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战场原同学的所有行动是为了学长,因此愿意去向一个原本应该厌恶的人解释一切,只因为那是一个生活在正常世界的女孩子,是对学长的未来有益的人,为此完全将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放到可以忽略的位置上,也就是说,整个人同样是为学长而活着。”
“只遵从自身理念上的正确性,而忽略最能表现个人存在的自身感情,也就是说,都在选择牺牲自己,让对方好好的活下去。”
“也就是说,只做该做的事,不做想做的事……咦?”
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不解的问题,羽川翼睁大了双眼,在墙上划动着的手指突然停止。
仿佛被之前所画出的无数条线死死卡住,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只做该做的事,这是正确的。人应该理性行事,而将感性上的不理智想法放在一旁……”
“但是我先前,为什么认为战场原同学和学长现在的状况是错误的,想要找出解法?”
“………………为什么?”
双眼睁大,嘴巴下意识的张开着,向来条理清晰的思维,却因为根据逻辑推演,所得出的完全相悖的答案变得一片混乱。
“都为了对方而陷入困境,自身的困境却反而是对方困扰的原因,所以这是错误的局面。”
听起来极其可笑的的局面,所以当然是错误的。
“都在为了自身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最为基本的理念而做着正确的事情,所以这是完全正确的做法。”
听起来简直像是常识一般的该有的做法,所以当然是正确的。
但是……冲突了,如同水与火一般的,完全不相容的冲突了。
为什么正确的做法,会变成极其可笑的错误局面?
正确的做法,确实是……正确的么?
正确的做法,其实可能是……错误的?
在根据正确逻辑进行的推演下,最终却得出了与长久以来所坚定的信念完全相悖的结果,这让她的瞳孔缓缓的开始扩散,身体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用自身的正确性牢牢稳固住,可以将一切伤害轻松分割出去或者抵挡精神世界,在这一瞬间却变成仿佛早已千疮百孔的堤坝,被另一道名为正确的可怕洪水摧残着,发出了不堪负荷的哀鸣。
像是即将被冰冷的洪水带入黑暗的深渊。
想要抓住什么。
她突然翻过身,拼命挣扎着抓向了门的把手,因为房间的狭小,她的这个举动成功了,但是在拧动的同时,她那半悬空着的身体也失去了最初发力所带来的惯性,重重的坠向了地面。
心灵仍旧仿佛处于深海之中一般,令人恐惧与崩溃,和这相比,身体砸在地板上的疼痛并不算什么,甚至完全没有感觉到。
模糊的视线,让她看到了在几近崩塌的精神世界中唯一剩下的身影,宛如溺水的人一般,她伸出了手。
那是求救的信号。
求救的那只手立刻被紧紧抓住,抓的很紧,紧到疼痛的程度,紧到除非胳膊断掉,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漩涡拽入冰冷黑暗的深海。
这是最好的回应。
下一刻,她被硬生生的拽了起来,跌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这让她感觉仿佛被拽出了水面,回到了有着温暖的阳光与空气的陆地上。
她死死的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补充着身体的氧气,用那温暖的胸膛上传来的体温驱散着身体的冰冷。
“羽川,怎么了?”
“……有点丢人呢,只是因为思考了一些事情,却没有想明白罢了。”
“你想不明白的事情?那是什么,太阳突然对着地球撞过来了?”
“所以说,学长你对我这莫名其妙的信心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被学长上升到人类灭绝的高度……”
“那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差不到哪里去了,现在真的爆发起战争的话,可是会进入核冬天的,学长,你似乎在越严肃的时候就越不正经呢……”
“活跃一下气氛嘛,我其实并不习惯太过严肃的场面……好吧,总之你先过来休息一下。”
晴明耸了耸肩,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自己妹妹一眼。
战场原黑仪的目光从羽川翼的脸上扫过,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像是刚刚得救一般的神情,转过身去将房门再打开了一些。
晴明稍微松了口气,将羽川翼紧紧的揽在身上拖了进去。
没办法,只能这样将她抱进去,因为之前抓住羽川翼的那只手被她握的很紧,像是担心一松手就会坠入什么可怕的地方一般,而羽川翼的身体也仿佛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连直立状态下用腿部支撑身体的本能意识都已经失去。
后退着进入屋内,坐在床上,晴明顺势将羽川翼抱在了怀里,让她有一个安稳的位置可以蜷缩着,然后抬起头来,再次用询问