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有说话,在片刻的安静之后,他重新睁开了眼,有些意外的打量着羽川翼。
“羽川,你对谁都是这么温柔么?突然让你帮忙提供信息也就罢了,但是让你倾听这些糟糕的东西,再帮忙出主意的话,我这人情欠的可就有点大了。”
“只是礼尚往来罢了,毕竟学长在今天,可是让我体会了一下什么是轻松的‘家’,并且好好的招待了我一顿晚饭呢,虽然说,我还是觉得咖喱加上洋葱更好吃一些。”
“……哈哈,好好好,下次给你做加了洋葱的。”
晴明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随后坐起了身。
下面的时间,晴明给羽川翼详细的讲述了一下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的战场原黑仪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子。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还罹患上了一种死亡率高达九成的重病,那段时间自己家的母亲为寻求心灵的寄托而信奉了敛财的恶质邪教。而当战场原黑仪经过大手术,九死一生地得救后,她的母亲对那个邪教更加沉迷。
在升入国中之后,战场原黑仪很是要强,她想要告诉自己的母亲,就算不用靠那种宗教,自己也能够健健康康地活着。但是,她越是努力表现,越是成为模范生,那位母亲就越会认为这一切肯定都是宗教的庇荫。在这种恶性循环下,变本加厉的将家里的钱捐献给邪教,导致那原本富裕的家庭只剩下一个空壳,甚至欠下了外债与贷款,连房子都被抵押了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不光是战场原黑仪,晴明也尽力的阻止过,但是面对战场原黑仪的劝告,那位母亲会执迷不悟的告诫她那个宗教的伟大,而晴明劝告的时候,迎来的却直接是“你一个捡来的,没资格管家里钱财事情”的恶意斥责。
于是无论是从自己的身份立场,还是当时的年龄,晴明都彻底的无力阻止,而至于那名父亲,在晴明看来着实有些窝囊了,虽然事业上很成功,但是家里的这些事情,他是完全的手足无措,一点都阻止不了。
事情到这里,还是晴明记忆中原著那样的发展,于是从那时起,他就在有意识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因为在记忆中,自己的那位母亲最后被洗脑的非常彻底,甚至将女儿像祭品一样献给那个邪教的干部,而那名干部则以举行净化仪式之名,试图强丨暴战场原黑仪。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件原本应该发生在自己妹妹国中毕业时期的事情,居然提前了整整两年,当那位母亲趁着父亲外出工作之际,将邪教的干部带回家的时候,晴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在晴明给羽川翼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自己的记忆以及提前保护的问题,只是在单纯的叙述着所发生的事情。
“然后呢?”羽川翼露出担忧的神情,双手不自然的紧握着。
“然后?哦,我把那个人打了个半死,然后扔了出去。”晴明耸耸肩说道,“说真的,那种一天到晚靠嘴吃饭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点。”
羽川翼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紧握的双手也重新放松了下来,但是随即,她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缓缓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什么事情有些不解。
“怎么了?”看到羽川翼那异样的神色,晴明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羽川翼摇了摇头,“请学长继续说吧,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应该还有一些事情吧。”
“其实也没什么了。”
晴明放松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倚靠在了床头处,显得有些怠惰,他重新坐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后面就是因为那次事情,母亲受到宗教方面的惩罚,家庭也彻底的破裂,离婚,然后因为我母亲用我父亲的名义借了大批的贷款与债务,现在父亲一直在外为工作奔波,母亲则是不知所向。”
“是这样么……”羽川翼微低着头,轻声沉吟着。
“有什么不对么?”晴明挑起了眉头问道。
“不,没什么。”羽川翼摇了摇头,看着桌上那散放着的笔记本,“于是,战场原同学具体的祈愿,希望被取走的是……”
“是对母亲的记忆与思念。”晴明漠然的接上了她的话语。
“哦……”羽川翼的目光依然放在桌子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晴明闭上眼睛,揉了揉眼眶,深呼吸了几下,调节着自己这会过于失衡的心态,片刻之后,他重新抬起头笑了笑:“抱歉了,让你听了那么多糟糕的东西。”
“唔,没什么的,如果学长在说出来之后能轻松一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随时都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倾听者哦。”
像是刚刚回过神那般,羽川翼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大小,她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来微鞠了一躬:“那么,这些东西让我回去想想,具体的等之后再说吧,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我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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