但你至少应该听一听!”
她心里升起一丝期待,期待对方能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此时的杜若溪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泥水遍布,看起来令人作呕。饶是如此,她那双
眸子却清澈透明,满是乞求。
陆时宴没有一丁点的动容,只是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扔在杜若溪的眼前,“阿蝉生前最喜欢它,你跪着用它写一封忏悔书,我可以考虑给你个说话的时间。”
雨下的越来越大,浑身冰凉冻僵的杜若溪颤颤巍巍的拿起那只蘸水钢笔,她认得它,这是简蝉送给陆时宴的生日礼物,还是她替简蝉挑的。
其实简蝉并没有那么爱陆时宴,连生日礼物都是她去买的。
“咔嚓!”
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开,杜若溪恢复神智,挣扎的坐起身子。
这只钢笔是蘸水式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墨水让她蘸!
杜若溪眼神飘忽之下在自己的腿上定格……对了,血,可以蘸血。
杜若溪胡乱擦着眼泪,双手用尽全力将大腿上的裤子撕开一道口子。
杜若溪伸手拔掉钢笔的笔帽,露出一头锋利的笔尖,将剩余笔杆攥在手心里,笔尖朝下的用力朝着自己大腿扎了下去。
“嗯!”
杜若溪闷哼一声,整个笔尖全部没入肉中,刺目的猩红霎时间越聚越多。
忏悔书?
她没做错,为什么要写忏悔书,她要写的是简蝉如何死亡的全过程!
杜若溪找遍浑身上下,终于在大腿内侧处找到了一点还算干涸的衣物,伸手扯下来,护在臂弯里,紧接着一咬牙拔
出那只插在大腿里的钢笔。
等到钢笔写不出来时,杜若溪回头再去瞧时,刚刚用钢笔插出的那个伤口上的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就连老天也要和自己做对?没了血,她要如何完成这份忏悔书!
不,她不能就这么屈服,就算老天也为难自己又怎样?她没杀人就是没杀人!
杜若溪双眼涌出一丝疯狂,咬着牙再次举起钢笔朝着大腿上插了下去。
如此反复,只要是能扎出血的地方,杜若溪都可以下手。
她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份忏悔书完成,去争取那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