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失血过多对于她后续的情况我们并不敢轻易断定，一切都要看她接下来的康复情况。等一会儿，还麻烦裴少去办公室一趟，详细的情况我们再聊。”
“好。”
裴亦州几人现在只想看见封灿，只有看见她就在眼前，他们才能冷静下来。
几人一起跟去了重症病房，医生远看一群人的身影，终是无奈的叹了叹气，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他们拥有的只是医术，而不是魔法。
他们救下了这个女孩的命，但是能不能清醒，什么时候清醒，这一切都是不可控的，这些都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以及她本人的求生欲。
医生面对过无数个充满期待的脸颊，但每一次都会于心不忍。
隔天，医生将封灿的情况告诉裴亦州的时候，他比想像中要平静许多，没有医生意料之中的激动和失了理智，甚至他没有追问医生，让医生给一个封灿什么时候会清醒的具体日期。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等她一辈子，陪她一辈子，说到过的话我我会做到。”
裴亦州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回到
病房守在封灿的身侧。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知道你会醒的，只要你肯醒过来，不管我等多久都无所谓。”裴亦州的手指穿过封灿的长发，他小心翼翼的凑近低声问道，“封灿你会醒的是吗？告诉我，你不会丢下我的。”
泪就这么落在了封灿的脸颊边。
裴亦州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容易流泪，原来他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都从未怕过的人，现在居然怕得泪流不止。
裴亦州埋首在封灿身旁，抱着面前对他的问题毫无反应的人，将自己的哭泣声闷在被子里，痛苦而嘶呖，犹如一头受了伤的狮子，只能蜷缩在角落里无助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病房外，卓淑英和厉兰停在门口，迟迟未去敲门。
“怎么不进去？”许安和苏叶一同走上来，直至听到门内的哭泣声，才没有动弹。
顾染背靠一旁的墙壁，听着裴亦州的哭声心中一阵烦躁，恨不得现在就把当天的司机抓出来，扔进海里喂鱼。可惜那个路段没有监控，在其它路段也看不见司机逃脱的身影。
他们去出租车公司查到的车主并不是当天开车的人，这辆车在
上午已经被人偷走，原车主也去挂了失。
线索就此断了。
一切的巧合都太多了，多的令人觉得好像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好的，偏偏现在唯一见过当天逃逸司机的人现在还躺在病房里迟迟不醒，并且按医生的话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自从封灿昏迷后，裴亦州便完全住在了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封灿，哪怕是吃饭也要人将饭菜送到病房里，他说害怕封灿醒来的那一刻，自己不在身边，封灿会怪他。
顾染完全理解裴亦州的心情，在裴亦州一心扑在封灿身上的时候，顾染抽空将小问号接来了自己的家，每日下班都会送小问号去一趟医院，陪着裴亦州吃完晚餐，再回家。
这一来一回到家的时间就差不多九点了。
“小问号醒醒，我们到了。”
顾染轻轻拍了拍熟睡的小问号，小问号迷迷糊糊的看着顾染，“顾叔……”
“算了，我背你吧。”顾染解开小问号身上的安全带，将人直接背在背上走进屋，“小问号，要不明天我们不去医院了，后天再去，你这段时间也太累了。”
“不要，”小问号听了这话清醒不少，“我要
去医院，我要陪着妈咪和爹地。妈咪要是醒了看不见我会伤心的，我还要陪着妹妹，妹妹一个人在保育箱里都没有人和她说话。”
顾染心疼，“你要陪他陪你的，怎么就是想着自己太累了，要休息？”
“我不累。”小问号贴着顾染的耳朵道，“有妈咪才有家，守着妈咪就是守着家，守着家怎么能算累呢？”
顾染一路将小问号送回房间，将人放在床边转身低下身，理了理他的衣服，“你这小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问号小小年纪经历的也不少。之前四年以为自己没了妈，这会跟亲妈相认没多久，人又躺病房里去了，什么时候醒，会不会醒还真不知道。
现在又是操心自己老爸，又是要想着妹妹的。
“小问号，”顾染抓紧他的手，“你妈咪一定会醒的，她舍不得你们。”
原本坚强如草的小问号这会听见顾染的安慰声反倒是落下了眼泪，声音沉沉的，“顾叔叔我妈咪真的会醒吗？可是我今晚和她说了好多话她也不理我，我告诉她我和爹地都好想她，我还说妹妹听见我和她讲妈咪的故事还笑了，她就是不醒。顾叔叔，妈咪会不会
再也不理我们了？”
“不会的，”顾染心疼的给小问号擦去眼泪，“她一定会醒，你瞧你爹地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你爹地觉得这是你妈咪和他耍赖，想偷懒找机会休息呢。小问号，你要相信你妈咪，她可舍不得你们。”
小问号脸上挂着小金豆，却牵强的扬起笑容，“是啊，我爹地怎么说也是青城出了名的豪门总裁，妈咪才不会把他让给别人呢，妈咪也不会想要我和妹妹认别人做妈妈。”
“就是，封灿这人多小气，从来都不肯吃亏的主，怎么可能把你们三人拱手让给别人。”顾染调笑的说，令自己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低落。
顾染哄睡了小问号才走出房间，只是刚才那一点睡意已经消失，顾染让佣人守好小问号，自己开着车去了一家经常去的酒吧。
此时，只有酒吧里灯红酒绿，嘈杂混乱才能让抚平他心底的那些喧嚣。
顾染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酒入肚，正借酒消愁时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了顾染的肩，娇滴滴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顾少这会怎么过来，这段时间没见你，我还以为顾少是看上哪家千金打算收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