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现在的修为是真的qiáng到逆天了。
楚俏看着眼前的chuáng顶想。
并且,他现在的姿势是相当尴尬的。
——仰躺在chuáng上、手腕并列固定于头顶。脸色虽微微发白,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像土匪窝里新抢来的压寨夫人。可怜巴巴地捆了丢在老大chuáng上,就等着老大过完了礼,洗漱好,然后过来享用。
楚俏:“......”
他眼含热泪: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总是找到我。
......
等牧尤回来的那几个时辰,是楚俏这辈子过过的最漫长的几个小时。
他既不知道牧尤在外边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回来会怎样对待自己。
说不定他会在外边大开杀戒,把长风派弄了个血流成河。然后身心舒慡了,再回来耐心细致地慢慢折磨自己。
当然,鬼畜一点,也有可能是把楚俏同门们丢在一块儿。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彼此一起被互相折磨。
“师兄在想什么?”
正当楚俏煎熬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躺都很难受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牧尤仍着着深色玄衣,但是身上带着寒气。推门从外面走进来。
他径直走到楚俏身边,然后丢开身侧的长刃。
楚俏悄悄瞥了一眼,见那是牧尤的剑。
虽然收于鞘中,但是仍然淅淅沥沥地往外渗着血。
楚俏:“.........”
小师弟半月不见,真的变了很多。
牧尤先是在桌案边倒了一杯茶,然后慢腾腾喝了,暖够身子,才到楚俏身边来。
楚俏不自禁绷紧了身体,呼吸也微微屏住了。
然而牧尤只是走到楚俏身边,从他身侧的chuáng头处,抽出了一条巾帕。然后慢悠悠地去擦他的剑。
他的剑上都是血水,因此牧尤先把寒剑丢在桶中,随意涮了涮,然后抽起来擦。
楚俏看他那散漫、不经意的擦剑样子,十分担心他擦完剑的下一步,就是考虑从哪个角度开始削自己。
......不过也不应当。
如果还要杀人,就会把他的剑弄脏了。这会儿洗不就是白洗了吗?
楚俏苍白着小脸,努力安慰自己。
“这把剑叫‘楚腰’。”
牧尤轻声地说道。
楚俏:“...?”
楚俏一愣。不明所以。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注1]
幽深晦暗的烛光中,牧尤的眉骨被照亮了几分。他解释。
少年的面孔五官很立体,在光影投照而去的时候,以鼻梁为分界线,划成了两个格外分明的部分。
一半的光下,一半在yīn影中。
楚俏此时再看他怀中的那把剑,才注意到这把剑是格外细而薄的,剑身几乎只有韧韧的两指,非常与众不同。
如此看来,叫“楚腰”倒是也十分贴切。
“但是我一直想知道,这剑的宽度,和师兄的腰比起来,究竟哪一个更细?”
可是,下一刻,牧尤就又开口说道。
楚俏:“......”
我就不应该觉得你没有那么变态。
牧尤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他伸手,轻轻松松抽开楚俏的襟带。
楚俏闭上眼。
可旋即,还是有一线冰冷的细长物体,贴上了他的腰侧。
楚俏感觉到那触感的锋锐和寒意,差点一口气没上上来。
【系统,他要杀我了啊啊啊啊啊!!】
楚俏在内心疯狂地绝望崩溃。
系统:【.........】
“师兄哭了。”
然而牧尤呢喃着说。
他并没有真的让锋锐剑尖触碰到楚俏的腰线。而是仅仅停在还有半寸的时候,就察觉到楚俏颤抖的漆黑眼睫,和漫起一层薄红的眼梢。
于是停下来,低喃着,轻声说。
牧尤伸手摸了摸楚俏的脸颊。
但是触手又是gān涩的,楚俏并没有哭。
流泪只是他的错觉。
于是少年的语气带上了一股失望:“我还以为把师兄吓哭了呢。”
楚俏:“.........”
系、系统统,你们的主角,好像变得有一点点病娇了......
楚俏根本不敢说话,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牧尤端过木柜上的烛光,凑到楚俏脸颊边,很亲近地在楚俏边上看着他,说:“师兄哭一哭吧,师兄哭起来,我心都碎了。我好想看师兄哭。”
楚俏:“.........”
这是什么变态啊啊啊啊我好想回去。还是沈郁靠谱!!QwQ
然而,在烛光下,淡而薄的昏huáng光线拢着小师兄雪白的肌肤。因为惊吓和担忧,这几天来他剧烈消瘦,连下巴尖也变得尖尖小小了。更显得可怜可爱。
很需要人呵护。
牧尤出神地看着,许久,他情不自禁探下身,在楚俏的眼睫上落下了一个吻。
楚俏又惊又怕,僵硬着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