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白衣。
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惨白的大和抚子张了张嘴，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没有表情的大日女尊。
白发萝莉静静地看着她们，握着手里的衵扇，一言不发就像是真正的泥雕木塑。
大和抚子好像是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是闭上眼，转动刀柄，准备将自己的腰腹彻底剖开。
“……够了。”
大日女尊将手里的衵扇投出去，打在她的肩膀上，将大和抚子整个人打得往后倒去。
“这种拙劣的戏码，以后不要在我面前上演。”
大日女尊这么说着，视线冰冷地扫过在场的这些高层，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有用的表情，只是语气多少有些嘲弄：“你们对抗九局的时候，我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听。”
“你们资助圣十字的时候，我也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容忍你们在不知道那个年轻人身份的时候，对他下杀手。”
“我也可以容忍你们在不知道红裙女身份的时候，对她抱有幻想。”
“我可以为高天原去对抗暴君，可以为你们守护高天原的本部，甚至是战死在这里，一如我四十年前对伊邪那美承诺的，我将守护高天原，直至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说到这里，语气陡然抬高，冷厉起来：“但是——既然你们违背了我的意愿，照着你们的想法做事，为什么这种时候，又想起来我的身份呢？！”
大日女尊站起身，双臂张开，华丽的十二单和服从她身上层层滑落，最后只留下里面的一件白色的道袍。
清冷，孤傲，迥异于往常。
高天原的高层们像是不认识大日女尊一样，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
在他们的记忆里，大日女尊向来是喜欢自己独处，偶尔出面安抚着诸多神宫宫司，类似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既然是精神领袖，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然也就成了傀儡一样的存在。
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需要对她毕恭毕敬。
然而如今看来，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管而已。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回头，更不要妄想着会有谁来怜悯你们，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后悔可选，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只是早晚而已。”
她转身没入房间的阴影里，当那面庞还在光暗交界处的刹那，她顿住脚步好似想起了什么，侧头望过来，眼神里透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冷漠：“另外——当她一夜白头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
……
……
玄袍女闭上眼睛，听着白衣道姑娓娓道来的环溪观背景解说。
高天原的精神领袖，大日女尊。
其实是环溪观的弃徒，陆颜秀。
玄袍女身子往后靠在机舱上，对面的卡其色狂放眼神望过来，她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声。
卡其色狂放身为自带吃瘪特性无所不能的男二号，自然是精通唇语，他眨了眨眼，望着玄袍女那粉嫩的樱唇，最后在脑海里组织起一句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贵圈真乱。】
卡其色狂放翻了个白眼，合着您这位暴君还成了圈外人？
『上世纪初，环溪观在我师傅那一辈，一共有四师姐妹，属颜字辈，名出‘钟灵毓秀’一词，我师傅行二，是以姓陆名颜灵，实际上她们都是师祖捡回来收养的女婴，跟着师祖的姓而已。』
白衣道姑的声音有些沉重：『师祖病逝之后，大师伯陆讳颜钟深感天下动荡，百姓苦暴政久矣，便选择南下出海，辅佐逸仙先生起事，后来逸仙先生在香江遇刺，清廷出动数百名好手伏击，香江富商煜堂公带人来接应的时候，清廷高手被大师伯尽斩于剑下，但她却身披六十七创，力竭身亡，死后依旧固守门户，尸身屹立不倒。』
“……”
玄袍女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三师叔陆讳颜毓出师的时候，适逢前朝军阀割据，中原混战，关东军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占据东北，其实在九一八之前的中原大战时期，东北军的精锐主力就全都进入了关内，逼迫冯军瓦解，晋军退回山西，正是这场中原大战导致关外空虚，给了日军可乘之机……』
『但这都是我们这些后世人的见解，在当年的人并不这么看，只是悲呼三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白衣道姑叹了口气：『三师叔认为日军图谋不小，若是放任下去，神州陆沉在即，虽然她在关外进行了数次刺杀，试图击杀关东军的指挥官，但是都没有成功，最后她乔装潜入日本本土，试图攻入皇居刺杀昭和天皇，最后功败垂成。』
玄袍女愣了下，这事儿难道是暗杀大王王亚樵干的那次？可那也不是攻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